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小说家是这样的一种人

文|寒不语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是村上春树首部自传性作品,虽然当初并没有打算当成自传来写,只是想尽量具体地、真实地记录村上春树自己作为小说家走过了怎样一条路,又抱着怎样的想法走到了今天的历程。

1978年4月的一个晴朗的午后,村上春树在球场悠闲的看棒球赛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根据地陡然冒出来:“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就这样,村上春树天启一般的开始了写作。

一、走上小说家之路

村上春树没毕业就接了婚,与妻子在婚后的三年里同时做了很多工作,最终用打工赚的钱加上东拼西凑借来的钱在车站南口开了一家小店。整个世间好像有不少类似“缝隙”的小店,只要用心去寻找,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缝隙”。

开家小店对于村上来说是件开心的事,虽然为此负债累累,但在自己的小店里,就感觉是一国之君、一城之主。无须每天挤公交地铁去上班,也无须参加枯燥无聊的会议,更无须看上司的脸色行事。

但为了开这个小店,村上春树夫妇不仅向银行贷款,还向朋友借钱,可以说是负债累累。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省吃俭用的忙着还债。家里冬天冷得只能抱着猫咪互相取暖。即便在这样困窘的生活中,村上春树依然一有闲暇,就捧卷阅读。不管工作多么繁忙,生活多么艰辛,读书对他来说始终是极大的喜悦,唯独这份喜悦是谁也夺不走的。

忙里偷闲的村上春树在看棒球赛时,突然萌生了写小说的想法。那一天,“没准我也能写小说的想法”突如其来的闪现在眼前,于是万事万物为之面目一变。以此为界,村上春树的人生道路陡然剧变。比赛结束后,立马买了稿纸和钢笔开始写作。

因为白天小店的工作繁忙,所以只能在夜深时分和天亮前的几个小时展开稿子,伴着昏黄的灯光,坐在厨房的饭桌前写作。就这样,半年的时间,写出了他的第一篇小说《且听风吟》。

半年后,《且听风吟》获得了《群像》新人奖,村上春树自此一炮而红,走上了小说家之路。至今他依然很珍视那天在棒球场被赋予了写小说的机遇,他抓住了机遇,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小说家。

二、小说家的资质

写小说,对于识字的人来说,只要想写,立马提笔就可以写。它和钢琴家、小提琴家不一样,后者需要长期持久的艰苦的训练,必须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和基础技能。然而写小说,只要会写写文章,会编故事,人人都可以写。

但是,写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人愿意花时间去看?写小说看似容易,实则艰难,真正能写出独具风格,让人眼前一亮的小说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那成为小说家需要什么样的资质?

需要3个方面的资质:不太活络的大脑,非写不可的内在驱动力,强韧的忍耐力。

1.不太活络的大脑

小说家不是头脑活络的人适合从事的工作。太活络的大脑不适合小说家的工作。写小说是一项节奏很慢的活计,无比的耗费时间和精力,还无比的烦琐郁闷,独自一人困守屋内,枯坐案前,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可能才写出自己觉得满意的句子。因此,头脑灵活的人并不适合这样枯燥的工作,不写小说对他们来说,反倒可以聪明高效的度过人生,何乐而不为呢?

举个例子。两个人游览泰山,脑子好使的人仅仅在山下从不同角度望了望泰山,就饱览了泰山之雄伟。而脑子不好使的人只能亲自爬上山顶,才能一探究竟。被称作小说家的人便是后者。

写小说需要用缓慢的节奏前行,去耐心地推进作业。头脑活络的人难以适应着写小说这种效率低下的营生,即便真的开始写小说了,那也无法持久。头脑不太活络的人,能静下心来不断打磨文章,将“剃刀的锋利”转化为“砍刀的锋利”,进而将“砍刀的锋利”转换为“斧头的锋利”。巧妙的度过这几个转折点的作家,也许才能超越时代的生存下去。脑袋灵活的人在此期间或许中途退出,各得其所。

2.非写不可的内在驱动力

该怎么分辨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很简单,直截了当的把它扔到水里,看它是浮起来还是沉下去。做法虽然粗暴,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用写小说反而可以过的更好,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但是尽管如此,还是依然想写小说,觉得非写不可,那就去写小说吧。写小说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一直坚持写下去。

人们并不是受人之托才写小说的,而是有“我想写小说”的愿望,深刻感受到非写不可的内在驱动力,才不辞辛苦的写小说。

3.强韧的忍耐力

村上春树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是在厨房的餐桌上,等妻子入睡后,独自面对稿纸奋笔疾书,就这样,写出了《且听风吟》和《1973年的棒子球》。

《挪威的森林》也是在希腊的咖啡馆很小桌子上、轮渡的座椅上、机场的候机室、公园的树荫下、廉价旅馆里写出来的。

那时的村上春树总也找不到固定的居所,在欧洲各地游荡,在各种场所艰难的写小说。写小说是非常孤独的工作,你会时常感觉自己孤身一人坐在深深的井底,谁也不会来救你。就如同《奇鸟行状录》间宫中尉被扔进深井里,眼前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生气的情况一样。而这样的日子并不短暂,需要一天又一天地,像砌砖师傅砌砖一样,耐着性子把砖一块一块的仔细垒好。这样的工作,需要的是强韧的忍耐力,要想作为职业作家生存下去,无论如何都得具备这份忍耐力。

迄今为止,村上春树坚持写小说已超过了40年,一直作为专业作家活跃在世界文坛。他的这本《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是对自己小说写作、对自己作为小说家坚持写小说的状态的总结,有志成为小说家的作者可以读一读,也许能有所启迪。

文章的结尾,衷心祝愿陪跑多年的村上春树可以获得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也许他本人并不关心)。

你可能感兴趣的:(书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小说家是这样的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