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年轻人出书表达心愿,努力3年,男孩微笑达成所愿,却让母亲和帮他的人被判入狱。
这个令人唏嘘的故事发生在法国巴黎。2003年9月24日,22岁的男孩樊尚安贝尔,在妈妈和医生的帮助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就在樊尚完成心愿的前三天,他的妈妈被逮捕,他的医生被传唤,原因是两人涉嫌“谋 杀”,具体说就是“协助樊尚自 杀”。
但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亲生母亲忍心帮儿子自 杀呢?这简直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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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相当不幸,樊尚遭遇了严重的车祸。最初的9个月里,樊尚的病情非常糟糕,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后他奇迹般地醒来,然而,他和家人不但没有应有的愉悦和幸福,反而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中。
检查表明,樊尚不但全身瘫痪,同时还丧失了视力、吞咽功能和语言功能。他用唯一能动的一根左手拇指,艰难地写出“我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活棺材!”
开始,樊尚和家人还企图通过锻炼、心理调适等方法,帮樊尚尽力好起来。但现实的残酷有时就是那么无能为力。2002年11月,樊尚再不想在沉默里忍受痛苦,他用唯一的大拇指给法国总统希 拉克写了一封信,要求允许他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总统很同情樊尚的遭遇,他给樊尚回了信,还亲自打了电话,无奈又遗憾地向他解释,不能同意他的请求,因为让他这样的病人死去,在法国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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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樊尚的想法得到了家族所有成员的支持,他们当然不舍得失去樊尚,但也真的没法看着樊尚继续痛苦下去。为了实现结束生命的心愿,樊尚和妈妈做了精细的计划。
樊尚用一根手指“写了”一本书,阐述自己决定要死的理由,书名叫做《请求您给我死亡的权利》,妈妈计划在樊尚去世三周年的日子发行这本书,作为纪念。
9月24日,妈妈在探望儿子时,将致死剂量的巴比妥药通过喂食管注入儿子的身体。作为妈妈,亲手帮儿子去死,已经痛不欲生,却没想到,因为自己在剂量和时间上的失手,让儿子的心愿落空了。不止于此,她还要亲眼看着儿子再次回到人间受苦,同时还要面对自己被逮捕的心碎。
妈妈入狱,樊尚就只能继续昏迷地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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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尚的主治医生成了帮他完成心愿的第二人。医生事先并不知道樊尚和妈妈的计划,但了解了他们的痛苦之后,被这位为了爱儿子而犯罪的妈妈感动了。为了减少樊尚的窒息和挣扎,医生和他的团队撤掉了呼吸机,还注射了让心脏即刻停止跳动的药物,万无一失地帮樊尚实现了心愿,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事后,医生也写了一本书叫做《我不是杀人犯》,为自己辩护。但无论是樊尚的书,还是医生的书,这些毋庸置疑的“直接证据”都没能免除妈妈和医生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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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尚的故事被收录在《我的死亡谁做主》这本书里。这是个幸运又悲伤的故事。
幸运的是樊尚可以停止受苦,家人和医生也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悲伤的是,帮助一个生命减轻痛苦,本应是一件高兴和欣慰的事情,却让所有牵连的人陷入巨大的罪责。中间的失手,看似救下了一个生命,可谁又能体会被救者的痛苦,谁能替他承受这份痛苦呢?
幸好,上世纪80年代,特蕾莎修女和一位律师设计了一份文件,叫做“五个愿望”。可以表达本人在生命末期,希望使用什么样的医疗照顾,包括是否使用生命支持系统,以及如何在临终前尽量保持尊严。
这份文件就是现代“生前预嘱”的雏形。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医生,能够遵循这份本人意愿进行治疗。
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在遭遇不幸之前,都能签署这份文件,表达自己的意愿,让生命多些自主的权利。
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会考虑签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