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年就过去了。差不多也该买上新的榊枝,备上伏见乡的美酒,迎接新的一年了。

在店里打工时,店长指着去掉头的虾说:“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我反驳道:“在被打捞上来的那一刻,它作为虾的生命就已经结束了,没结束的只是作为食材的鲜度。”

所以我这种杠精挺招人烦的。但说到底,在听见那种说法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捕食,猎杀,不需要有心理压力。该吃吃该喝喝。美化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却觉得是没有必要的。馋它身子就馋它的身子,就别说你将赋予它生命以意义。

  打工的地方有个越南小哥,工作超认真,各方面也都能顾得周全。在又一次中间休息的时候,寿司师傅专门为我们打工的八个人一人捏了一个寿司。他们剪刀石头布互相争着最好吃的寿司时,越南小哥却将自己赢到的寿司给了八个人之外另一位在这打工的爷爷。之后寿司师傅不得不单独为他又做了一个。

我承认他的优秀,但在那一瞬间,我对他的评价降低了不少……可能是我太小心眼了吧。但总感觉在那一瞬间我们剩下的七个人,都成了傻子。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在那么一个情境中,我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见过心胸开阔的,但也见过比我还小心眼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我总算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却又一点都不沮丧…

  我想成为太阳,但我只是一株在盛夏绽放在凛冬枯萎的草。这不是什么令人沮丧的事,谁都有无法完成的梦想,草也可以有。我可以在贫瘠的土地上蔓延,也会在无水的沙漠中死掉。所有看似顽强的生命,本质都是脆弱的。就连太阳也会在某一天坍缩成黑洞,也可能燃烧成白矮星。在这脆弱的生命里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那不可知的前路。吼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不知道这一幕其实也被写在命运里,我就活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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