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京，北京才女的觉醒
————生命与爱情同在
风铃儿
从文革的中晚期开始， 北京的大龄剩女就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最吸引市民眼球的是众多高级干部家庭中的剩女！非常奇怪，在艰苦的战争年代，革命军队和革命政府被敌人追杀，东奔西跑 ，颠沛流离，忍饥受冻，革命人的子女大都是男性。而环境稳定后，尤其是1949年建国后，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变了脸———女孩一个接一个出生！譬如我的父母，就一连生了五个女儿，我爸回忆我妈妈的决心，如果没有儿子，还要继续生！我们院里有一家， 生了十个女儿，最终也没得儿子！
革命干部里有很多是农民出身，文化知识不够，封建意识还有，在生育问题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统治他们的思想！到1968年知识青年下乡的时候，1949年出生的干部之女就19岁了！到了文革后期的1976年，她们就28岁了！
28岁，已经不能说是大姑娘，而是老姑娘了！那家有十个女儿的家庭，老大30岁，老十19岁，每一个女儿都该有丈夫或是找丈夫了！为十个女儿操心！寻觅十个女婿！请看这是多大的工程！
毕竟这些老干部是打江山的一代人，革命一生，流血牺牲， 最终女儿却要老在家里！这些革命的老人们，对女儿的人生前途的焦灼心情，比在文革中他们所遭遇的酷刑还要甚！
北京还有众多的高级知识份子 ，艺术家，偏偏这些家庭中也是女儿多！于是这一阶层的家庭也形成了女儿剩的态势！
我在高中和大学阶段两次碰到心仪的男孩，对方都瞧不起我！因为我家的女孩太多了！我这个体再优秀也被众多的姐妹淹没了！
第一次心里有男孩我才十四岁，没经验，一头就钻进去，没有对双方来个分析。结果在对方的死顶之下，我想不通，差点自杀！
到了大学，这样一个外型气质的俊逸潇洒男又出现在我身边，我有了经验，就是不理！结果他自己跑来约我谈心，说明他非常喜欢我，但我不是与他共同生活的人选，不符合条件……主要是我家的女儿太多了！
我终于明白， 十四岁时候死死顶住了我的热情的那位少年，是嫌我家的女儿太多了！肯定是这个原因！我不能找他当面对质，因为他在我十四岁那年因为癌症病故了！
我到学校大操场边的杨树林里悄悄流泪，悲伤我的十四岁！女儿太多了！影响了我在男孩心中的价值！可是，我也不喜欢子女众多的家庭，他们两位都是家里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他！我的潜意识里也追求子女少的家庭！
家里子女少，象征着这一家的文化水平高，生活水平高，修养好，环境好……子女成家后的亲戚往来少，麻烦少 ……还有，子女本人的优秀成分多，因为家庭中受的牵连少，学习的时间多……
烦恼！ 忧郁！从此我绝口不提我家有多少子女！因为中学时代，他知道我的姐妹们都是优等生，齐刷刷的，仅是我才艺高一些，再说，我家虽然女儿多，但是父母收入高，生活水平并不低！而且我们家的文化氛围很浓， 市新华书店总店和我们家的关系很好，家里买书花的钱是一般家庭的几十倍！我在高一已经能熟练创作诗词（毛主席诗词的影响），自由体的诗歌更是手到擒来！杂文评论全区学校巡回展出……就这也不行！就是过不了他的关！14岁在人生中才占多少时间？这时候家里挤满了女孩子，就说明以后会不幸福吗？
我也听我的姐姐叹息过：”唉，咱们家的孩子实在太多了！”可能她也碰到了和我一样的烦恼！
我妈妈抱歉地说：我生了这么多女孩子，就是因为想要个男孩！如果老二是男孩，不会有老三，如果老三是男孩，不会有老四……
哎呀，我也不是没有希望成为两孩之家里的公主啊！如果……
我们姐妹的所爱几乎全是两孩之家里的男孩子，他们的气质都是那么好！凭我们的个人条件，只要家里子女少，个个都是被他们死追的公主！
北京才女们找不到对象的，家里女儿多受点影响，影响最大的是太有才气！知识面太广！思想太深刻！教师气质太浓！静臥书房，可进厅堂，可不愿下厨房！
剩女才女中不泛美女，但是也下班回父母家，自己没有巢。最可怜的是父母故去的剩女 遭遇兄弟们的驱赶！爸爸的房子是我们继承，你们老在家不合适！
听说，这些信仰共产主义的老头老太太们 居然接受了北京基督教青年会的帮助，通过他们，自费把女儿送到澳大利亚……为了女儿的命运前途 ，为了她们过正常人的生活，革命的老头和老太太们 ，偷偷到处借钱———女儿出国的路费 ，学费，生活费……革命高干的高工资，在发达国家的生活费用面前 显得太少 少得可怜了……
我们院里一家 也是五个女儿，唯一的儿子在胡宗南进攻延安时被敌机炸死了！同时牺牲的还有父亲的战马和警卫员！
这位阿姨经常拿着儿子的照片哭说历史，那是一个很精神的小男孩，六岁了， 穿着改过的依然肥大的八路军服。
她们家的五个女儿都是拨乱反正后上的大学，在班里有两位是老三届。大姐嫁给了父母战友的独子，老大学生，大八岁。老二和老三应该说是最漂亮的，就是嫁不出去！她们俩都喜欢裁剪缝纫 身上的时装花样翻新，我们真羡慕！
又漂亮，又是高干子女（父亲毕业于黄埔军校，父母都是东江纵队的，广东人），都在大医院工作，却是心灵空虚 没有爱人，找不到，没地方找去！
阿姨天天在家请客，就是因为女儿的对象问题！客人多的没地方坐，到我家借桌子借椅子 借盘子借碗……这么折腾 也是无效。
在二姐32岁，三姐30岁的时候 她们俩失踪了！阿姨守口如瓶，不说女儿的去向。
二年后，二姐突然回家了， 带着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我去找阿姨借一本缝纫书，看见白人男子在客厅里抱着身材窈窕的二姐转圈，二姐高兴的咯咯直笑！
美的活泼的二姐 穿着欧美青年最时尚的运动服装，更漂亮了！原来她现在芬兰 白人男子是她的丈夫，她说是在澳大利亚结的婚 丈夫在芬兰某大学任教……
二姐好幸福啊！有了自己的家！和丈夫的关系又那样融洽……她是怎样找到这个洋丈夫的？我真羡慕！因为当时我没有爱人！
二姐说，玲儿 信奉基督吧，我带你去做礼拜！我根本不相信基督 也不愿让礼拜耽误时间 但是我想让她给我当红娘。
到了教堂 礼拜日的教堂人山人海，很多的所谓信徒都坐到了外面。里面讲的什么乱七八糟，我根本没兴趣！可是，我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找一个我能认可的男朋友！这是现实问题！我为了靠近二姐，只好假装信徒！就在那次 我被迫买了（圣经）一大本，但从来没看过！
二姐怎么变成虔诚的基督徒了？原来她出国去澳大利亚就是通过那条北京基督教青年会的秘密通道！是教会给她找的爱人！人家有这项服务，把那个芬兰教授劝离婚了（你的婚姻已经二十年了 三个孩子了 她够累了，主让你分你的夫爱给这位中国女孩！看她渴望的眼睛 她多漂亮 ……）！这一对都信奉基督的夫妻马上离婚了！房子和存款都留给妻子孩子 ，新的夫妇租了个一居室 在学校附近………二姐在大学任课 担任中国民间服饰的助教……
难怪二姐让我信基督， 她的意思只要我虔诚，教会一定给我帮忙……但是她没有明说，因为我太革命，太激进了！
我错过了神为我的服务，因为神也并不是白服务，你必须信奉他才可以！我可不愿意再到教堂去装傻，这样二姐也没有办法 她回芬兰去了。
三姐一直在德国 她回来探亲 带着一个混血的漂亮的小男孩，姐夫也是大学教授 但没回来。三姐在德国拿到了博士 但是她在一家香港公司供职。
阿姨借了不少钱 但是解决了两个女儿的问题，她觉得很值。我们家不属于基督教能够拉走的干部 ，所以我和姐姐都降低了标准，找文化层次无法衔接的学历相当的人为伴，我们的家庭个个都别扭极了！谈不上幸福 让我说心里话，每家都和为了繁殖后代硬凑差不多！
我妈妈对那位阿姨十分不屑：她们老两口就算叛党了！你们早早参加革命，信仰共产主义，为什么又信仰基督？那都是什么玩意？就为了女儿活的好一点？我不是小人！否则就到组织去汇报！
阿姨说：你看你妈妈，让你们都嫁给农村家的男孩！现在乡下还很穷，你们负担很重吧？
我说：不找农村家的找不到人啊！都到年龄了嘛！
阿姨说：你们的农村婆婆给了什么聘礼啊？
我说：我不知道我姐姐她们！我找的是城里家的。我婆婆不同意我进门，拼命阻挠！我妈妈女儿太多，都供到大学毕业， 没钱送嫁妆了！
说着我想起了婆婆可怕的母虎脸， 想起公公和我的谈话 忍不住哭起来！
老头问：你们家有五个孩子？都是大学生？
我点头。
老头又问：你两个姐姐都生了男孩子，是吗？
我又点头。
老头又说：按说你是配不上我儿子的！但是我家缺男 ，现在的政策只能生一个，你也知道……
我说：我肯定生男！因为我是雌激素婴儿！
老头说：不管你是啥婴儿，你得负责我们家的后代！
我说：能负责！
就这样我结婚了 婆婆没有给任何聘礼！
新婚之夜我哭个不停，这样的家庭以后怎么生活！诗词歌赋 ，政史哲文，军事地理，资本市场………歌舞技艺，医学技术……都泡汤了！白学了！
我丈夫说：你那一套都有什么实用性？你有房子没有？你会做饭不会？
我说：这该问你自己的事！
他说：哎呀，北京这地方 ，多少条件好的大女？都往家里拉我！在北京一切女方准备！那些高干高知高艺家的女儿，都很有才华！别以为就你！和你结婚是我爸爸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妈妈也不愿意！你们家条件不好！孩子太多了！存款分嫁妆分不着！你最大的优势就是生男的可能性大！
天哪，北京！男女颠倒！至少是对家庭的责任颠倒了！房子 孩子，家庭的一切都是女方负责！
我婚后整整八年没有住房，我去单位看他 ，他怒气冲冲 好像说，你少来！你连房子都没有，没资格见面！
他来我的集体宿舍 都是我在走廊的煤油炉上炖排骨把他招来的！他气喘吁吁 ，风尘仆仆上楼 ，边骂：他妈的，这五十公里路快把我挤死了！
天哪，我想起来了， 他和我的单位距离是五十公里，火车的一站！
坐下吃饭，他第一句话就是：以后别给我电话！不值得！就为吃这点排骨，跑五十公里！
我含着泪望着他，他头也不抬吃完所有的红烧排骨，陪我到大街上遛了一圈 一语不发！
又一次他说：难受吧？赖谁！谁让你没有房子！
看，这就是北京的现实！女性过剩！ 个个有家世有才华有关系！风铃儿在北京又算什么？北京有什么好？青年夫妻无法过夫妻生活！ 而且全是女方的责任！
房子像沉重的石头整天压在我心里！我觉得我有罪！因为我是女方 ，可我又没有房子 我影响了一位优秀的男性技术人员的正常生活， 他随时可能抛弃我！北京的女人太多了！有房子没丈夫的女人太多了！
婚姻熬到了第九年， 他买了一套大公寓！172平米！真棒！他买了房子 我终于被转换身份 ，成了妻子！
可惜，我才住了一天就再也没住过！他突然提出离婚！房子不给我！钥匙也不给我！不离也不行啊，他把我打成了脑震荡 ，医生怀疑脑出血，非让我做颅脑ct检查！
毒打妻子，这样的行为是一个知识份子丈夫决心离婚的最有力证据！
我哭着离开 ，边走边回头看，我还没有在大公寓里做一顿饭呢！我的厨房就是集体宿舍的走廊！我的灶具就是一个小煤油炉！因为我周末要做一顿红烧排骨， 同宿舍的姐妹要和我玩命！我真想在自家的大房子的大厨房里做一顿饭啊！
我不太恨她，因为她也是因为需要丈夫却找不到丈夫！她要不是有自己的苦恼，怎么会明知一对夫妻分居了八年， 刚团聚， 就拼死来抢呢？
她真是拼了命和我争夺我丈夫！我把所有的稿费 ，离婚所得都拿出来 ，也买了一套大房子， 紧挨着离婚前我们家的大房子！因为我想念我的家庭！盼了很多年正常的家庭生活，刚看到曙光 突然没有了！简直是海市蜃楼！我没有一点准备 ，我觉得那套大公寓里还是我的家！
每到下班时间，我都站在洗衣房的窗前看我丈夫儿子开车回来，一个高挑的漂亮的，时尚的女人也出来了，那就是她！抢走我的丈夫， 破坏我家庭的她！
可是看她的精心打扮，她是为了男人啊！看她喜悦的样子， 因为她有爱人了！
我流泪了， 既同情她又可怜自己！我想起来了那位到了芬兰的姐姐， 她给我讲的故事 ：如果你不需要或是不太需要这个男人了，就把他让给这个需要他的中国北京来的姑娘……
可是我还很需要我的丈夫啊，有他在家庭就是一个家！他们走了，我多孤单啊！社会无辜抛弃了我，家庭也抛弃了我，我到北京干什么来了？才女 贵女 富女过剩的都市……
孩子看我特别可怜，多次安慰我：我爸爸跟你是真的结婚了！不会跟她结婚！瞧她生的孩子，成绩特别差……
几个月后，公寓下的车换了！我一阵紧张， 急忙跑下楼，进入公寓的不是我的孩子丈夫和她，是另外一家！
我几乎晕厥了，我预感到自己真的失去家庭了！
孩子对我说：我爸爸和她正式结婚了！大公寓让我阿姨送人了，因为离你太近了！我们今后和你一刀两断！你不可能找到我们了！
天哪 我这哪里是结过婚了？是有一个精明的人借用我的基因给他家传宗接代了！有了后代我就没用了！
当两个女人竞争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得看实力了！我，没有工作， 没有收入 ，没有靠山，虽然有才 ，不能变现；虽然美貌，不愿乱搞……她 ，美貌，多金，高薪工作，家庭靠山……相比之下， 我是累赘，好不容易甩掉了！
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去深圳？才37岁，肯定还有前途！但是对北京的认识拖住了我！我觉得这是中国最好的地方！我还能去哪里？无处可去了！在北京奋力向上， 争取自我！
一个真有能力的人总能出头！可是又被封杀了！一封就是十年！无人告知自己也悟不出来原因的封杀！
这也是因为还在北京！北京的好处在于干部和干部子弟特别多，谁没有整人的两下子？看你不顺眼就可以整你！管你吃什么穿什么，有病没病！他们自己痛快了就可以！
事业彻底完蛋了，婚姻却还烦恼着我！我还是想结婚，因为被封杀前我学会了写影视小说，一年完成四部长篇，收入120万！这对刚入行的人来说 真是高收入！有二部小说刚写完第一章 就被高价定购！我一下在海边买了三套房！
瞧，我怎么不能再结婚？我有五套房，北京二套，海边三套，人还有样子，不丑，就是没现金！那也算条件不错吧？
我首先还想到我的孩子 ，觉得应该和他的父亲谈谈 ，我有房子了，你该回家了吧！孩子不是说你们不会结婚吗？我立刻给他打电话，这是分开后第一次通话，他不知道是我，接了电话！我说我有房子了，海边买了三套，你带儿子来玩！借我一万块钱 装修！
他没有回话，挂了！但是我很兴奋，觉得我奋斗的如此辛苦，总算有家了！我十分自信 认为我一定战胜了她！因为她只有一套房，面积很小，北京的三环外！我在海边的房子200平米，在北京的房子210平米，儿子是我生的 ，结发人也是我……
那是2009年！我眼巴巴等了一年，他毫无消息！
2010年夏 我一人在海边的望海高层里唱歌 ，纱门一推，孩子进来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少年实在少见！我想起了儿时的他，分开十三年了，很少见面，没想到他长这么大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十四岁，立刻嘱咐他 ，对所有对他表示友好的小女孩都要礼貌亲近，做到有来有往！他说，放心吧，妈妈！我不会让任何一人得抑郁症！都让她们高高兴兴！
我忘了做饭，呆呆地。泪水直流！
孩子逗我：“妈妈，知道现在少男少女的关系为什么比你当年好？谁也不顶谁？因为个个都是独生子女 ，谁家都不是进门乱哄哄，所以平等了！不会你爱得死去活来， 他就是不理！”
原来如此！孩子很聪明！
那次会面，我才知道他刚考完试，马上就要赴美留学！真优秀，我没为他费一点心！
我们在海边玩呀，唱呀 ，跳呀，谁知道我们是母子呢？我太萌了！
一周后我的小玩伴走了，我难过极了， 一直把他送到青岛。他爸爸会回来吗？我真不敢问，但我还是问了！
孩子很冷静：妈妈 真没想到，你还想着我爸爸！他根本不值得你想念！他早结婚了，最适合他的就是我阿姨！他们特别幸福！你别破坏人家！
这一棍子真把我打懵了！
回京后， 有一天一个老朋友来找我，她说：玲儿，别做梦了！北京这个地方，你没法再找了！外地的农民工，你要不要？你要他，他要的不是你， 是你的物质财富！别的人选没有！人家都正过的热乎的时候， 谁离婚啊？当二奶，你这岁数谁要啊？
原来北京如此残酷！
她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玩，保你高兴！
我们去了东三环的一个崭新的社区，进了一套公寓 里面歌声 琴声很热闹，一位英俊潇洒的老人在陪一个花招枝展的老大姐跳舞，两人跳的真飒，让我想起澳门的赌王！
厨房里有人做饭，客厅里有人玩牌下棋，钢琴旁有人弹琴……
朋友说：“这位是仇伯伯，他已经92岁了，大革命时代的老干部！他的老伴去世之后，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你看，屋里这些女的全是给他介绍的续弦！这些女人全是高干子女，剩下的！找这么老的老头干嘛？为了自己有个自己的家！和哥哥弟弟住在一起不方便！单身，单位不给房！”
啊！可怜的我的姐妹们！还不如我家的姐妹能折腾！我们五姐妹虽然有三个单身了 ，但是个个都有面积不小的房子，不用去挤父母的房子！也不必拼抢一个92岁老头！
仇伯伯看我是新来的，就邀我共舞，我说只会自己跳！于是求伯伯亲自弹琴，我胡乱跳了一支舞，不知老头是否认可？那是西洋歌剧咏叹调 ，不好设计编排动作。
我赞叹这位老干部真有品味！他对我格外好，和我谈了一会。
他说，他是华侨，在国外出生长大的。后来认识了郭沫若，投身革命，参加了北伐……
天哪！ 真有身体这么好的人！身材高高，腰背笔挺，腿也很直 ，眼睛明亮 ，头发还不少，梳的很整齐……
仇伯伯说：玲儿，到我这沙龙里来玩吧！我只能有一个老伴，没想到来了这么多，都才五六十岁，我真心痛！我一想， 算了，我也不结婚了！我在家里开个沙龙，你们这样的都来玩吧！大家一块高兴！
只有一个精神的老头在， 姐妹们就这样开心！如果他不在呢？还有人来吗？
回答是一致的：那谁还来！
听听！异性的吸引力并不是性！而是同性没有的异性专属的精神风彩！
赌王到了八十多岁还每天上舞场，与他伴舞的人都很开心！显然女舞伴不是图他的性，是兴奋于他的精神风彩， 准确潇洒的舞步！
仇伯伯家的沙龙我去玩过几次，每次他都说：乱飞的燕子来了， 快让开客厅，给她当舞场！
呵呵， 接受欧洲教育的老头喜欢标准的交谊舞， 不喜欢我的乱飞！但是我自己飞起来高兴，众姐妹叫好，因为她们不是在欧洲受的教育！她们的青春插队来着。
这个沙龙火爆说明，人虽然有了一定年龄，还是得玩玩唱唱跳跳，找伴侣还不能找动不了的，就是有房子给自己做遗产， 也不会找一个不会动的。
唉，我把北京摸透了，北京不好，如上述，我要去深圳！新城市，到处流动着新鲜的血液！
希望深圳有我的爱人！
2020，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