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忘记我喜欢过你了

16年,高考制度太过残酷,好似一幕幕永不停歇的悲喜剧。

高考结束后学生自己先估分,参照往年大学录取分数,然后填报志愿,最后出成绩,等待各大学校录取分数线出来。

很多人低估了分数,或是报考学校失误,只能去差强人意的学校,开始她们的大学生涯。

填志愿那天,依依是希望和我报考同一个大学,但是考试结束后,她和同学们对比答案,发现考试结果不尽人意,所以不敢冒险。

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认识的人在同一个学校,再不济,同一个城市也好啊。

最终,我们没有在同一个学校,而是在同一个城市。

去学校报道的那天,我在高铁站等她,到站后,我们分别前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起初,我们每天晚上都要打上一个小时的电话,说说今天的趣事,不管多晚,这是必不可少的。

放假的时候,她会坐上一个小时的车来找我,我会带她参观我的学校,同她说说自己的近况。

后来,我们不再天天打电话,不知道是因为学业越来越繁重,还是我们身处不同环境的原因。

或者说,没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理由,只是渐渐没什么想要联系的欲望了。

以后,分开的时候还是选择悄无声息比较妥帖。

因为任何告别的仪式,都会加剧人离开时难过的错觉,还会产生“以后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错觉。

不过,等你要离开的那天,你恍惚发现,在这个地方拥有过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少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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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年的田径运动会,我被赶鸭子上架参加了长跑项目。

长跑赛道,难免会有肢体碰撞的时候,有同学后来居上,于是肩膀相撞,我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歪,膝盖处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忍着痛跑完长跑,觉得自己的小命快没了,弯着腰,喘着粗气,连和室友庆祝的力气都没有。

一百名长跑运动员,我跑了第49名,不是最后一名,我觉得挺好。

小时候,我走路常常会跌倒,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但我并不觉得疼,几乎从未因为跌倒失声痛哭过。

在我看来,如果有一天我流泪的话,那一定是因为心灵受伤了,我笃定自己不会因为身体伤痛仓惶落泪。

所以医院里,护士含笑问我疼不疼时,我笑着摇头,其实还好,我说过我身体上的疼痛,我都能承受。

擦伤比较严重,伤口出血,需要把运动裤纤维从上面清理干净,护士拿着棉签消毒清理。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疼,护士轻声对我说,“我很轻了,你忍忍啊。”

于是,我忍得脸色煞白,棉签在我破皮的伤口上不知轻重的刮动着,那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我就不看她,也不看针,就盯着左上方的时钟,直到结束。

如果不是看到前几天受伤的伤口,或许我还记不起这件事,就算想起了,也不会觉得难熬了。

或者说,渐渐一切就算再糟糕透顶,我也能处理妥当。

你要相信,成年人的障碍,是可以一件一件一件一件,渐渐被无情绪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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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家的时候,坐在出租车上,侧头看着窗外,才发现,以前那种喜欢的感觉,也会渐渐被遗忘。

比如,我也快忘记自己喜欢陈奕迅这件事了,听歌似乎只是一种经年累月的习惯。

前天在朋友圈看到朋友分享他的新歌,不像高中那会,无论在多喧闹的场合,都要立刻连上耳机。

那时候等新歌就像是在等一次约会,曲是期待他今天会是什么装扮,词是期待他今天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心跳的是很快的。

而现在他的新歌,我得等我有时间,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保证不会被人打扰,像一个稳重的大人。

前两年陈奕迅被传出准备退休的消息,在歌迷十分恐慌的时候,他说,假如有一天真的退休,也不会宣布,就让一切慢慢的淡出就好了。

就像是他在《渐渐》这首歌里写的一样:

“渐渐我离开都不想宣布,怕记忆最后变话题,太俗套。”

讲真,我也希望那些喜欢过的人啊,有天想走的时候,不要说出口,悄悄地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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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迅这首《渐渐》就像是雪中送炭,来得特别及时。

我渐渐学会不把太多的情绪表露在外,渐渐能原谅以前原谅不了的人和事。

我渐渐明白,不管能否成功的事情,都不要只停留在口头上,一定要学会去行动。

倘若没成功,就当作是一种经历好了。

渐渐听到某些名字的消息,我也不想知道了,是真的不想知道了。

听到某些噩耗,经历多次的失败,也是不痛不痒。

我渐渐觉得,有天回到家里过安逸的日子,攒钱买便宜的房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此刻我正坐在前往湖北的高铁上,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旁边还夹杂着朋友打游戏的声音。

忽然发现,那些《绵绵》的想念,都被《渐渐》的浑噩所取代了。

就像这首歌里,陈奕迅像个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轻声的在耳边告诉我:

“渐渐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觉得迷失竟比醒觉好。”

Eason于我来说,比那些救死扶伤的医生还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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