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七月的午后是不寻常的闷热,高三毕业了,高二就顺理成章搬进了高三楼。
夏意拿着昨天周测的老师没有收上去的文综试卷,心不在焉的查错,核对自己的答案,时不时的望向窗外,似有似无的排遣着自己的烦闷。
“查错呢?帮我也查一下呗!”
夏意听到是张若杰的声音,便没有理睬。张若杰见夏意如此,便拉开凳子坐在夏意旁边,拿起她的试卷,帮她改错。
“选择题又错了好多~”夏意声音小小的嘟囔。
“有我呢,别老灰心,这才刚开始就不要乱想,以后我帮你,跟着我一起复习,我带你学。”
“可是我没看到过你学习~”又是一小声嘀咕。
“我……”张若杰尬笑,“以后会的嘛,还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呢!”
夏意突然转过头,捏着张若杰的脸就是一顿蹂躏,“怎么可以这么聪明,明明一起长大的,妈妈也是和阿姨一起买的米,为什么我没你聪明,也没你高,还没你受欢迎,难道是妈妈做饭的方式出了问题……”
“你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张若杰推开夏意的手,突然眼珠子一转,“不对,肯定是你妈没给你加鸡腿,我每顿都吃鸡腿呢!”张若杰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我已经很肥了~”夏意捏了捏自己的“游泳圈”,满满一把肉……
张若杰哈哈大笑,摸了摸夏意的头,拿起夏意手中的笔,“你看这个题啊!一个图一个图慢慢分析,你看图1年降水量大致在400—1500毫米之间,加上纬度,大概可以断定是热带草原气候,这里年平均气温高,但气温年较差略大于热带雨林气候;图2呢……”
“明天早上记得帮我带包子,我起不来,老是没有时间买饭~对了,我要……”夏意一脸饿极了的样子。
“要两个肉包,我知道~”
“张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无以为报?后以身相许?”张若杰挑眉。
“滚~我就值两个肉包?张若杰,你未免也太低看我了!”
“那就三个肉包~”
“……”
(二)
时间飞逝,眼看着高考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张若杰与分科前后没什么大的变化,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可夏意的成绩却还是一如往常,顶多算作中上游。
张若杰想着小时候,妈妈老是给夏意吃的,玩笑话般让她做自己的童养媳,这么些年了,自己好像真的对这个意识中的青梅竹马有了不可描述的感情…这好像也成了张若杰十七年来“不近人情”的理由。
“诺,隔壁班的英语课代表托我给你的”,夏意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
张若杰闪了闪眼睛,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描述的表情。
“怎么,吃醋了?”
“才没有~”夏意嘴硬。
“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吃醋的身份吧?要不做我女朋友,吃得顺理成章些?”张若杰笑着看着右手边的同桌的她,脸上慢慢映上红晕。
夏意听着张若杰的话,想着怕是张若杰已经看出了她喜欢他的事实。没错,夏意喜欢张若杰,很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爱意就已经埋至心底。
夏意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告白,因为,她怕连朋友也做不成。这次张若杰明目张胆的提问,让她藏匿在心底的那份喜欢又蠢蠢欲动。
“怎么不说话了?”张若杰笑问,清楚的观察着夏意的反应。
“就~就不想跟你说话呗~”
拙劣的隐藏着,她到底怕什么?张若杰心想。
“明天放假,我请你喝奶茶,顺便给你复习复习数学。”张若杰岔开话题,避免气氛一直尴尬。
听到奶茶,夏意自然爽快答应。
第二天下午,夏意刚睡醒,迷迷糊糊听见妈妈喊她,说张若杰去给她复习功课。夏意这才想起来还有杯奶茶白蹭,三两下便收拾好跟张若杰一起出了门。
“我有个礼物给你~”张若杰左手拉住夏意,右手拿出一支精美的口红。
“买口红做什么,给我的?”夏意疑惑不解,不是去复习功课嘛。
“来,试一下。”
夏意看着颜色还不错,便涂了一下,顺便抿了抿嘴,竟然没注意到一旁的张若杰喉结动了动。
“唔~”
夏意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张若杰竟然趁她不注意吻住了她,又尴尬又惊喜,夏意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的她也闭上了眼睛,闻着少年身上柠檬味的清香,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短暂而笨拙的亲吻,两个人都红了脸。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张若杰问。
夏意没有回答,而是踮起脚尖亲了一口面前的男孩。
张若杰笑了笑,用手别过她额头前细碎的刘海,明白她的默许。
想和你明目张胆的在一起,拉着你的手,在午后的教室,在傍晚的操场,在不远的未来,在余生。而不只是一个想给你一个吃醋的身份,最好的喜欢大概就是身边有再好的人,在我的眼中也不如你半分。
(三)
高考如约而至,坐在考场上的夏意有些忐忑,但想起少年那张干净的脸,带着一些柠檬清香的整洁的白衬衫,一定要,一定可以和他上同一所学校。
另一个考场的张若杰对自己倒是很有把握,只是有点儿担心那个傻姑娘。与张若杰而言,她考的好坏都没有关系,他总会陪着她,哪怕不是他喜欢的城市和向往的大学。
窗外偶尔听见几声蝉鸣,有风吹过树叶,但沙沙作响的却是落在试卷上的字迹。一笔一划,书写着答案,也记录着青春。
“怎么样?”张若杰提早答完后交了试卷等在夏意的考场门口,看着夏意出来,张若杰紧张的问道。
“你讲给我的,我都写上了,应该还可以。”
张若杰提着的心放下了半截,“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你去同一所城市,所以,也不要太担心。”其实张若杰想说的是,不管她去哪里,他都会永远跟着她。
十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若杰一早就查了成绩,不出所料上六百了。
有点儿忐忑的拨通了夏意的电话。
“嘟~,喂~”
“杰哥,好像考砸了~”
“啊!没事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哈哈,骗你的,五百九,厉害吧,文综竟然考了二百四,感谢我杰哥!”
“小崽子,你飘了,敢骗我了!”张若杰假装的愤怒背后是难以言喻的开心。
……
夏意,我会陪你很久,这不是我想,是我会。
——张若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