夜半杂记

好像很久没有认真地写下一段文字。

老实说，对自己的水平，我自认一直停留在无病呻吟的程度上。没有深刻的见解，没有真挚的感情，甚至就连华丽的词藻也不愿意想个一两句滥竽充数。

于是也一直不愿意提笔。

仿佛有大半年了，也好像是好多年了。

好吧，总有些事是需要拿出来说一说的。

总该有一个起点，好让我有一个开头，从何谈起。

外头的天光是黑沉沉的，浓墨一般，让人怀疑是否是伸手不见五指。这并不让人意外，乡下的夜晚一贯如此。而我此刻，透过车窗看到的一隅天光，恰恰是最深最暗的郊外。

无星无月。

无端让人想起几年前的冬天，似乎也是这般时候，那会儿是在外婆家。举目悲凉。嗯，那会儿我还会用无端的词藻写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说。事实上，到现在，我也仍旧喜欢那样的措辞，不过歌功颂德着所谓的，无病呻吟着所谓的，青春的故事，现在想来，不过是狗屁。

夜色泼凉，刺破天光的闪电突如其来，乌鸦扯着嗓子粗嘎的一声凄厉幽怨，散落的血色如玫瑰花瓣一路延伸。忽而，“簌簌簌”，乌鸦振翅而飞，墨羽自沉夜飘落，少女的手边是惊心的滴答声，而呼吸已近微弱……

大概是这样的情节，呵，什么狗屁！

回忆到这里，我已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而此刻，列车停靠站点，车窗外骤然灯火通明，行人神色匆匆。半夜的凌晨，热闹得仿佛昼市。人群远去的地方，街灯鳞次栉比，一圈一圈的光晕晕染开去，是午后屋前的水彩画，轻浅一笔，便已成火候，尘世间的完美莫过于此，烟火的气息，最让人眷念不过。

我想，这也是行人神色匆忙的缘由。

而更遥远的地方，或还有我认识的朋友，就在此地，就在此间，她们眷念的又是什么呢？是此地的浮根还是他方的明月？

此地亦有明月，他方却没有浮根，人世如何去如何往，总叫人难以抉择，而这般想来，答案其实早在心中。

这究竟是大多数人所往还是少数人所愿呢？而我之所向所往，路途微芒，不过情

所寄，由是而已。

夜深人声阑，更深露亦重，矫情到这会儿，到底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