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园艺》‖美好的人间四月里，人心的彷徨与冷漠

四月里孔太太曾经预约她熟识的花匠，让他来除去爬山虎移种另一种藤蔓植物莺萝，年轻的花匠不知为何姗姗来迟，花匠到来之时孔太太已经在为孔先生守丧了。

别去动那颗爬山虎，那是我丈夫的遗物。孔太太悲戚地指了指她头上的白绒花，又指了指覆盖了整个门廊的爬山虎藤。她对花匠说，就让它在那儿长着吧。莺萝栽到后面去。

《园艺》是苏童的中篇小说，收录在他的中篇小说集《妻妾成群》一书里。说起苏童的《妻妾成群》这个故事，备受读者朋友的青睐，尤其是在被拍成影视作品后，更是博得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在那旧有的一夫多妻的大家庭里，男人对女人的物化，女人对男人的攀附，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设计谋害等等，读来令人唏嘘。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不幸的女人，我更多的是为她们感到可悲。当然，这在当时是一个大问题，有着深刻的时代烙印，不提也罢。但人心层面的东西，是没有明显的时代差别的。像苏童的《园艺》，表面上看它所讲的也是一个家庭故事，但细思之，体现更多的还是人心。人性的自私，人心的残酷与冷漠。

当然，说起家庭关系，自古向来如此，越是寒酸的穷苦人家，亲人情感越是浓郁深厚；而相反，那些殷实的名门之家，物质的丰裕反而使得人情寡淡稀薄。这在文学作品里表现尤甚。苏童在《园艺》中向我们呈现的便是这样一种景象。

从外表看来，这是一个完美的四口之家。既有优渥的家庭条件，又有优越的社会地位，儿女双全，且都已成人。生活环境更是没得说，家里种了满园子花花草草，在那美好的四月里，孔家满溢着大自然的勃勃生机，处处都是草的青翠花的芳香，而事实上，人心却如同在寒冬里煎熬。这是一个夫妻不像夫妻、父母不像父母、子女不像子女、满园子美好的事物在他们眼里也不是其本来面目的败落之家。本该亲密无间的人，不知到底是因着什么变成一般无二的冷漠无情。

不用说，根源肯定是在父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