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江月qjy
南方读高中,刚满十八岁的小伙子,无处宣泄的荷尔蒙在北方的夏天里躁动。
“放暑假,你去你姨家住俩月。”南方爸甩过来一句话。
那时南方正在院子里洗澡,一盆盆的凉水从头顶浇下,南方还是心里燃着一盆炭火。
南方去了姨家,姨家白天全家都去上班,南方一人在家。吃饭,睡觉,看光碟,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方子,你干活不?给你找了个工地的临时活,干俩月,赚钱了,想买啥都成。”姨吃晚饭时对南方说。
“行。”
1.
那个夏天,南方第一次遇到小幺。
清早6点,南方见到了去工地的“专车”。
“专车”是一辆三蹦子,拉水泥用的,南方看看蒙着一层白灰的车厢,有些犹豫。
“快上车,别磨蹭,要不迟到了。”开车的带一顶看不出颜色的帽子。
“人家大学生怕脏,哈哈。”车上横七竖八坐着几个黝黑的大汉,衣服皱巴巴。
“你过来,和我坐一起,别理他们,一群臭男人。”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南方翻身上车,一个紫色碎花衬衫的女人挤在一群大汉中间,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外面,有些晃眼。
碎花衬衫女人起下身,从圆滚滚的屁股下抽出一块紫色碎花布缝制的坐垫。
“你坐垫子上,我坐你腿上。”碎花衬衫女人不等南方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南方的手,把南方摁坐在垫子上。南方刚调整好身体,腿上就多了一个圆滚滚的屁股,裤子紧紧贴合着曲线。
“呦,小妖,看上大学生了。”
“小幺,你老头又不行了吧。”
“小幺,来,坐我腿上,我的结实。”
“大学生,你小心被吸干。”
“小幺,你的馒头发的真好。哈哈。”
嘻嘻哈哈的大汉,吐着痰,抽着烟,眼睛像锋利的刀子,随意在碎花衬衫女人——小幺身上扫来扫去。
“我就是看上大学生了,怎么了?哪像你们这些臭男人,我男人不行也不便宜你们。小弟弟,别理他们,这些臭男人,骂他们,他们才高兴,哈哈。”小幺一顿连珠炮。
“小弟弟,以后叫我姐姐,看谁敢欺负你。”
南方没有说话,感觉脸很烧,火辣辣的。
随着三蹦子的颠簸,腿上的温热一重一轻压下来,像是在按摩。一阵阵好闻的香气总往鼻子里钻。南方两只手死死撑在车底,想别过头,又忍不住假装无意,偷偷去看小幺的碎花衬衫。
车上的大汉都在抓紧时间闭目养神,一时除了三蹦子的吼叫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南方晕乎乎的,薄薄的布料阻挡不了温热的传导,那种热,一直传到心底,酥酥麻麻,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吱——三蹦子突然急刹车。
“啊”,南方闷哼。小幺的身子由于惯性,结实贴在南方胸前。
“小弟弟不老实哟。”小幺没有回头,低声说。
“幺姐,我……”
“大学生,她叫小幺,是小妖精,你可要注意了,哈哈。”
“就是,就是,你得小心小妖精。”
“小妖精会吃人的。”
“一帮臭男人,吃也不吃你们,太臭!”
小幺说的对,那帮男人骂他们一通,才会受用闭嘴。不过,仅限于小幺。
2.
工地到了,大汉们下车。
小幺慢慢起身,从紧紧贴合着曲线的裤子口袋,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
“自己去那边的厕所处理下。”
南方脸通红,接过卫生纸——柔软,余热,若有若无的香气——匆匆奔向厕所。
南方中了邪,只要和小幺在一起,搬砖也好,推灰车也好,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坐在小幺的垫子上,小幺坐在他腿上。闻着好闻的香气,偷偷看结实的曲线一上一下来回起伏,异样的酥麻让南方浑身说不出的痒。
南方甚至对那些大汉有了些许恨意,见不得他们用下流语言调戏小幺,像荒原恶狗。并觉得只有自己才配和小幺说话。
“傻弟弟,好看吗?”
“好看。”南方脱口而出,随即一阵脸红,“幺姐,我……”
北方的夏天闷气起来像蒸笼。小幺穿着那件紫色碎花衬衫,上面两个扣子解开,脸色绯红,有些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细碎的汗珠顺着白皙修长的脖子一直往下流。弯腰搬砖时,胸前的隆起挤出一道深沟,隐约可见紫色的包裹。
南方在小幺对面看的出神,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
“傻弟弟,你什么你,想看了好好给你看,现在赶紧干活。”小幺说完,一直手撑开胸前的衬衫,另外一只手向里面呼扇了几下风。
南方低头加快了搬砖的速度。
此时,南方觉得,自己也变成了贱骨头,小幺的数落,让他觉得非常受用。
“幺姐,你老家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像本地的。”
“我啊,娘家四川的,我是被卖过来的,哈哈哈。”小幺道。
“卖过来的?”
“小弟弟,不要问那么多,不然不给你看。”小幺快速说了句方言。
“幺姐,你说的什么?”南方显然没听懂。
“我是说,小孩子不要打听那么多。”小幺停下来,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南方。
“我才不小,幺姐你多大了?”
“你是说什么不小,还是问什么多大?”小幺撩了下凌乱的头发,笑着问。
南方突然感觉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赶紧扭过头,“幺姐,我去推砖。”说完,卯足了劲推着砖车,匆匆走开。
小幺看着年轻力量的背影,笑容渐渐冷却。
3.
夏天总会过去,南方的夏天提早终止。
南方趴在小幺的背上,柔软,坚实。好闻的香气随着小幺的剧烈运动更加浓郁。
就一直这样多好,南方忍不住头贴在小幺背上。
南方越来越魂不守舍,紫色碎花衬衫,紫色包裹,雪白的隆起,紧绷绷的曲线,甚至一缕头发,填满南方的脑袋。
看小幺的次数越来越多,一会儿看不到,就忍不住用目光四处搜寻,直到看到了才觉得安心。
满载的砖车砸在脚上时,工友的救助,钻心的疼痛,在小幺到来时戛然而止。
南方看着小幺,扯出一个微笑。
小幺看着渗出血的鞋子皱眉,转过身,蹲下。“小弟弟,快上来,得马上去卫生院。”
南方犹豫。
“小幺,我们背吧,你背不动。”
“就是,就是,万一你再摔伤了。”
“墨迹什么呢,让你上来。快点!”小幺提高了音量。
南方伸出手臂,搂住小幺光洁的脖子,像滑过绸缎。
卫生院里,挂号,拿药,小幺像个蝴蝶,来回穿飞。
左脚大脚趾的指甲保不住了。清洗,上药,包扎,南方看着陪在一旁的小幺,疼痛仿佛不存在,还萌生了要和小幺一辈子的念头。
“小弟弟真的大了。”小幺直勾勾看向南方。
南方想起在小幺背上,不清楚小幺指的是路上还是医院里,笑了下,没说话。
“有人通知你姨了,会把你接回去。工资不用担心,医药费姐出的,姐去找工头要。你回去好好养伤。”
“幺姐……”
“姐先回去干活了,养好伤了再回来和姐一起干活。”小幺轻轻拍拍南方的头。
“幺姐,你要回去了吗?”南方一阵恐慌。
“姐得去干活了,傻弟弟。”小幺抓起南方右手,用力掐了下,急匆匆走出卫生院。
右手虎口留下一道血红印记,像个月牙。
小幺走出卫生院那一刻,把南方的夏天也带走了。
暑假还没结束,南方在姨家养伤,没有小幺的日子,南方焦躁不安,没心思吃饭,睡觉睡不好,总做梦,梦里都是关于小幺,第二天醒来,下身黏糊糊。
忍不住去打听,知道了更多关于小幺的事情。
未完待续……
4.
小幺是七里八乡的风云人物。
男人们谈起,眼里会发光,像打麻将胡了牌,走夜路遇到风流女鬼。
“小幺啊,那屁股,啧啧。”
“小幺会勾魂,见了走不动路。”
“那笑起来,心里猫爪一样。”
“有个那样老婆,早没力气干活了。”
……
女人谈起,咬牙切齿,恨不得见面打几把掌才开心。
“那就是个狐狸精,见谁勾引谁。”
“一个骚狐狸,全村子男人围着转。”
“你也知道她?离她远点,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去工地干活,还天天穿那么骚气,还那么白,谁知道干嘛去了。”
……
杂七杂八的言语,编织出一个“传奇”的小幺。
那年,小幺十七岁。家在四川一个穷山沟里,上面有四个姐姐,小幺最小,小学没上完。小幺说自己是被“卖”过来的,是因为婚姻包办。
平原地区,家里有二亩地就不会饿死。本地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听说四川那边娶媳妇便宜,纷纷带着钱去四川。
小幺父母收了两万块钱,小幺跟着一个37岁的男人来到这里,结了婚。
小幺和大多数嫁过来的四川姐妹一样,憧憬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生活并不会因为谁的憧憬而特别眷顾。
小幺今年二十七岁,膝下没有个一男半女。那个男人勤劳木讷,是个泥瓦匠。对小幺特别好,漂亮衣服,化妆品,小幺想要的,都会买给她。
和其他嫁过来的姐妹不同,家里财政大权在小幺手里,一度让小幺很是得意。
小幺的生活很简单,做饭,打扫屋里屋外,照顾家里二亩地,和嫁过来的姐妹拉家常。
好景不长。那个男人下班晚回家,被一辆车撞了,司机逃逸。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男人瘫痪在床已有两年。
娇小的小幺扛起了家里重担,去了男人所在的工程队,和一群男人一起搬砖。
“小幺命苦,别听那些人瞎说,那些长舌妇都是懒婆娘,见不得小幺比她们能干。还有那些男人,半夜三更翻墙去小幺家里,经常被小幺用棍子打出来。唉,家里没了主心骨,真不知道小幺在耗什么。”姨是这样说的。
暑假快结束时,南方也可以正常行走了。有天姨把南方的工资带回来,说是路上遇到小幺,小幺帮忙要回来的。
钱用一张报纸包着。报纸空白处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小弟弟,姐姐给你看了,你要好好学习,姐姐给了你几百块,不要xian少。
“给你看了”后面画了两个馒头。
南方数了数,钱明显比实际工资多。南方把钱放在鼻子下面,用力闻了闻,仿佛上面还有小幺温热的香气。然后又把钱紧紧贴在胸口,出神了一阵,忍不住哭了起来。
南方呆呆坐了好久,想抓住什么,又无从抓起,想拥抱什么,静谧的夜里,对面只有空气。想到小幺会被人欺负,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幺,南方阵阵心酸,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临走时,南方特意打听了小幺的家。一座平房带个小院,围墙上插满了碎玻璃,大门虚掩,门前小菜园里的豆角,黄瓜,西红柿长势正旺。一畦薰衣草星星点点,像极了那抹若隐若现的紫色。
命运的车轮捉摸不透,你不知道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方会遇见谁。南方再次见到小幺,是在六年后。
5.
似乎每个地方都有一条灯红酒绿的街,街上弥漫着烧烤啤酒,以及肆意流淌的荷尔蒙的味道。城市的出租车司机午夜游荡在街道,寻找着活计。
一水大街,天上ktv,是街上的明星娱乐场,服务口碑极佳。
南方后天结婚。朋友们撺掇南方来一次“最后的疯狂。”
第一次来ktv包间的南方拘谨的像个菜鸟,一排光洁雪白的长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动人。
“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这个好看,我的了。”
“这个小鸟依人,就她了。”
“方子,你也选一个。”
“不了,不了,你们唱你们的,我听你们唱。”
“还没结婚就怕老婆了,不管你了,哥们们,我们玩。”
南方窝在宽大的沙发上,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看着包厢里男男女女肢体摩擦在一起,男人女人脸上舒展着笑容,后悔刚才没要一个陪唱。
正想着,旁边有人拍了下南方肩膀,“小弟弟”。
南方扭头,精致的妆容,忽闪的大眼睛,“幺姐”!
刚说完,小幺紫花包臀裙包裹的曲线,侧身坐到了南方大腿上,两条白玉般的胳膊环住南方脖子。
“我说姐们,哥看你小鸟依人选你的,你怎么……”
“哥哥,对不住啦,这是我老相好,哥哥,你再去选一个嘛,我老相好,好久不来了,都不搭理我了。”小幺说着委屈的嘟起嘴巴。
“方子,成啊,妞不错,你们解解相思苦,我再去选一个。”
“幺姐,这都是我哥们,我怕回家说不清。”南方刚才的喜悦瞬间变成惊吓,苦着脸说。
“怕啥,男人组团出来玩,一个个嘴比女人贞操带还结实。”小幺吐气如兰,说完哈哈大笑,胸前的隆起在南方眼前一阵乱颤。“小弟弟,真长大了,也帅了,你就不想姐姐?”
南方贪婪闻着熟悉的香味,那个夏天,温热的曲线,紫色的碎花,像盆熄灭的炭火,突然又燃了起来。
南方手撑在沙发上“幺姐,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上班了?”
“赚钱多啊,陪哪些个臭男人不是陪。”小幺目不转睛盯着南方的脸,“姐姐的馒头,你看够了没有?”
南方心一阵狂跳,赶紧别过头。
“哈哈,我是说纸上画的馒头。”
南方喘口气,像个被抓现行的小偷。
小幺突然靠近南方怀里,柔软的身子一移动,紫色裙子又短了几分,丝袜的边缘的蕾丝花纹隐约可见。
小幺凑到南方耳边,吐着热气“小弟弟,还想看吗?”
南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脸通红。
“哈哈,小弟弟,你还是那么可爱,”小幺起身,捂住嘴笑的弯下了腰。“哈……哈……,给你纸巾,出门左手边………就是厕所,哈…哈…”
南方接过纸巾,逃也似的奔向厕所。
6.
南方回来,小幺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细长的烟。
小幺看到南方,指着身边的沙发,“坐。”随即从桌上的烟盒抽出一只烟,递给南方,“抽烟”。
南方接过烟放在桌子上,“幺姐,你怎么了?”
“姐姐有些累,给我腿,让我躺一会儿。”没等南方说话,小幺蜷缩着身子躺在了他的腿上。
“小弟弟,你要结婚了,是吗?”小幺的声音有些倦怠。
“嗯,幺姐,后天我结婚,朋友们说来放松下,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南方莫名有了慌乱。
“哦,小弟弟,你是个好人。我好闻吗?他最喜欢这种味道,我每天都喷。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那个没用的老公。知道在这里他们叫我什么吗?毒药。他们叫我毒药,说我有毒,会害人,咯咯咯,可他们还是愿意来找我。他们都想睡我,我不给他们机会。那些臭男人啊,越不给他们,他们越惦记。我是有老公的人,他曾经对我很好,比我父母对我还好。我不能对不起他。他最喜欢这香水的味道,这香水也叫毒药,很贵,可他喜欢。第一次喷上香水,他像条发情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小弟弟你过的好吗?有没有想起过姐姐?你走了以后,姐姐做梦都会梦到你。这些年累的时候,也会想起你。我都记不清你长什么样了,可我就是记得你。看到背影像你,没想到真是你……”小幺越说越慢,最后没了声音。
其他人还在嘶吼扭动,南方拿起桌子上的烟,用小幺的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呛得咳起来。
看着扭动的青烟飘起,南方不禁想起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厕所门口,两个打扮浓艳,裸着大长腿,熟练抽着烟的女人的话。
“搞不懂毒药姐哪里好,客人都点名她陪唱。”
“不懂了吧,毒药姐对付男人有一套,撩得那些个男人猴急猴急的,毒药姐从来不吃亏。”
“毒药姐,真是毒药,谁吃谁中毒。”
……
南方看着熟睡的小幺,蜷缩在一起像个无助的孩子。起伏的曲线柔和地贴合在沙发上。伸出手,犹豫了下,摸了摸小幺柔顺的头发。
睡梦中的小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又安心睡去。
7.
南方结婚了。
南方给身材娇小的妻子买了一套性感的紫色内衣,还有一瓶叫“毒药”的香水。
新婚之夜,亲朋好友散去,南方颤抖着褪下妻子雪白的婚纱。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妻子玲珑起伏的胴体,可看到妻子一身紫色内衣,娇羞的模样,脑中充斥着“毒药”的味道,南方还是发狂了。像条发情的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婚后的生活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南方越来越偏爱紫色,妻子多了很多紫色的衣服,尤其是成套内衣。
在每个与妻子共处的夜晚,紫色内衣,“毒药”香水,让南方不知疲倦。以至于小鸟依人地蜷缩在南方怀里的妻子,每次都抱怨要坏掉了。
空闲时间,南方养了几株薰衣草,星星点点的紫色盛开在阳台,妻子也很是喜欢。
后来,南方断断续续听说过关于小幺的很多故事。
有人说,看到小幺坐着一辆豪车进了别墅,就再也没出来,被人像养金丝雀一样养了起来。
有人说,小幺带着那个没用的男人嫁给另外一个老实男人,生了个男孩,叫方子。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
有人说,天上ktv出事儿了,小幺把一个客人下体割伤了,现在在监狱。
还有人说,小幺去了更大的城市,赚了很多的钱,自己开了个ktv。
每个人都倾向于自己的说法,说的有鼻子有眼。
南方去过小幺的家,门前长满了高高的杂草。
天上ktv的人,也只知道毒药姐曾是一个传奇。
人们都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没人去关心事情的真相。
南方相信,在每个想起小幺的瞬间,小幺也一定会想起他。
离开ktv那天,小幺一直送到门外。在夏夜,在众人注视下,紧紧抱住了南方。
“幺姐,你姓什么?”南方突然问。
小幺用力抱了抱南方,呢喃说,
“小弟弟,姐姐姓杜,杜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