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4

怀念褚时健

    褚时健老先生完全可以用“创奇”两个字来形容，商业巨擎、慈善家、爱国者、创业者都不能完全地概括他老人家波澜壮阔的一生，他为我国的解放事业、改革开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转而来说，褚老身上还带有一些神秘色彩，虽然现在看来有大量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是现在的我或者多年以后的大家可能就要抱着考证或者猜测的想法去看待这个问题了。褚老身上或许存在多多少少的缺点，但绝非不可饶恕，众所周知的“功不低过，过不掩功”的评价，我本人并不认同，我强烈的觉得这是有失偏颇的。

中国经济的发发老师详细的讲了中国国企改革和私有经济发展的情况，但是很遗憾，发发老师没有给出很多具体的例子，而且我很崇拜的发发老师居然也没有听说过褚时健老先生，这令我感到惊讶，其实不只是发发老师，很多同学、老师也并没有听说过褚老的故事，很多人也只是惊呼“他家的橙子很好吃”，殊不知那只是褚老百无聊赖的玩物罢了。其实不知不觉褚老的时代已经过去20几年了，在这段信息爆炸和私有经济高度发展的时间里，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曾经国有经济为主导时大名鼎鼎的玉溪卷烟厂和红塔集团，忘记了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褚时健。如果您会看到这篇文章，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下褚老。褚时健，生于1928年，卒于2019年，早年丧父后生活拮据，早早辍学在家务农，后因其兄弟带动参加解放战争并且表现英勇，而且褚家在革命中捐躯数位英豪。随后褚老曾担任过区长和玉溪地区行署人事科长，褚时健在革命和工作期间结识了很多战友、同事，由于褚老待人真诚、能力突出、心地善良所以朋友们均与之要好（注意，这很重要），大跃进之后褚老被划为右派，开始了长达20年的改造生活，期间的恶劣对待无需多言。在改造后期，褚老顶着右派的帽子，将两家濒临倒闭的糖厂建成玉溪地区的纳税大户，从此获得了救火队长的称呼。1979年褚老担任玉溪卷烟厂厂长，此时玉溪卷烟厂同样濒临倒闭，而且在厂区环境、员工待遇、品牌建设等等方面遇到了大多数地方小国企一样的问题。褚老在担任厂长期间（改革刚开始，意识形态并不明朗），可以说是将脑袋别在裤带上做企业，建立了现代的企业管理制度、开创性地设置按劳分配的激励制度、借款及外汇在立下军令状的情况下引入国外新技术、冒天下大不韪建立烟草公司、卷烟厂、烟草专卖局三合一体制（动蛋糕）、开创企业自有烟草基地、重视人才等等，经过一系列的锐意改革，将玉溪卷烟厂发展称为曾经大名鼎鼎的红塔集团。红塔集团有多嚣张，我用数据告诉你，巅峰时刻云南利税七成来自烟草行业、烟草行业七成利税来自红塔集团，也就是说云南省一半的税收来自褚时健所领导的红塔集团（注意：这也很重要）；九十年代在人均年工资几千块的情况下（甚至更低），红塔山12元一盒而且供不应求。红塔集团称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三的卷烟公司，褚老不止功不可没。接下来的故事就是褚老因贪污罪名被免职逮捕，获罪无期徒刑，期间唯一一个女儿自杀、独自流浪国外、妻子妻弟被捕。最终褚老因重度糖尿病保释出狱，开始二次创业种植橙子，这有多成功，大家可以买一箱橙子感受一下。

关于褚老的风光时刻我不想多言，至于褚橙我则觉得只是褚老留给世界的礼物和不甘。我想重点聊一聊褚老的牢狱之灾。褚老在红塔集团的18年中，创造利税超1400亿元，被指控贪污170万美元。如果属实，那么褚老确实罪有应得，无期徒刑也并不是过高。但是大家可以转变个思路想一想，但是得社会条件是烟草专营，一箱烟草的净利润高达几倍，而烟草的批条则全部掌控在褚时健手中，一直批文可能就是几十万现金，在这种巨大的诱惑下，找褚时健批条子的高官显贵、衙内不计其数，褚时健出于政治目的也不得不批，而且这就是当时的大环境，他也不能免俗；我认为这更多的是制度的问题，如果有相应的销售机制和法律体制、企业规章，期间的利益纠葛达不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另外一点，褚时健手中握着价值几十亿的批条却只拿着几千块的年薪，心态难免失衡，而且他已经深深的融入了企业，公私难以分清，可能只是钱放的地方不一样罢了。我也并不是为褚时健开脱，可能他贪污确实是事实，但我认为罪不至此。而且功过并不应该相抵，褚老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大事。

另外我还想探究一下，褚老真的是因为贪污受贿而东窗事发的吗？我认为未必。褚时健那个时代，可是说是秩序混乱、法律体系极度不健全、国有企业极度不透明，贪腐横行，其他官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安然无恙。那褚老是因为什么获罪呢？他本无罪，怀璧其罪。褚时健执掌红塔集团后期，由于褚老高瞻远瞩、商业嗅觉极其敏感，所以他已经并不满足于只做烟草了，况且红塔集团仓库里的钞票甚至要发霉，这个时候褚老果断的将手脚伸到了能源电力、银行金融、基础建设、烟草配套设施、医疗等各个行业，参股了华夏银行、云南白药等企业。一个国有企业的企业家，竟然同时设计能源、金融等国家严格管控的行业，这就有一点抢别人蛋糕的意思了。而且褚老批烟草的时候，难免会有不公，所以极有可能伤害了某个很有潜力的衙内的自尊心，进而得到清算。

咱们在换个思路来看一看，1985年到1995年的云南省省委书记普长柱和继任的书记令狐安都是褚时健多年的好友、战友，副省长朱奎十分赏识褚时健，云南省的利税还指着他，可以说整个云南大大小小的官员和跟烟草有关的人谁没有受过褚时健的恩惠，况且云南省最高法院院长还是褚时健好友的儿子，可以在云南省褚时健的地位无可撼动。回头再看中央，中共中央常委胡锦涛、常务副总理朱镕基多次视察红塔集团，褚时健与两人是否有深交我不得而知，总理邹家华跟褚老关系应该不错，可以说褚老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为何落的身陷囹圄、家破人亡，我真的不得而知。或许是斗争，或许是贪污，我是不知道了。

我应该是在高中、褚老仍然在世的时候因为褚橙得知了褚老的一部分故事，后来又断断续续的听说了一些。周骅写了一本《褚时健传记》应该是普通人可以得到的最权威的读本了，但是其在描写褚老入狱之前很精彩，之后的部分也是迫于无奈。其实老先生的一生很传奇，很值得许多企业家去学习和借鉴，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则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我刚才所说的很多话并不是为了贪官污吏辩护，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骑在百姓脖子上作威作福的官员尤其可恨。但是一心为民，问心无愧的官员，甚至打打擦边球的官员也并不是不可爱，谁能要求都是海瑞呢？

本人没抽过香烟，生来不喜欢吃橙子感觉剥皮费力而且褚橙的价格不是为我设计的，但我还是想怀念一下褚时健老先生，褚老先生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