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故事之客串华大基因销售

又过上班高峰，我先来到医大一院。医院被教堂包围着，有趣的规划。东大直街两旁矗立着3座风格迥异的教堂，拜占庭式圆顶的红砖东正教堂，哥特式尖顶的白色天主教堂和红砖基督教堂。我走进基督教堂侧门，圣洁的唱诗之音传入耳中。我想起《百草园与三味书屋》中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在后排空座坐了下来。一位阿姨指着黑板上的唯一一排简谱，教大家唱诗。旁边还有钢琴伴奏。台上台下都很喜乐这事。一会王博士出现在门边，向我招收。我招呼他进来，他转身回避了，我只好依他。他是无神论者，达尔文辩护者，进化论护卫者，Guardianof the Evolution.

我们过了道。我说，我妈的学生没回我微信，她可能不在这实习了，也可能不想搭理我，因为上回相亲假戏真做那事。他说，不至于吧。我想女人做一切皆有可能。他把仅有的几张宣传单和名片都给了我。他说过他不想干销售。路上人多，医院里人更多。根据指示板提示，我们乘扶梯来到4楼。妇科产科，俱为一体。看过“男士止步”的牌子，没见过这么多。产科排队的人比妇科的都多，真是80后生育高峰遇见开放二孩了。

走到走廊尽头，只能看见桌后的粉帽子，最近发现一名年轻胖护士坐在桌后。王博士先开口，还没说完，胖护士隔着口罩说，没时间。我们也没时间反应。折回到倒数第二个服务台，两位年长的白衣女大夫端坐着。我拿出宣传册，刚开口，左边的黑脸说没兴趣。右边的红脸接过来，我说，我们是研究生兼职，给华大基因无创产前基因检测做宣传。她和蔼可亲的说，孩子，你得找我们领导啊，在产科旁边的用药室。我们谢过，就来找这室。有个办公室开着门，穿衣镜中出现一位女医生在电脑前输表。我敲门，她请进。房间不大，却有张床，看来是夜班休息室。她仍忙着敲击键盘，目不转睛。我表明来意，递给她宣传册，这时她才转身接过来，说，孩子，现在是上班时间，这么多人，都忙着呐，还是中午晚上来吧，给我留一张宣传单吧。我照做，谢过，掩门而出。

王博士说，你别说我们是学生了，你是销售。我说，但是这样才能拉近关系啊。他说，不如让公司给你印名片，你就站这发。我说，算了吧。他说，我的动画公司名片才发出去100张，印了500张。我说，那就慢慢发吧，来日方长。

在扶梯转角处，暖阳劈头盖脸的打在我们身上，我觉得身体发热。春天的脚步近了。我向窗外眺望，东大直街对面两座遥相呼应的红砖教堂如同两位近百载之交的老伙伴，搁置信仰，坐在街边，看春天复活。而天主教堂和医院宛如白袍巫师甘道夫和精灵女王。“当歌声和传说都已经缄默的时候,只有建筑还在说话。”（果戈里）

我问，还去教堂坐坐吗。他说，算了吧，去儿童公园转悠一圈吧。

我们先沿着东大直街，在地铁口和天主教堂旁看看小人书。我说，冬天怎么没见出来。王博士说，你冬天回家了。老板卖十元三本，还是去年的价。去年我买的《我的大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毛主席诗词》，还在卖。记得毛主席的诗词和语录是十元一本，极具收藏价值。他翻看了一下古代人物传记和历史故事。之后我们转向公园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