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春天的味道（十三）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十三、野果飘香

高鼎的《村居》里，孩子们奔跑放风筝，快乐无比。儿时的我们，从来没有放过风筝，只是漫山遍野疯跑，寻找各种野果，借此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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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片茶包

茶棵地里总会栽上三两株油茶树，秋天可以摘油茶籽换油；冬天可以赏花，估计父母没这闲情雅致，纯属我臆想，只因自己喜欢；春天采茶时树上可以挂中饭，树下可以放茶叶；夏天挖茶棵时可以乘凉。

对于孩子最欢喜的莫过于春季采茶时，油茶树上结的茶片茶包。茶叶没采多少，满山游荡，伸长了脖子，仔细查看每一棵油茶树。发现嫩芽上会有几片肥厚的嫩叶，呈肉质耳朵状——茶片 ，兴奋之余，迅速摘下，塞进嘴里，清甜又多汁，微带涩味。

油茶树上满是嫩黄肥厚的新叶，有时冒出一个或几个枣红色的、像蚕豆一般大的小茶包。随后，茶包由小变大，由枣红变为桃红，由桃红变为豆青。当它裂开蜕去了那层薄如蝉衣的果皮，袒露出雪白雪白的果肉的时候，我们就猴一样儿爬上树。一边摘一边吃，脆生生、甜津津，满嘴清香。多的还不忘揣在衣兜里，带回家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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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钉笋

我们称之为钉钉笋，其实是野蔷薇的嫩芽。早春时节，野蔷薇根部萌发出枣红色嫩芽，稳稳地耸立在弯下去的老茎下，旁边有一些长得茂密的茅草叶拥簇着。不顾蔷薇老杆子的刺，伸出手轻轻一撇，粗壮脆嫩的芽儿应声而断，摘掉顶端的叶子，掰掉附着在表皮的小刺（所以叫钉钉笋），撕去外面一层皮，就是我们的零食了，水分十足，口感清冽，于齿缝中盘旋。

好东西要趁早，钉钉笋亦是如此，留给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们就那么几天。过了些日子，嫩芽长大成了老枝，脆脆的嫩芯木化，就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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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空心

所谓的蚂蚁空心就是酸杆，学名虎杖。春天，酸杆抽出嫩芽，粗壮喜人。杆子上布满了许多红色小点点，像极了红色的蚂蚁，顶端的叶儿还没长开，红红绿绿的，撇一根，中空，再一次领悟到方言的魅力。这个可不敢像吃茶包那样大口大口吃，得小口小口慢慢咀嚼，只因它非常酸，比酸笋还要酸。第一次吃的人肯定受不了，准保让你记忆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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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嘟

去岭下采茶，要经过一座亭子。亭子旁边长着一棵噜嘟树，每每此时，孩子们势必要仔细瞅瞅噜嘟红了没有。

说是噜嘟，其实就是胡颓子，又名羊奶子，可能因为其果实椭圆，肥嘟嘟的，像冒出的泡泡， 所以才被称为噜嘟吧。

噜嘟树叶近椭圆形，上有许多银白色和褐色的突起颗粒，摸起来跟砂纸似的，粗糙得很。儿时似乎从未留意过它的花儿，只记得果实红艳艳，比大粒黄豆大不了多少，表皮上有许多小斑点。轻咬一口，汁水饱满，鲜红的果子较甜，泛黄的果实比较酸，但稍稍回味，丝丝甜意就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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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孩子，没有红红绿绿的糖果，没有可不可、呀土豆，更没有必胜客肯德基，但慷慨的大自然馈赠了我们各种各样的野果儿，赋予了我们无穷无尽的快乐。多年以后，回忆这些飘香的野果，源自味蕾深处的记忆密码一一解锁，童年的味道真真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