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菜花黄


又是一年菜花黄。

今年的菜花开得寂寞,但是挡不住对这篇金黄的向往!

每每这时候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20多年前,温江还是一个主要以种植业为主的小县。水稻、小麦和油菜是主要的农作物。每年三、四月份整片整片的农田都是一片金黄,隔得很远就能闻见那特殊的花蜜香味儿。那时候,家里穷,小孩子是要帮衬家里做家务的。我,一个女孩子,最能做也是最擅长的就是割猪草了。


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每年的这个季节,随便在地里拾掇拾掇就可以背一背篼回家。当然油菜地里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八十年代以前,土地还没有包产到户,农田是生产队的,私人是不能随便到地里割猪草的。再加上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小孩子出去割猪草,为了保证农田里农作物的完好,所以生产队里都派有专门的保管进行管理。小孩子总是不管这么多的,一个院子里的几个小孩总是一伙儿,偷偷地钻进油菜地里。

高高的油菜把我们严严实实地掩埋在里面,躲在地里,猫着腰,动作麻利,油菜地里生出来的杂草鲜嫩着呢!为了更快地装满自己的背篼,甚至时不时地扯下几片油菜叶子,这时候那头上的花蜜就会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在脸上,在手上。大家都不说话,手脚并用,悄悄地边爬边割草。待到背篼装满了,如果没有被发现就会在田沟里躺上一会儿,仰面躺在地上,看见满眼的都是金黄,嗡嗡的蜜蜂声这时候显得尤其突出,空气里蜜糖的甜味儿让人甚是享受。躺在地上,免不了就会扯扯这棵,扯扯那棵,再加上忘记了身处何地,说起话来大声了些,往往会招来保管员的发现,于是在保管员的大吼声中,我们背起背篼使劲地跑。由于在油菜地里,跑也跑不快,经常绊倒,割得猪草也会散落一地,顾不了那么多,还是没命地跑,心咚咚乱响。到底是小孩子,我们总会从这边钻到那边,轻车熟路地就会钻到另一个生产队的田里。生产队的保管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找个地方歇息下来,我们就会开始这个季节独有的享受方式。那就是吃花。油菜花一串一串,有时候花上还保留着晶莹的露珠。抿在嘴里,甜滋滋的,还带有特殊的花粉味儿。我们一把把地把花拖下来,一口口地送入嘴中,尝了甜味后又放开,如此这般要长达十来米。吃得满嘴是花粉,连舌头都会变黄。几个小朋友就会伸出舌头来比一比,看看谁的舌头更黄!冷不丁地恶作剧一下,小朋友们就会一哄而散,追着打着,笑声荡漾在金晃晃的菜花地里。


再大一些时候,我到了县城上高中了。流走的记忆很多很多,但那骑车回家穿过油菜地的记忆却一遍一遍地回放。那时候我读高中,住校,每周末都会骑着自行车回家。那时的交通没有现在发达。从学校到家,十多里路都是泥巴路,机耕道,穿行在田野当中。每当菜花黄时,骑车回家就是一种享受。完全淹没在高高的油菜花中。阵阵的花香,嗡嗡的蜜蜂声,遇到窄小的道路时,那黄黄的花粉就会沾落在我的衣衫上。那时候的农村,田野里,人很少,要走很远的路可能才偶尔遇到一两人。有一段时间传说坏人就是藏在油菜地里等到拐卖小孩的。不免有些胆颤心惊。但很快又会被这满天的菜花香吸引过去,暂时忘了那可怕的传说。就这样走走想想,想想走走,很快就到家了!春日的农村有些好吃的了,如蒜薹、生清油加盐巴凉拌的新蒜,都是可口的下饭菜!


又是一年菜花黄。

到如今,温江周围都难得看到成片的油菜花了。要想看到儿时的那种场景,最近都要走到崇州的道明。

走在道明菜花节的乡间小道,那才是故乡的味道,那才是儿时的记忆。但愿疫情早点结束,让我们共享似锦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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