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少年大陆寻奇 | 丝路行旅(一)

有人说甘肃的冬一无所有

少了夜晚在鸣沙山营火旁的喧嚣,更无过往丝绸之路要地般的荣景。

当骆驼蹄踏在略带如白色薄纱覆盖般的大漠沙山,倒多了一份诗情画意。


01 千年古国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敦煌。

还剩八年的光景,这里说的不是壁画消逝的时间,而是莫高窟洞穴能向世人亲临展示的时限。

因为是淡季原因并不需要特别预约导览时间,翡翠绿羽绒大衣带有些特殊刺绣花纹加上上纯白梳毛帽似乎是大漠解说员的标配之一,在景色单一的土黄中如同绿宝石般显眼。

洞窟中的壁画制作年代从西夏一直到清代,然而千余年的风化并未完全体现在画作上。有赖于西北得天独厚的干燥气候与低降雨量,在排除偷盗者的人为干预其实比想象中保持的还要完整。

覆斗型屋顶中心处通常会有色彩鲜艳的佛国图案标志,一路由四壁延伸出去。知名的飞天舞者占的版面不算大,盛兴朝代从十六国至北魏,飘逸的衣带凌驾在云雾之上与相对严肃的佛国故事或千佛像形成明显对比。

壁画制作的原意是将艰涩难懂的佛经故事以图像方式呈现于世人,其洞窟式提供僧人修法的重要场所。

一佛,二弟子,二菩萨的塑像是洞窟内较为多见的形式,大多为清代修复下的较为崭新的样貌。从些许尚未修复的泥塑雕像断臂处可见塑像是以木架上束着苇草打底,在草外敷一层粗泥与一层细泥,最后压紧抹光再涂上白粉并彩绘其身。

甘肃段的丝绸之路仅占了近总長三分之一的路程,从鸣沙山经过的骆驼商队已不复存在。

而冬日,是骆驼群在一年之内唯一能喘息的季节,若是暑期旅游高峰一日须顶住烈阳走个七、八回不止,鼻头上硬是插入的粗大木桩与前方同伴们的装备相连,若不慎脱队的疼痛感都能使其感到万分难受,沦为娱乐且挣钱的工具。

夕阳余辉映照出的骆驼队伍,拉长的身影与正视太阳独有的逆光漆黑感,七彩的颜色是多余的,大漠的黄、夕阳的澄与奇异的黑才是大漠应有的样子。

鸣沙山一处的月牙泉从邻座沙山望下去面积不算太大,且薄雪看得更清楚了,除细沙与冬季发黄的芦苇群更多添增了一份洁净感。

再因地下河通道连接着党河,不断有水源涌入,再加上是从汉代便开始盛行的胜景,人为的有意注水也使其不见干涸。

我盘起些许沙粒使其顺着指尖缓慢地流下,如同千余年的流逝,这是冬日西北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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