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

赵离生在一个小乡下的地主家,小时候就喜欢舞刀弄枪,父亲为他聘请了江湖武师,姓刘,教他拳脚武功。赵离天资聪颖,又努力勤奋,十二岁就达到了他师傅的水平,一双手可以打十几个成年男子。为此,他的父亲和师傅都很是欣慰,师傅对赵离父亲说:“我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他应该去更高的舞台。”

“应该去哪里呢?”

“我的师兄在镇上的天门武馆当拳师,据说天门馆主外功相当了得,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小赵肯定会有更大的进步。”

赵父见赵离年纪太小有点放心不下,犹豫不决,这时赵离说道:“父亲,让我去吧。”看着赵离渴望而坚定的眼神,赵父最终不舍地让他去了。

天门武馆在方圆百里,颇有声名。不少家族子弟慕名而来,拜师学艺。赵离有刘师傅引进,也很快进入武馆,并且得到馆主亲自指导。馆主王隐林的铁砂掌炉火纯青,一掌可以击碎百斤巨石。王隐林看见赵离聪慧勤快,于是想把自己的得意绝学授于他。

赵离果然不负所望,不消两年,已经掌握了铁砂掌的精髓。这时,他的武功在天门武馆里仅次于王隐林。

王隐林对赵离说:“你的铁砂掌已经颇具火候,可以出师了。”

“真的么,太好了。谢谢师父教导。”赵离很是兴奋。

“你可以出去走走了。”

“我应该去哪里呢?”

“去会一会天下的好汉。”

于是赵离回了一趟家里拜见老父亲之后,就出门向西而行。

赵离走了几百里,经过一座大山。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他碰到一个砍柴的老人。老人正在挥手砍着一颗碗口粗的树。只见他随意地一挥,手掌边缘击中树干,咔嚓一声,树断了,倒在山坡上,扬起一阵青草味的灰尘。赵离有点吃惊,没想到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竟然有如此掌力,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于是赵离上前询问道:“老伯,我刚才看见您掌力非凡,您一定是天下有名的高手吧,弟子见识短浅,不知您高姓大名?”

老人哈哈一笑,回道:“哪里,小伙子误会了,我不过一农夫罢了,哪里会什么武功。”

“可是我刚才见您随意一掌就把碗口粗的树击断了。”

老人摆摆手:“是山上的苍山派掌门见我砍树辛苦,他教我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我真的是山脚下石头村的农夫。”说完,他继续干活收拾柴火了。

赵离心想,这里一个农夫就有如此武功,那苍山派到底有多了得啊?一定要去见识一下才行。

于是,赵离去了一趟苍山派,才知道原来苍山剑法闻名天下,自己的铁砂掌并不入流,如果行走江湖,恐怕活不过三天。遂拜于苍山派门下。自此,赵离才真正踏入了武学一途。他系统地学习了内功心法、外功剑法。五年之后,赵离剑法有成,他自信可与天下英雄一较之长短。于是请求掌门允许其下山,往江湖里走一遭。

三年过去,赵离果然还在江湖中生存着,他同时不忘继续提高他的武功。他遇到了一个一流高手,人称北斗神拳方素平。方素平见赵离称他心意,天赋惊人,便把自己北斗神拳的绝艺授于他。赵离又遇到一个江洋大盗裴如海,轻功一绝,不幸被赵离抓住,扭送官府,并且还被迫教了赵离他的绝世轻功。赵离还遇到一个神秘组织影子门,专门暗杀他人的,赵离在其总坛盗取了一本经书《玄水神功》。习了一年半载之后,并与先前所学,融会贯通,他福至心灵,创出了自己的绝学。他一花一草皆可为剑,也不拘泥于拳掌刀剑。

他自觉神功大成,想要会一会天下的绝顶高手。当今天下,以少林寺的方丈慧智禅师、魔教教主张天笑、武林盟主杨在先,以及隐居老人闻白先生,这四人的武功最为深不可测。赵离渴望击败他们。

赵离打算先去挑战少林寺方丈。赵离来到少林寺。向守门的僧人说,他要向贵寺的方丈请教。僧人婉拒了,回赵离道:“方丈已经多年未与人动武了,施主要请教武功的话,可到我寺的迎武堂指点一二。”

赵离心想,天下武功出少林,说不定自己的武功还不够资格让方丈出手,也许少林寺一个扫地的僧人他都打不过呢。也罢,先去迎武堂看看再说吧。

于是,守门僧人将赵离引到到寺里的迎武堂。只见迎武堂前一大片宽阔的院子,院子上的石板、围砖多有破损之处。原来天下好汉多有向少林寺朝圣挑战的,少林寺便专门设立了迎武堂,以迎天下之人。

守门僧人让赵离稍等片刻,他进去禀报。很快,走出来一个年轻和尚,年纪和赵离相仿。和尚对赵离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在下法号虚风,请问施主高姓大名,师承何处?”赵离还礼道:“在下赵离,曾有多位恩师授与过我武功,但是今天不敢冒然禀明师承,怕有污恩师的名声。今日想向贵寺指教,纯粹是我个人之行为,请勿见怪。”年轻和尚点点头:“那么开始吧。”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双方间隔了十步距离。虚风使棍,他专研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伏魔棍法。赵离也不托大,把背上的离痕剑握在手中,摆了一个起手式,说道:“请赐教。”

虚风大喝一声,一记“泰山压顶”使棍向赵离头顶砸下。赵离举剑轻轻一拨,那棍便滑落一旁。虚风又来一记“横扫千军”,向赵离拦腰劈去。赵离又用剑轻轻一撩,那棍便翘上天去。虚风不得不再顺势再来一个回马枪,一棍向赵离胸前抵去。那棍快如闪电,就要到赵离胸前三尺时,离恨剑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上来,刚好剑尖抵住棍顶,虚风前进不得。

棍剑相交之时,棍子的抖动让虚风的双手虎口发麻,差点脱手。虚风心中惊骇,他发现赵离轻描淡写就化解了他的招式,可见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于是他收棍双手合十道:“阁下武功超凡,我不是您的对手。”

赵离还礼微笑道:“谢谢承让。我现在可以挑战贵寺方丈了吗?”

虚风迟疑道:“恐怕不行。我们还有十八罗汉阵,想请阁下赐教。”

“好吧。”赵离邹了邹眉。

很快,院子里来了十八个年轻和尚,裸露着上身,古铜色的肤色看起来像是钢筋铁骨。“难道他们都练了金刚不坏神功?”赵离想道。

赵离不敢轻视,微施一礼就举剑像其中一人刺去。

只见那和尚退了半步,与此同时,旁边两个和尚举棍格挡,又有两人举棍劈向赵离。

果然配合精妙,赵离迅捷地往后一退,避开了其锋芒。

赵离一退,马上有三人跟上,同时出棍,直指赵离上中下三路。赵离忙向右边一闪,却见右边又有三名和尚棍指他的腰间、腿膝和头部。只好凌空跃起,不料头顶又有三个棍点敲下。“配合竟精妙如斯。”赵离心想。他只好举剑挡格。头顶的三棍将赵离的剑一压,赵离的身子也随着下降。这时,赵离足尖刚好踩到右边打来的三根棍子上。如此一来,首发攻击赵离上中下三路的三根棍子也来到赵离身旁,随之横扫。眼看赵离就要中棍受伤。却没想到,赵离突然匪夷所思地踩着棍子凌空向后横躺,将将躲过了。只见棍风从他的脸上、腰下扫过。那条飘落的腰带被扫断一截。

赵离向后飘出丈余,审视着那一截断掉在地上的腰带。“看来要用到三成功力才行。”决定之后,赵离动用起从大盗裴如海学来的轻功,向十八人冲去。一瞬间,似乎有风从每个人之间的缝隙穿过,那是赵离的身影。十八人只是一愣,手中的木棍便断为两截,其中一截掉在石板上,只听到当啷之声不绝于耳。

“你这是什么剑法?难道是苍山派的绝风剑法?”这时一个声音从迎武堂门口响起。

赵离一眼望去,只见那人是个中年和尚,宽口阔面,威武不凡。

“大师好眼力。我这一招确实师出苍山,不过又稍作改良。”赵离如实答道。

“不错不错。贫僧对施主的剑法甚感兴趣,不知肯赐教否?”中年和尚微笑道。

“赐教不敢当,权当切磋吧。”赵离道。

“好。”

“你用什么武器?”赵离见其空着双手,并没有去取兵器的意思。

“我想用双掌对付您的剑法,不知可否?”中年和尚面带微笑看着赵离。

“不行,这对你不公平。我也只用双手吧。”赵离把离痕剑收回背后。

“好吧。”中年和尚有点儿尴尬。

十八罗汉退到一旁,让出空地。

“迎武堂掌事慧丰,请指教。”说完,慧丰一掌拍出,正是他的成名绝艺“大力金刚掌”,击赵离胸口。

“游侠赵离。”赵离一拳迎上。

慧丰发觉对方的拳中的内劲忽吐忽收、似直似曲,并不和他正面对抗。刚猛之中带着巧劲。不似自己的直来直去,摧枯拉朽。心中微惊,连忙又发出三掌。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掌未到,掌风也拂到人脸上。在掌风之下,赵离就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十八罗汉也被掌风催得倒退三步,眼睛难以睁开。

赵离身在慧丰的双掌笼罩之下,却站得稳如泰山,眼睛也很睁得开。在他眼里,那快如疾风的大力金刚掌,却犹如八十岁的老太太跳广场舞一样,都是慢动作。赵离瞧着对方的破绽,一拳打向对方的手腕。

慧丰大惊,这一拳要是打实,自己必当手腕骨折。忙把手收回,顺势把手掌转一弯,一记“海底捞月”攻击赵离的下盘。只见慧丰五指向上,犹如钢刀,又好像如来佛的五指山,峰峰向上,直插敌人大腿。

这时赵离微微一笑,握紧拳头,瞬间他的拳头由肉色变成金色,向慧丰的指尖砸去。

慧丰再吃一惊,盯着那金色的拳头,自己的指尖哪敢硬碰,连忙收手。

“看来只有硬碰硬了,你年纪不大,我不信你的内力会比我四十年的功力深厚。”想完,慧丰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将丹田之气尽数通过手掌击出。

十八罗汉看见,飞快后退。有的躲在房门之后,有的贴墙而立,有的趴在地上…不一而足。

赵离也兴奋了,他也想试一试慧丰这十成十的掌力到底有多大威力。于是他也不取巧,改拳为掌,轻轻地和慧丰对了一掌。

双掌相接。一个圆形气流在双掌中形成,瞬间向四面八方扩散。气流所至,地砖裂了缝,墙体出现裂痕,房上瓦片掉落。同时,对掌的两人,一人不动,另一人倒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不知少林寺修补这墙又要破费多少了。

狂风过后许久,众和尚才能睁开眼,只见一人在场中亭亭玉立。正是赵离。仿佛战神一般,略微尴尬的是刚才圆形的气流也把赵离的秀发吹乱,向四周竖起来,看起来像个向日葵。

众和尚这才知道,掉到墙窟窿外不省人事的又是自己这边的人了。还是自己寺里前五的高手。他们大惊不已,立即四散跑起来,有的忙于救人,有的忙于上报寺里长老。

赵离见那些和尚忙这忙那,却没人来搭理自己。便独自一人,向寺内深处走去。去寻找他真正的对手——方丈慧智禅师。

他单薄的身影慢慢消失于寺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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