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初见,是重逢

陈三巡/图

陈三巡/文

当你遇着让你觉得舒服与亲近的人的时候,自然而然便会想着,这种熟悉的气息是否以往他就是存在的。

和庄热络起来后,我便开始回想。她当时住的床位离我的床位距离,她每天回宿舍的时间,她在宿舍的轨迹,她在班里的样子……

我努力寻找着,在我们热络之前的一些交集。仿佛这么做,更能说明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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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之后认识了石头。

爸妈说,我们小时候应该见过的。

因着这话,因着石头如今和我的关系。我时不时便会回想那些七八岁时候的、我可能还能拼凑出的场景。

记忆是真是假,是真实发生还是为了迎合自己臆想,它总能得到时间和自己内心的回答。

我自然想起,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丢了手机的画面。我一直都能背出庄的手机号码。但那天,我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134之后的数字,哪怕是我觉得自己很冷静很不在意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了。

记忆始终是你的。浪涛之后,污浊沉淀之后,一切真实又恢复如常。

我正吃着饭,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

那是我众多暑假中的一个平常的暑假里,小姑带着我乘坐大巴来到爸妈谋生的城市。接着有天妈妈带我去那里理发。一个乡下的小姑娘,那时候头发里还生着虱子。

我隐约记得这个画面,但这个画面里还是没有石头,也没有爸妈口里的开发廊的石头母亲。

我记得说我头上有虱子的女人是操着一口普通话的。那时妈妈在一旁应着什么我也忘了,连我那时候的模样和之后的发型我也没有印象。但这也不是主要。

我打开微信对话框问石头,他母亲的店铺的位置,以及那位操着普通话替我理发的女人。

石头回我,是的,当时店里是请了两个外地人。我描述的位置也是对的。他的妈妈就是在那里开店的。

我为自己突然找到和他的交集感到满足。哪怕这些回来的记忆仿佛不太有意义,因着往后我也可能会再次忘记。

这些往事,因为和如今我遇见的人有联系而仿佛再次拥有了生机。如今的一点点的接触和过往回忆慢慢张成渔网,或者说是磁石。有关联的、已腐锈沉淀的都渐渐浮现。这就像是一种证明,证明原来我们不是初见,我们是重逢。

更像是印证着缘分。

是的,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相信缘分。但从我以往的文字里,我知道自己。我不是遇见石头之后才开始相信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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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不到的、已经得到的和已经失去或者错过的,我都用缘分来让自己的心态得以平和。

我是在尝过缘分的味道之后,重逢石头的。

我因着寻不得登顶的道路,而被迫攀岩的时候,才觉着苍山上干涸的河床里的石头有些别具一格。随意找块岩石休息,随意在脚边寻找合眼缘的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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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苍山到纳木错。

我喜欢纳木错里的石头,浸泡在冰雪湖水里,被或湍急或平和的浪打磨过。石头入手,便有一股清凉柔润感。它们柔和的像晚风,像初生儿的肌肤。但它们最像的还是石头本身。我依旧照着习惯,随意又不随意地从湖边捡几块合眼缘的石头。

后来,我跟朋友说,去年啊,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捡石头。然后临元旦、临自己的生日,真的捡到一个成精的石头。

我开始觉得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拥有得太多了?

需要善意时候,善意来了,虽然来得有些迟,而且不够干脆,但到底是在的;需要举措无助时候,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也来了,虽然自己的反应速度和解决方式有些缓慢和生疏,但到底是反应过来了,也逻辑清晰地解决了。要什么就出现什么,这不得不让我觉得害怕。来的这么及时、如此自然,那失去时候我要怎么面对呢。

我难得平和下来的心。

我开始听后摇。看一些不知是真实还是虚构的故事。我尝试在别人的故事和经历里挖掘我能得到的启发。

我需要一些理由说服自己坦然接受自己生活里出现的事物和人。也需要一些心理准备失去那些存在又消失的事物和人。

然后我听到一首歌——老情歌。也许治愈我的不安的不是这首歌,只是我差不多想明白了,巧合也听到了它。于是我将功劳都交给这首歌。我总该做个记号,做个自己不再不安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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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切都恰好,那便是缘分了。

人喜爱初见,大致是因为一些未知的美好和惊欢。

重逢,多的是已知和温暖。

我仿似未知你,但重逢温暖。一样惊欢,一样美好。

来的都无法拒绝与逃避,走的也都无法拒绝和逃避。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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