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的诅咒(十八)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次日是个阴天,早上下了一抹小雨,气温骤降。早饭后包勇带妻女去逛商业街,其余三人把录像分成三份,准备仔细查探一番。录像是用U盘保存的,罗维和吕振邦各带了一台笔记本,老包去隔壁网吧借了台旧电脑,三个人分工如下:

      罗维负责查看3月1日至20日的录像,吕振邦拿了3月21日至4月10日的,剩下部分则归老包负责。看监控是个乏味枯燥的工作,为节省时间多个视频平铺成小窗口同时快速回放,既考验耐心又必须集中精力,好在水塔平时没人去,只要把有人进出的段落拣出来即可。

      罗维打开视频,发现水塔门口的监控将大门内外一直到围栏入口的区域悉数囊括进去,晴天还可以看到底下的堆料场及农田。假如有人从门口出入无疑会被记录下来。九点多钟李会计和老蒙过来了,暂时无事可做坐在大堂里和服务员聊天。

      三个人看了整整一上午,中午草草吃过盒饭后又开始工作起来。直到下午五点钟甘萍萍母女敲门进来。琳琳端着一只托盘喜攸攸地打招呼:“二爷爷,两位叔叔,我们今天买了好多好吃的!这是给你们留的。” “有茶吗?我不吃甜食。”大头把托盘传给老包。“茶在妈妈那里。”“这是本地土产大麦茶!”甘萍微笑着泡了茶放在小圆桌上,炒米的香味瞬间扩散开。

      “今天有点冷呵!”罗维看着琳琳的玫瑰红背心说,“假期快结束了,明天得回去了吧?”“嗯,明天上午爸爸送我们回去。”“玩得开心吗?实践作业写完了?”“写完了,照片也拍了。”琳琳把蜂蜜糖分送给罗维和老包,“罗叔叔、二爷爷,这个糖可好吃了,看起来好像海绵!”托盘中的甜品土黄色略带焦褐,表面有许多蜂窝状小孔,拿起来却硬梆梆的。

      “好诡异的糖!看着软掰着脆,吃起来入口即化。”罗维饶有兴味地尝了好几块。老包吃了两个鲜花饼,大头出去把李会计二人拉来喝下午茶。大麦茶很快见了底,老包把琳琳支出去,几个人开始分析录像。

      “大头,先说你的吧!”罗维提议。“我这边显示只有3月31日有人来过。”吕振邦打开笔记本,“扛梯子的这是谁啊?后面还跟着个红袖箍。”“这是张诚钢,他负责取监控录像,每月底换一次。”李会计凑过去辨认。“他们在水塔里停留了28分钟,上面的监控显示进出12分钟。接下来有半小时空白,然后他又扛着梯子出来了,空白大概是换录像停机的时间。”

      “还有这段,4月7号有个老头在栅栏外张望!”“这是侯德喜,我们见过,他没有钥匙进不去。”老包解释。“除这两段,我这边就没什么了。”大头合上笔记本,“包叔,你那边呢?”

      “报纸上的字果然是徐祖辉写得!”推测得到证实,老包洋洋得意,“他4月25日下午来过水塔,在里面呆了27分钟,上去巡检一圈出来拐到左边办公室,一个半小时后又回到路上。”“4月下旬还有别人去过吗?”“4月27号有个穿制服的进出,但录像显示他只去过水塔…”“这人是杨义。”老蒙指点着屏幕,录像是从斜上方拍的,人物面部看不清楚。

      “下雨是哪天?录像截取了吗?”罗维问。“4月23日。”老包又打开一个窗口,“雨从早上一直下到第二天凌晨,视频只截取了晚上的一段。”屏幕中一片黑暗,隐约听见哗哗的雨响,水塔门前昏黄的灯光映着密织的雨线,不时有大片光斑划过。“雨下得好大…这是什么?”罗维把眼睛凑近屏幕,路尽头有个穿雨衣的人影拐到左边,地上投下手电的光圈。

      “这个不知道是谁。”李会计搓着手说,“天黑又穿着深色衣裳,看不出身形。”“他在左边停留了40分钟,其间肯定去过办公室。”“雨下那么大,如果是他丢的纸团,早淋透了。”老包分辩。“四月底取录像了吗?”“四月30号来了仨人,还开了吉普车上去。”“前面这两位是?”“老张和老邢。”“后面这个不是郝大风吧?年龄不像…”“那是郝强,准备接他爸的班!”老蒙解说。

      “他们在上面停留了一刻钟下来,录像中断了约一小时,车一直停在左边,不能判断有几个人,也许有人下车直接进了办公室,回去装新U盘的只有张诚钢一人,其余人乘车先离开了。”罗维分析,“我觉得不能排除徐祖辉之外的人写了那张字纸的可能性。”

      “为什么?”老包皱眉。“雨夜去办公室的人也可能触景生情留下笔墨,只是当时没扔,趁换录像处理掉,这样一来人选就多了:张诚钢、邢天禄、郝大丰和牛家兄弟都有嫌疑…” “你这纯属狡辩。”老包岔开话题,“你查看的录像有啥重大发现?”“有,录像被人做手脚了。”罗维斩钉截铁地说。“可是调查组说录像没问题啊!”李会计和老蒙都很吃惊。

      “那是他们看得不够仔细,咱们先从有人的分析!”罗维打开一个视频,“3月13日,距我们当事人失踪三天后,有六人进出过水塔,除徐祖辉和杨义外,其他四人均为搜救队员,他们于午后两点进入,四点左右出来,在里面呆了共2小时6分钟,水塔顶部搜寻工作耗时1小时28分,这段基本没问题。”老包和吕振邦点头同意。

      “接下来这段就不对头了,3月10日下午的录像,时间从5点41分直接跳到43分,中间有1分多钟凭空消失了!”“系统故障呗,1分钟能干啥?”大头觉得好笑。“我不认为是故障,大概率被人为删除了,或许正是失踪者进出水塔的时间。”“跑进去再跑出来?别逗了!录像能拍到前面小路,走个来回至少得五分钟。”“我认为他们是从后面陡坡上去,绕水塔半周进入大门,一分钟足够了,况且当天有大雾…”

      “但录像是咋删除的?取下来更换都得关机重启。”李会计不解。“现在已不是福尔摩斯时代,科技手段完全可以做到实时传输和删除。”“难道如同h:k井匪片,他们在水塔内恰好目睹菲法交易,结果被劫池…太扯淡了,呵呵!”大头笑得前仰后合。“我并非无端怀疑,3月5日的监控少了两个小时!”罗维不理会吕振邦的揶揄。“3月5号那俩学生还没来上河村呢!”老包也被绕糊涂了,心想罗维是不是吃错药了,做出如此无厘头的推断还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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