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证问答:太想念天堂的母亲怎么办?

浅沫素儿

26分钟前 ·  情感领域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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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离世两年了,太想念她老人家的时候,我就闭上眼睛,细细碎碎的陈年旧事,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泪水如珠帘,挂满老屋的黑黑的屋檐。

记忆似一条长河,穿过悠长的岁月,流过我的心头,流淌在无数个梦里,流淌在回家的那条小路。

母亲苦了一辈子,十九岁嫁给父亲,迎接年轻母亲的是一个贫穷的家,一间半破旧小屋,两个病弱的老人,母亲没有嫌弃,用年轻的双手和父亲撑起一个家。

爷爷患有哮喘,一年大半时间卧床,奶奶脾气古怪,成天阴沉着一张脸,端把椅子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如同雕塑。年轻的母亲整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大气不敢出一口 忙出忙进的操持家务,种地除草。每次出门回来都是母亲先叫奶奶,奶奶高兴了就答应一声,不高兴了理都不理,母亲有次气不过,暗想:”天天都是我主动给你说话,我不主动跟你说话看咋样?”于是,母亲见到奶奶没有主动喊她,奶奶也不理母亲,一天两天,转眼几天过去了,谁都没有理谁,胆小的母亲害怕了,饭做熟了赶紧主动喊奶奶:”妈,饭熟了,吃饭”,奶奶木着脸,嗯了一声,母亲如获大赦。

母亲过门三年都没有解怀,奶奶整天摔摔打打,指桑骂槐,母亲常常以泪洗面。

第四年,母亲终于怀上大哥,害口,想吃酸,菜园里有奶奶种的毛桃子树,正是成熟的季节,一颗颗或青或红的桃子调皮的藏在绿叶间,仿佛伸着小手在召唤母亲:”来吃我呀。”母亲很想去摘了美美的吃一顿,却不敢,奶奶那张脸,阴沉的快要下雨一般,奶奶不放话,谁都不能吃她的桃子。

住队的父亲回来了,母亲偷偷的跟父亲说想吃桃子,父亲很诧异:”自家的桃想吃就吃,给我说咋子?”母亲指指奶奶,父亲明白了。

父亲带母亲去菜园,好好的饱餐一顿,临走,母亲想起堂兄弟媳妇也害口,就摘了一些桃子偷偷送过去了。晚上,奶奶说父亲:”小娃,你们俩咋吃那么多桃子?”父亲说:”我们没吃多少啊!”奶奶说:你少糊弄我,那桃我查的有数,你们俩吃不了那么多。”父亲说他饿了,多吃点咋了,奶奶不吭声了,她唯一忌讳的人是父亲。

严厉的奶奶还没有等到大哥出生就去世了。大伯两口子不管,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安葬了奶奶,卧病在床的爷爷大伯也不管,还是父母养活,直到我们姊妹六个陆续出生,爷爷还跟着我们,大伯他们不管不问。每天早上,母亲都把口挪肚攒下来鸡蛋给爷爷打碗鸡蛋汤,端到爷爷床头,我最小,每次都屁颠屁颠跟着母亲,爷爷每次都叫我把小碗拿去,给我拨一碗鸡蛋汤,就这样,我吃鸡蛋汤都吃伤了,成年了还不吃鸡蛋汤。

记忆里爷爷永远都是披个棉袄,坐在床头,用麻杆点旱烟抽,床前炉子上一个pia子壶咕嘟咕嘟的冒热气,爷爷每天都离不了旱烟、茶。

爷爷常常摸着我的头说:”等我小芳(我)六岁了,利脚利手了,不用我看了,我就该走了,这些年,不是你妈招呼的好,我坟头上的草长多深了。”爷爷果然没有食言,我六岁那年,他溘然长逝。

送走了爷爷,母亲还是任劳任怨,和父亲一起抚养我们兄妹六个,六七十年代,家里一窝坨娃,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即便日子如此艰难,母亲还是笑意盈盈,从不曾在我们面前流露半分苦楚。

再后来,四姐患败血症,那时候医疗不发达,医治无效死了,对母亲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没过几年,十九岁的大哥又因青霉素过敏离开了我们,连失两个子女,对母亲而言,是毁灭性打击,母亲就此染上烟瘾,一吸就是几十年

时间慢慢抚平伤痛,母亲精神慢慢恢复,我们也渐渐长大,母亲常常回忆过去:”天天给你们几个娃扇扇子,我都练出技术来了,睡着了胳膊还不停,一直在扇扇子,睡一觉醒了才知道。”

如今,母亲离世两年多了,我始终无法接受,我总觉得,在那个小院,母亲依然在忙碌,忙着伺候父亲;依然在收衣,晒被;依然在大门外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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