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暑天夏浓雨厚,蝉叫的格外的欢。隐在桐树枝头,藏在婆娑柳树枝条之后,天刚明明的亮就开始鼓噪,月明星稀时节还不止休。把人叫的心中乱糟糟的,一如焦躁的天气。

虽然学校已经毕业,还是很是盼望开学。因为我将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出现,我不再是一个学生,我的三年师范学习期满,我要回到自己乡镇的一所小学教书。开学后我将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出现,我要把我曾经学过的诸多学问,都传授下去。还不知我教过的学生,能不能都能学会,能不能都很优秀,心中倍是期待,很想着一试身手。

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终于等盼来了开学前的教师会议。这个会议是在一中的校园开的,就在伞盖似的泡桐树下,拉了两张桌子做了主席台子。没有红布蒙盖,也没有摆了茶杯和倒水的茶壶。只几个中心校领导,和主抓教育的刘副镇长和文教助理。

下边是一众的老师,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多月未见,叽叽喳喳聚拢了一起说话。至于我们刚刚毕业的六个,全身还显着青涩,学生时的装束和心情还没全部脱却,也没能完全融入到队伍。远远地缀在后边,很显得格格不入。

看了一众老师,好多都很熟悉,曾经教过自己的就有很多。他们已再不是我等的老师,今天后我们将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同属于教师队伍。

听厌了课堂上考师长篇大论的说教,领导的甬长讲话没听进很多。先是中心校副校长扯了喉咙的点名,一众的教师都给点了,我们刚毕业的几个,缀在了尾后。毕竟是新进的人员,副校长点我等名字,招引得众多老师回头。更有几个遥遥来指,回首跟他的附近低语,不知都说些什么。

点我的名字时,副校长稍有停顿,还有意加重了语气,更把我隔远来望。眼神里有着威严,还带着丝丝的不屑。对他的态度,别人可能不加注意,我是很有着深深的明白。眼神里不光不屑,还有着深深地倨傲。

我跟他的女儿,三年初中都曾同班,更是同一年去考取的师范。这些还都其次,我的本家婶子是着他的兄弟媳妇,在我读取初中的时候,还有把我给他的女儿提亲过。不过那时他正鼎盛,正从一个初中的校长调往中心学校。有一个学校的领导,即将成为全镇老师的领导。他是很不把我们一个农民家庭给放到眼里,更不会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可我偏偏学习成绩不错,硬是在中考的时候,给考取了全镇第一。他的女儿虽是教师子女,给加了十来分之多,也没有进入前六名行列,只得留级再考。

我的爷爷集镇上卖菜,曾遇过他的老婆。爷爷不曾读过书,说话更不知迂回,可能也是卖弄自己的孙儿考出的优异成绩。说俺孙子考全镇第一,应该不会有人给顶掉。爷爷话说的无意,他的老婆偏给听出了弦外之音。认为我的爷爷有意说给她听,就是有羞他们家考了第七名的女儿。爷爷赶集没有几天,婶子就捎来他们不好的骂声。

现在我更三年毕业后又回到家乡,来到他的手下谋生。他自认我就在他的五指山下徘徊,随时都能给我玩弄股掌之中,我的荣辱升迁更在他的一念之下,怎会不借机给我一个威严和恐吓过来?

然后是宣布一众老师的去向,和我等新毕业几个人的去处。除非几个跟校长有着尖锐矛盾,校长坚决不要的外,大多数老师都还是原来学校。至于我们新毕业的几个,各人都回了老家的小学。

会议结束后,去中心校领取一应东西,什么墨水、粉笔、作业、课本的都有。我跟赵老师用条筐盛了,一股脑带走。惬意地骑了车子,穿过小草茂盛的小径,闻了满鼻拔穗玉米的清香,赶奔学校。

我的簇新生活开启,开始了为期四年的教书生活。

你可能感兴趣的:(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