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67．多行不义

于是，在赛太岁的授意下，瓷儿吴上窜下跳，银子开路，勾连官差。他们巧施阴谋，以牺牲城隍庙那里乞丐的性命，大碰“血瓷”，和那捕快烂肚肠户淼、狱卒坏水苏家笑里迎外合，诈取了西城的“天上人间”青楼馆，东城的“千金聚”博彩场。

青楼、赌场这两处生意果然来钱快，可谓财源滚滚，日进斗金。但是这样的两处买卖，在不同的官员眼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清正者把它们视作毒药猛兽祸害场，腐心蚀骨吞人命，他们的眼里绝对不能看见这样的事；贪婪者把它们当作养渔场、摇钱树，松松紧紧、敲敲打打收钱财，他们对这样的事拿捏有道，游刃有余，如果看不见士生土长的，他们生法儿扶持也扶持几帮人做这样的事。

这时的无为州的知州阚大人阚有为已入京为官，继任的州大人名曰魏前来。一听这家伙的名字，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个好鸟。

果然，魏前来上任未足三个月，就把事情做到了名副其实。无为州的老百姓送他一个“铁扫把”的称号，流传在无为州的市井民间。铁扫把确是个唯利是图的主，要钱不要脸到即使人命关天的大案，他也敢视双方“礼金”多少予以定输赢。他的办案原则就是“礼多者多理，礼少者少礼，无礼者无理”。

至于买官卖官，对他来说更是锅里菜，盘里饭，他这掌勺人“瞅礼而定。”烂肚肠户淼、坏水苏家笑就在瓷儿吴的资助下一路高升，半年时间，分别做到了无为州的总捕头、管营老二。他们这样一路高升，当然是喂饱铁扫把的结果。

上面有罩，下面有人用，于是乎，赛太岁在暗，瓷儿吴在明，直把个无为州搅的个瘴雨蛮烟，怨声鼎沸。他们甚至网罗了一批地痞流氓，大做无本生意――青楼那厢劫掳妇女，逼良为娼；赌场这里高利放水，左手出右手进，暴力催收。人们有冤有案告上去，有礼奉上的还好，三言两语哄人去――你回家等着吧；没礼送的，直接先关牢里几天再说话――美其名曰防假报官。

如此种种，以致于东城城隍庙处，人流如市。这是因为，一句童谣流广为传在无为州：“人不人，鬼不鬼，大难小难，城隍爷管。”

童谣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在无为州，官家人不像官家人，城隍庙里的鬼不像鬼，像啥？像官因人。因为人们之间的发生的大小麻烦，找官家难解决，但是找到城隍庙就好说。有些事情，一个叫化子做成的奉神使一出面，当场就能摆评事。如果求告到城隍爷座下，那再大事儿，也没有解决不了的。所以人们为求平安，不问官府问城隍。

说也奇怪，凡是对城隍爷“厚礼上供”的，无论居家百姓，还是商贩艺人，拜了城隍说了难，家中乱、门外祸多半就会消停。这让人疑窦丛生又不敢言，也不敢不来拜。人们敬屋及乌，出于对城隍爷的敬畏，连口提城隍爷的叫化子都“礼敬三分”，好歹平常上门者只是求一饱餐而已。但户主是不敢怠慢的，多已宾客之食款待之。乞者则受之坦然，酒足饭饱后道声谢扬长而去。

人祸神灾，无为州善良人家苦不堪言。当然，这一切都是拜“赛太岁”所赐。就是这家伙指使一伙鬼魅魍魉神一套鬼一套、明一套暗一套地搅动无为州的官场民间风云。那瓷儿吴做为首席执行官，更是叱咤风云，得意至极。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终遇鬼，恶贯满盈是天自收”。这一日晚上，瓷儿吴自青楼里吻香拥软亨受够了，便要返家向赛太岁汇报当日工作。他晃着身子、哼着小调正向家里走，半路里忽然蹿出一伙蒙面人，把他团团围住。

瓷儿吴正要说“大胆，知道我是谁吗”，却口不及张，已是被人劈头盖脸地一顿饱揍。瓷儿吴虽然熊壮，奋力还击，但奈何寡不敌众，不一会就没了还手之力。更不巧的是，他还被自己撞倒的人给绊趴在地上，那人也麻利翻身给他来了个“跪脖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乱脚着身。

这一伙蒙面人似乎就为取瓷儿吴性命来的，下狠脚还专照要命处踢。如果不是他护头护的严，蜷身蜷得紧，只怕头就开了瓢，蛋就流了水。

乱脚之下，瓷儿吴行将毙命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