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最快乐初中三年 作者:怀隐夕

春节刚过,受新冠型病毒的影响,大家都蜗居在家,闲来无事,打开电脑酷狗听音乐,这种独特的听歌方式,估计也是80后的特征吧。慵懒时光最适合泡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撩动生锈的思绪。

音乐应景地响起,是一首经典的英文歌曲卡朋特的《Yesterday Once More》,When I was young,I’d listen to the radio,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It made me smile,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回忆随着歌词渐渐走远,把我拉到20年前那段最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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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学习一首英文歌,它的名字叫《Yesterday Once More》翻译成中文就是昨日重现”。英文老师李含文边说边拿出每节课必备的装备录音机,当时我最喜欢上的课就是英语课,最喜欢的也是这位理着干净短发,戴着一幅精细眼镜,处处透着“气质”的女老师。我觉得老师除了传教授业之外,也应该有自己的情怀,她的这些特质会在教学中影响着学生,甚至是一辈子。



不得不承认这首歌对我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每次听这歌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个少女欣喜地等在录音机旁收听喜欢的歌曲,若干年后回忆过往种种细节或许是一抹微笑,或许是一滴眼泪,但都是触动心灵的。我不想以后回忆年少的青春是一张白纸,于是爱上了三毛的叛逆,张爱玲的情调,刘墉的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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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中读过书的校友都知道,学校教室是六角形的,坐在最边上的同学往往看不清黑板上写的内容,且不管它的实用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设计在嵊州的学校里是最特别的。当时我们这届就4个班级,相传成绩最好的是(2)班,就是现在的实验班类型。我很庆幸没有托关系分到(2)班,机械地度过这宝贵的3年。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的班主任珊姐,是名年轻的数学老师,大家私下总喜欢这样叫她。她最喜欢的装扮是超短裙加高跟鞋,一件长风衣永远摇曳在风中,加上她细白的皮肤,配上当时最流行的学生头,绝对是老师中最亮眼的风景。印象中,初中三年总是跟珊姐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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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教学楼前两侧有两棵紫藤花,春末夏至的时候,紫藤花挂满枝头,张扬着青春的气息。一到雨季紫色的花瓣又随风陨落,扬起阵阵憔悴。我总是喜欢站在紫藤花下看着整个校园,那个长相酷似林志颖的男孩总是骑着太子摩托车收获无数女生的眼球。那个风一样的男子穿着当时流行的喇叭裤,斜挎着书包,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走进多少女生的心中。那个住在我家隔壁的校花肆无忌惮地撩动着风花雪月的曾经,青春似乎只有在这些人身上留下了痕迹,我们这些介于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学者只能塞着耳塞,沉浸在随身听中寻找感觉。


春天终究在不甘心中隐去,初夏的气息从教学楼后的栀子花丛中传开。那时我刚好在学校蒸盒饭,来回的路上都会闻到栀子花的香气,亦浓亦淡,随心而定。每当这个季节,大街小巷总有大妈挎着篮子叫卖栀子花,一元钱一束,我总习惯买上一束,拿到教室分给好友,整个教室就充满了栀子清新的香味,和着初夏的气息,熏染着每一种微妙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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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最深处,最不喜欢物理化学的我总是期待着上实验课,因为从学号排起,那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孩和我同桌做实验。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除了长相俊逸,成绩一塌糊涂的学渣,为什么操作手中的瓶瓶罐罐那么驾轻就熟。

还有那个老是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总是在孟庭苇出新专辑的时候把磁带塞在我的课桌里,我的随身听电池盖丢了,他攒钱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随身听,顺理成章地把那个盖子盖在我的机器上。年少时谁都有那么一两个掏心掏肺对你好的人,让你在若干年后想到这些心里总有一股暖流,或者在无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一番。如今,他也是唯一一个除亲人外让我掏心掏肺的人,到这个年纪,心底还有这样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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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快乐逍遥的日子总是缺不了友情,我们四个小姐妹从小一起长大,老汪、老俞、沈学,其中我和老汪最要好。好到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我在课堂上和一女生打架,对方刚要还手,老汪比我还急,抄起凳子就向她砸了过去,结果我们两个华丽丽地被珊姐叫到了办公室罚站。不知道是她影响了我,还是我影响了她,珊姐把我们家长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是否客观地分析过这个问题。

老汪每天最喜欢跑到城墙的书屋(现在的世纪广场处)借阅言情小说,一天一本大概是几毛钱。一个晚上可以看两三本,我想如果她把这个劲用在学习上,估计考个浙大应该没有问题。而我总嫌这些小本本俗气,也是那个时候我开始看金庸的武侠小说,还有我最爱的唐诗宋词,当时我总觉得应该像古代文人雅客那样有气节的活着,只是很多年后发现“气节”这两个字在假意的微笑、不经意间地迎合中消殆了,我也彻底把自己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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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箱倒柜地寻找那时写了两年的自传体小说《十七岁的雨季》,里面稚嫩的文字却把自己看哭了。《我听过你的歌》、《涛声依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爱你一万年》《潇洒走一回》那是90年代中,嵊州刚刚撤县设市,当时在市区流行摆卡拉OK唱歌,一首歌大概是一两元钱。我记得中心公园就有一个,每次围观的人特别多,而真正一展歌喉的却是少数,偶然有几个大胆地上去嚎几句,也在周围群众的哄笑声中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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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万元户的时代,我家就有一套当时土豪级别的卡拉OK设备,印象最深的是一张碟片要毛2百元,当时2百元可以说是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我爸也算是引领时尚的人物,所以家里总是有最流行的专辑,晚饭过后,邻居们就会凑过来一起K歌。

后来才知道,当时中心公园那幢房子住的人非富即贵,是嵊州最早的企业家和政府高官。那个肤白貌美,体态像模特的是越剧知名演员陈岚,那也是我第一次对美有概念,原来女人可以活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常跟在我后面的小妹,他的父母若干年后居然被称为嵊州的股神。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我叫了数年伯伯的老人居然是嵊县第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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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舞其实在那个时代就已经流行了,只是当时是以交谊舞的形式存在。还有曾经风靡一时的舞厅,若大的舞池,两人为伴,时而起舞,时而踱步,五颜六色的球型灯光随着节奏一明一暗,抑扬顿挫间拉出了多少缠绵往事。在邻居的熏陶下初中时我已经会跳很多舞曲了,慢三慢四、恰恰、国标、伦巴等,父母不让我们进舞厅,所以等到周末晚上,我和小伙伴就会赶到中心广场一现身手。


跳完舞我们就会点上一元一杯的饮料,牛奶、银耳或是绿豆汤,几元钱便可霸占饮料摊的一张桌子。稍作休息,就跑到中心广场对面的台球摊打球,就是现在的老国商处,那是沈学家开的,一元钱一局,除了台球还有乒乓球。我们总是趁着没有生意时打上几局,凭当时的水平一局可以打上大半个小时。我和老汪加起来也打不过沈学,却总是乐此不疲,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打台球,因为台球里面更多是回忆。

青春的岁月里怎么能少得了溜冰场,当时记得老北站、城中路(现在的八达大厦旁),总工会都有溜冰场,一个人五元钱可以任意玩。我们去得最多的是城中路那家,当然都是偷偷地去。当时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是一到周末大家都跟约好似的,齐刷刷地出现在溜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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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冰场里总是播放着当时最流行的的士高,《野人的士高》“隆隆隆,隆隆隆隆”,《我听过你的歌》的士高版。我们时而集体驾飞机,时而单飞然后迅速转身一个回刹,漂亮的弧度画出了青春的气息。我们四人中要属老俞的技术最好,我总是喜欢稳稳地躲在她后面,减少摔跤的次数。

还有无数次去溪边野炊(现在的碧桂园一带),小时候觉得那个溪滩好长好长,溪边都是软软的白色沙子,还有各色漂亮的玉石。我最喜欢四处捡玉石,收藏起来养水仙花,所以每年冬天我都有养水仙花的习惯。那时候没有五水共治,沿江的树枝挂满了各种塑料袋,现在想想这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我和小伙伴支起木架子,随手扔下几个番薯,然后在沙滩上撒着脚丫子你追我赶,我想这种快乐现在的孩子都没法体会。



独秀山是那个时代常去的地方,并不是去拜佛,而是去偷橘子,从市区出发自行车要骑小半天。可小伙伴们总是乐此不疲,其实也不是单纯为了橘子,重点是找事叛逆一下,证明我们的青春。也曾在独秀山顶跳迪斯科,忘记是谁拎了录音机上山,音乐开得老响老响,我们在狂笑中肆意摇晃着躯体,这种不羁再也无法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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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岁月不可追,未来的日子不可控。如果要比较,我最开心的是初中三年,期待着周末去吃大胡子烤的鸡翅膀。夜市里有看中的珠花,老妈不同意买,我们连续几天都跑去看。后来想了对策,引老爸去夜市,故意在摊位前驻足,然后三姐妹顺理成章地每人挑了好几朵,满足地一路笑到家。

记忆中供销超市销售少量透明雨伞,我撑着这个伞,看着雨滴从天而降,听着《风雨无阻》走过淅淅沥沥的雨季。很多年后的今天,先生问我:每次买伞,为什么总是买那种透明的劣质伞?我不愿回答,像他这种务实过日子的人,永远不懂那种刻在我骨子里的怀念,胜过各种名牌包包,豪宅名车。

余生终将和青春一样,在不经意间离我们远去。我希望等到两鬓斑白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阳光和煦地照在身上。我打开珍藏的录音机,听着年少时爱听的歌曲,闭上眼睛,慢慢回忆这一生的过往,时而嘴角上扬,时而老泪婆娑,还能有那种触动心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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