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茫茫的滂沱大雨中穿行,时间久了,反到也慢慢习惯了。以至于某个瞬间,我们的小奥迪突然穿云破雾,进入阳光明媚的地界时,我特么一下子还真不适应。
阳光从天边袭来,强烈地夺人双目。蒸发开的水汽,令周遭显得云蒸霞蔚、莺莺燕燕。公路一侧的悬崖之外,是郁郁葱葱的远山,层峦叠嶂,上面星星点点的还有一些小房子,不知道是电力设施,还是小型哨所。
吴奇隆和朱茵版的《萧十一郎》看过吧?
我不是要聊爱情故事,我是说眼前的山,很像那部电视剧里的山,看起来绿野仙踪,却又隐约危机四伏。
说实话,就自然景致来说,这里其实挺适合作为拍摄影视剧的外景地。不仅风景明丽,同时又有一种激发灵感的东西,飘飘忽忽地在四周的空气中流动。
公路另一侧的峭壁上,也点缀着一些零星的小别墅。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会有谁住在这里,出门想喝碗豆腐脑儿,估计都得开几百公里,还特么不一定有卖的。
就这环境,天再一黑,山风凛冽、鬼哭狼嚎,标准的名侦探柯南之某某山间别墅杀人事件的场景。
扯远了。咱就说点儿实际的,这么险峻陡峭的地方,自来水、供电、垃圾处理、宽带、广场舞等等,肯定都不方便啊。
所以在这里就要友情提醒,有意海外置业的朋友,一定要做好周密的调研工作,万不可头脑一热、盲目选择。
正所谓——置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就在我瞎捉摸的时候,我们的车来到了路边一间小店面门口。
巴萨姆一边熟练地停车,一边示意我稍等他一下。
片刻之后,他提着两个大黑塑料袋出来了,看样子是利用这次越境接人的机会,顺便在黎巴嫩捎了一些紧俏货。
打开后排车门,巴萨姆把两个大袋子塞到了后排座位的下面。
我笑着打趣儿地问他:“不放到后备箱?这一路上会被查的吧?”
巴萨姆呵呵一乐,回答到:“你刚来不懂,后备箱才差得严呢。”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追问我,“话说,你带的那些东西没问题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哥,你就把心放到盆骨里吧,我那些东西,都是正经八百申报登记过的。”
店门口,老板娘还在热情地在冲我们道别,远远地双手合十,来了一小段印度舞。
我扭头问巴萨姆,“你跟那老板娘,不会是……啊?”
巴萨姆一边冲老板娘挥手,一边答到:“不不不,她是看见你了,才这么热情。”
我擦,这小锅甩得666啊~
反正老板娘这事儿,就特么成了一桩悬案了。
从这家店开始,陆续经停了两、三家店,巴萨姆前前后后一共买了四、五大袋子东西,收获颇丰。
其实我也挺想去买点儿东西,不过一来出机场比较匆忙,没来得及换钱,二来到大马士革后,要先住一阵子酒店,东西多了不太方便,所以也就作罢了。
抵达口岸前,我们来到了一家比较大的便利店,门前有遮阳伞和简易座椅,可供休息。店里则各类商品一应俱全,并且有现做的熟食和热饮。
巴萨姆要了一大张薄脆煎饼和两杯咖啡,我们在店里找了张桌子坐下。说实话,我长途开车或坐车的时候,基本不怎么吃东西,这牵扯到一个古老的东方传说,最早可以追溯到《山海经》所描绘的那个年代。
所以,我只是品了品当地咖啡,而巴萨姆胃口很好,一大张薄脆煎饼,基本是他一个人干掉的。
真的是巨特么大的一张饼!估计光面粉就得有小一斤,再加上各种配料和调味品,整张饼下来差不多得有一斤半。
《大宅门》里给老七赶车的那哥们儿叫什么来着?就巨特么能吃的那个,巴萨姆这吃相,简直跟那哥们儿一毛一样。
等巴萨姆风卷残云地吃完,我这咖啡也刚刚好喝完。出门上车,直奔出境口岸。
来到口岸前,路边有一个简易的停车场。把车停好,我们就晃悠进了口岸登记处的大厅。
巴萨姆作为叙利亚司机,经常到黎巴嫩办事、接人,属于常来常往,再加上时局原因,两国间关于出入境,有一些专门的规定和措施,所以他的手续办起来很简便。
我这边就要稍微复杂一些了,要填表、审核护照和签证信息等等,所以时间就稍微长一点儿。
负责检查护照的是一位年轻军官,非常仔细地核对着护照上的每一项,不时抬头问我一些问题。
“请问,您的父姓是……?是Lee么?”年轻军官礼貌地问到。
还没等我回到,旁边的巴萨姆眉头一挑,傲气地答到:“没错,你说对了,就是Lee!Bruce Lee的那个Lee!”
年轻军官一脸惊愕,嘴凹成了O型,“喔!Bruce
Lee?!”
我了个擦!我赶紧点头哈腰地笑着答到:“呃,没没没,他开玩笑的,没有Bruce,只是Lee而已。”
这特么要是这位军官哥突然提出要切磋一下,我特么岂不是很尴尬,所以赶紧给他详细解释了一番,Lee在中国是个很普遍的姓氏,并不代表相互之间有什么关联。
好在手续都比较齐全,办起来也算顺利,该填的表填完,大戳儿一盖,齐活儿。
出门上车,排队晃晃悠悠地出了边境口岸的大牌楼,这就算是离开黎巴嫩了。
车子还没开出去2里地,手机短信就“嘟、嘟”地响了起来——
中国联通提醒您已进入叙利亚境内,当地通话漫游资费为blabla……
短信资费为blabla……
每日漫游流量资费为blabla……
超出每日流量,购买额外流量包的资费为blabla……
各种资费为blabla……
……
这一刻,我脑袋靠在车窗上,特别有后现代主义的抽象写实感。
你一只脚刚刚踏入阴云密布、战火纷飞的异国土地,一段用母语编织而成的信息就适时地蹦了出来,谁要敢说这句问候来的不及时,来的不温暖,我特么铁定跟丫急;
但是,这条信息又是那么地知性而深刻,用现代汉语翻译一下啊,就是——你丫这又浪哪儿去了?我特么可不管你跟哪儿浪啊,该交的钱我已经给你丫列好单子了,少特么一分钱,立马给你丫掐线!立马!!掐线!!!
所以,有一个道理,尽管我很早就已经懂了,但时时的温故知新,还是很有必要的——一定要特么好好挣钱啊!没钱,别说是夜店里的姑娘了,中国联通都特么跟你不来电啊!
“哦对了,巴萨姆,大马士革有夜店么?”我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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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回说到火锅,放了一波豪言,那总得有些具体的方案和措施吧。
其中之一呢,就是回国以后,我打算周期性地攒一个“老男人饭局”。
当然,这只是个暂定名。
因为这个名字提出来后,第一时间就遭到了灵灵的强烈反对,其他人到是不置可否,他们只要有的吃就行,饭局叫什么并不在意。
灵灵的中心思想呢,就是“叫这么一个破逼名儿,小姐姐们怎么参加?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我们是去陪酒的!”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不过我总觉得,“老男人饭局”听起来还是蛮有格调的,起码比纵贯线四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最初计划把组合名字叫“男宝丸”要强得多吧?!
反正是暂定名嘛,实在不行再改呗,这都不是问题。
“老男人饭局”像是什么呢?
它可以是金庸先生笔下的风陵渡口,给浪迹江湖的人提供一个歇脚之所,在风雨飘摇、浊浪滔天的夜里,有那么一方角落,能温一壶老酒,呈几碟菜肴,聊以慰藉;
它也可以是小李探花梅园外,那间油腻的小酒铺,多少豪情壮志都可暂且放下,多少爱恨情仇都可深埋心底。不想说,不会有人多问,要喝酒,管饱你一醉方休;
……
只聊风月,不涉其他。
听起来是不是贼特么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