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习作】

“那也得有车往回赶。”老妈瞪大眼睛,咬着牙齿,显出非常愤怒的模样。

父亲坐在母亲对面的空病床,一声不吭,偶尔有几声干涩的咳嗽。他们在协商回家取钱的事情。

同时,母亲的糖尿病足已经到了急需转院治疗的关键时刻。这几天来,我带着父母从洛阳到开封,眼看着脚后跟的新生溃烂不断蔓延,外部结干痂内部坏死,创口里露出圆圆的球状骨头,周边还有一圈发白的腐肉与一根条状断开的浅色肌腱,感染实在太严重了,以至于我没有时间恐惧、害怕或呕吐,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赶快转院。

当前这个二线城市的中医院,水平实在是太有限了。类似这样的糖尿病足治疗,首先需要进行检查清创及控制感染,其次进行血管修复,同时控糖控血压控其他并发症,再经过漫长的负压引流,慢慢等待新肉长出,需要较为先进规范的医疗技术,但现在的医院在控制感染方面显然遇到了麻烦,而后续的其他治疗将更加艰难,显然现在这家医院不具备足够的治疗能力。如果不尽快行动,等待我们的是可怕的手术截肢。

想到我的母亲可能面临的不利局面,你只能迅速行动。发动所有能发动的关系,搜索各类APP以获取拥有信息。但要想真正进行治疗,还需要做很多事情。除了找到更好的医院,还需要准备足够的钱,最后要分人回去处理其他事。

需要同时有人留下结账,还要有人开车前往南方某医院,还需要

转院需要的钱还差一些,有人回老家去处理其他事,但加上我和我妈、父亲,我们只有三个人,这是全部家庭成员,深深感受到小家庭成员人数不足带来的不便。

“小徐女士呢?”我妈问我。“我病的这么严重,小徐女士怎么没电话过来?”我妈焦急地问我。

而我的手机恰好收到徐女士的一条短信,内容是:

“你滚到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东西我还给你。你自己到楼下取吧。”

而我此时正在900公里以外的一间病房里,对着卧床的母亲坐着发呆。眼看着输液器的滴管里,药液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消失在液面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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