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导演说过这么一段话:
“有人说,稀奇古怪的故事和经典文学的直线距离只差三步。
但走不完的也正是这三步。
麦家的了不起在于他走完了这三步,且步伐坚定,缓慢有力,留下的脚印竟成了一幅精巧诡秘的地图。”
写出一个好看的故事不难,但写出一个能真正走进人心里的故事很难。
《人生海海》就是这么一个故事,是作者麦家用了8年的时间精心编写出来的。
他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生海海,复杂多变,但总归要活下去。
01 “敢死不叫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
故事从“我”的角度,缓缓揭开了上校的人生经历。
上校当过国民党军,后又加入共产党,成为一名卧底,获得了极大的功勋。
卧底期间,被最大的女汉奸看中,包养起来,并在他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上校视字为屈辱,不想人看到。曾因为小瞎子偷看到了一个字,便将他的舌头割掉,手也废掉。
因为这个名字,他不能娶心爱的女人。
也因为这个名字,他本应该是大英雄,却被视为思想不正的人,受尽折磨,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疯子。
上校这一生,一手绝妙医术,多次出入前线,帮助周围村民。本是英雄,享尽安乐,却无奈不断奔跑逃命,最后被关监狱,成为疯子一个。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挣扎着选择活下去。
他曾安慰寻死的村民,什么都不是事儿,好好活下去才是真。
活着,是需要勇气的。
再看主人公的前妻,逃难到西班牙底层社会,委身于当地“龙头”,争得一息尚存。
后答应主人公求婚,为了不让他难堪,被别人指指点点,舍弃熟悉的地方生存。
怀孕七个月遇车祸死亡,临死之际紧紧抓住想要一同赴死的主人公,告诉他:“敢死不叫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
这是一个活不了的妻子对丈夫最大的希望,好好活下去,带着她的那份活着!
书中和她很相似的另外一个女人,是上校的妻子林阿姨。
年轻时本以为和她共度三晚的人是上校,不想老了才知道是他人。
因为这场误解,她告上校强奸,对上校又爱又恨。上校身上刻有屈辱,无从解释,只好放弃大好前途回归故乡。
这也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
她带着悔恨和愧疚照顾疯了的上校,只求能活得比上校长一些。这是她的爱、她的恨和她的责任。
死亡不算什么,她可以一死百了,但她依旧选择活着。
人生如戏,每一出戏都是明里暗里连好了的,有苦情戏,有喜剧戏,酸甜苦辣,个中体会。
当代我们常说,生活,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它已经耗尽了我们所有。
但如书中所写:
“生活如此令人绝望,但人们总归要兴高采烈的活着。”
02 “岁月也饶人”
都说岁月不饶人,但这本书告诉我们,岁月也饶人。
那些交错的爱恨情仇,总归会有一种办法,让人与之和解。
主人公的爷爷“老巫头”是村里知识最渊博的老人,但过于好面子。
为了澄清自家儿子不是“鸡奸犯”,顾全自家面子,他偷偷向公安告密了儿子最好的兄弟——上校的藏身之处,这才让上校成功被捕。
“鸡奸犯”的问题是澄清了,可是却真正丢了自家的义气,这一件事让他不敢出门,让他儿子与他决裂,也让他孙子不得不逃跑。
村里人个个都看不起他,最后主人公爷爷自己上吊自尽,村里还不允许埋在村头。
反观对头老保长,虽然没有文化,常年浸色,但为人讲义气,敢担当。
上校对他有恩,他把这一条命都给了上校,一路担保,就连后来上校被抓,他也想尽方法去救。
有血有肉,有恩必报,义字当头。
两位老人,终究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也承担了自己选择的道路的结果。
再看主人公“我”,在国外忍辱负重22年,回到家乡已经是耄耋之年,却依然记恨当初惹出流言的小瞎子。
如果不是小瞎子胡言乱语,爷爷也不会去告密,上校不会被抓,自家不会被看不起,爷爷不会选择上吊。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
隔了不久,再看到小瞎子现状时,也恨够了,过瘾了,接济了小瞎子。
一个善举,他与自己和解,饶过了小瞎子,也终究饶过了自己。
都说岁月不饶人,人生难回头。其实,岁月也是饶人的。
03 不完美才是人生
书中说:
“生活像人,有时或有些是让人爱的,有时或有些又是不让人爱的,甚至让人恨。
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比如上校,比如林阿姨,比如主人公“我”,在经历了一段波澜苦难之后,依然热诚面对生活,做出自己的选择。
无论选择的结果是对是错,是好是坏,终归自己承担着。
生活来了,不能放置不管,也不能选择逃避——死亡,勇敢活着。
尽管它不完美,但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呢?
不完美才是人生。
对于这本书,一位读者这样评论:“你以为在看消遣读物,其实,你刚刚欣赏了艺术。”
《人生海海》讲述了一个人在时代中穿行缠斗的一生,离奇的故事中藏着让人叹息的人生百味,故事永远等着你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