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游戏(169)

周六的晚上。干完锅盖头派给我的最后一单。拖着打颤的双腿,精疲力尽地走出酒店。

周末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推我搡。随着你来我往的人流,瞬间我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

身边成双成对的情侣,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在我眼前晃来荡去,让我倍感凄凉。看了一下时间,晚上10点。在商业街晃了一圈,想找个地方打发余下的时间。

顺着拥挤的人群,围着主街道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不知不觉来到了早安的餐厅。餐厅外面的露天坐席上,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位貌似情侣的年轻顾客。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给早安传了一条信息。

“我在哈巴席。”

早安咚咚地从餐厅里跑出来,径直朝哈巴席走来。

“不是说没空吗?怎么又跑来了?”

“事干完了。在大街上瞎晃悠,不知不觉就走来了。”

“这么特别的日子没人约?一个人出来瞎逛?”

“什么日子?”我愕然地望着她。

“情人节啊!看,这外面坐的都是情侣。”

“难怪我觉得街上的情侣都有点反常,原来今天是情人节。”

“瞧你这大条神经的鸟样,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嗳,你那头小白猪怎么没陪你一起来?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好日子快来了吧?”早安一边说,一边点蜡烛。

“那头猪早就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孤家寡人,来去自如。”

早安点燃蜡烛,把它移到了靠街的角落。示意我坐那边。

“干嘛要坐那里?那边太吵了,这里安静。”我纹丝不动。

“这里不是用来待客的席位,是我家哈巴狗活动的地方。平常都是工作人员喂养哈巴狗进食的时候,盯视它用餐的地方。”

“就凭我们这一层关系,哪有这么多讲究?坐这里又不会有什么影响。”

“喜欢这里?”

“没事,就这里。”

“既然你喜欢,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专座。哈巴狗和黑猩猩,真是绝配!”早安戏谑地说。

“你就知道拿我来开心,也不看看我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快说说看,你成什么样儿了?我看你过得挺好的嘛,满面春风啊。”

“怎么在你眼里就满面春风了?都快病死街头了!”

“病死街头?说得这么严重?什么病?”

早安两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心病!”

“性病?你的生活竟然凌乱到如此地步?是不是那头猪传染给你的?”

“你这脑子想的什么玩意?是上面有病不是下面有病。”我指着心脏。

“哦,真是吓了我一跳。”

早安拍了两下小心脏,用手在上面摩挲着。忽然又兴致勃勃地把脑袋凑过来,看了我一会。

“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患了相思病?按你的行事风格,没有你拿不下的男人啊。”

我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和李伟业的来头向早安叙述了一遍,心灰意冷地唉声叹气。

“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难怪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你,原来你又蹲了一次监狱。现在还成了失足妇女,你的人生真是够坎坷的!”

“唉,说来说去都是命。原以为攀上了小白猪,往后荣华富贵享不尽。一心想着和他好好发展,万万没想到这龟孙只是把我当猴耍。”我黯然伤神地凝视着桌上那支正在燃烧的小蜡烛。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有了新目标,生活又有了新希望。”早安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向我传递她的同情心。

我一声不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早安望着一脸沮丧的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正好有人过来找她,早安转身去了餐厅。

过了一会,早安兴匆匆地返回来。

“喂,有戏了。”早安附到我耳边说。

“什么事?”

“跟你说个好消息。”

“说吧。”

“我老家要建房,刚刚老妈又打电话来催我联系材料公司送货。真是天赐良机,或许我能协助你拿下你的心上人。你快联系一下他,让他找个时间出来见见面,大家坐下来谈谈合作。”早安兴高采烈地看着我。

一直苦于找不到借口主动出击的我,一听早安带来的好消息。我竟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哼起侯旭的《逃》:

“这个深夜有谁陪我买醉

“尝下这杯孤独我会想谁

“我才知道我回忆的

“回忆的回忆的全是你

…………

“记不清这是第几夜不归

“残留的几分真情我会给谁

“我才知道我想念的

“想念的想念的全是你………”

早安受我情绪的感染,也跟着我哼唱起来。突然觉得气氛不对,马上又停下。

“这不应该是开心的事吗?怎么哼这么伤感的歌?”

早安不知道在我心里隐藏了一个秘密,那个我心里暗恋的帅哥已成为过去。眼下上天又赐予我一个良机,安排长相酷似我暗恋的对象,来抚平曾经在我心里留下的遗憾。

一想到马上有借口接近高富帅,我乐得合不拢嘴。掩着嘴,偷偷地笑出了声。

“靠,还偷笑?谁不知道你的德性?你瞄上的男人,谁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你什么时候买材料?明天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要早安定下时间。

“你可真是够猴急的!是不是没有男人一天都活不下去?现在不是每天都有男人陪你做床上运动吗?”

“这怎么能一样?我和那些男人只是交易,毫无性感觉而言。”我振振有词地说。

早安犹豫了一下,瞬间又替我担忧起来。

“你会不会是白日做梦?高富帅和失足妇女谈恋爱?想想都不存在!”

早安的一席话,又给了我当头一棒。但转念一想,我又信心满满。

“你只需要为我制造机会,其他的你不需要理会。明天怎么样?”我拉着早安的胳膊,缠着她早做决定。

“明天不行!星期天,我可能比较忙。看你这么着急,那就下星期一吧。你把他约来我餐厅,我先了解一下他公司的情况。”

“哦,耶。”我兴奋得忘乎所以,比着剪刀手在早安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看你高兴的样?那人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早安刚说完,服务员说有客人找。我一看时间不早,顺势和早安作了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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