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场景一张照片一个灵魂

盛夏,斜射的阳光,从左侧的车窗玻璃外沾进来,驱车向南,走桐高线,回家看望父母与奶奶。

习惯性的自然而然,过了“石头园”便左转,从柏油路驶入宽敞的水泥路面,经过湾里村委前的S形路口,前方不远处的高铁高架桥下的村庄,便是我的老家“谢家角”了。

正欲右打方向,入S形口子时,望见前方正在施工,道路中间立了阻拦物。想必是在打通S形的两个端点,拉直入村的这条水泥马路,此节点也一直是附近居民所抱怨的一事了。

左转,走村委前面的水泥路,绕不了多少,也便到家了。

“此路不通”,常常是选择另一条路的缘由,正因如此,才有了走另一条路的可能,而这条路上,有别样的风景。回过头来,释然开怀。

近二米宽的水泥路,两边的梧桐树排列的站立着,宽大的叶子层叠地遮住了大部分洒下来的阳光,落下零星的光斑圆圈,在水泥路面上摇晃着。

50米外,有一位老妇人,坐在树阴下,低着头,在静静的做着什么,察觉到她的眼神注视着双手,而双手正相互配合着,缝着什么。一条似大衣,又似毯子的酒红色绒布,从她的两膝上挂下来,摊在水泥路面上。

突然,我脑袋里的哪一根筋一抽,无意识的踩下刹车,再定睛望见过去,阳光、梧桐、老人、劳作。我的思维,随着想像,已跳出我自己的躯体,站在了老人的正前方。这副画面,太熟悉了,我见过,且不曾经一次。

“削苹果的妇人”(书籍中没有命名此照片),如全息影像般出现在我的面前。而眼前的影像,让我兴奋不已,甚至血液加快,如是重逢初恋情人,间或一见钟情。

停下车,从后备箱中取出单反相机,小跑着过去。

我好久没有以小步紧跑去迎接一个人的那种快乐了。(木心)

 

“阿姨,我想给你拍几张照片!”

“啊……,老太婆,不好看了,拍出来更难看。”老妇人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

“阿姨,你不老,我给你拍出来,好看的。我只是喜欢拍照,我是河南岸,谢**的儿子。”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南沙渚溏。

“那我得去洗个脸,你等一下啊!”老妇人径直走向五米外的家。

“我要看哪里?”老妇人重新坐下后,笑着问我。

“阿姨,你继续缝衣服就是了,我与你边聊边拍。”我早已举起了相机,“啪啪啪”的连拍着。

 

左拍拍,右拍拍,且不忘与阿姨闲聊着。

“阿姨,缝一件有几钿?”

“没名堂的,这条才1.3元,有些才5毛、8毛。”

“像这件,一日下来,能缝几或啊?”

“一日缝起来二三十元钞票,抽空弄弄,空不下来。”阿姨抬起头,自嘲式的笑着,朝我看来。

对准焦,逛按相机,发出一连串的“咔嚓咔嚓”声。

 

“阿姨,我拍好了,打扰你了。我印出几张来,过几日给你带来。”

“好啊好啊,到晨光你从阿位后门进来,没人在的话,你把照片压在窗台上好了。

你要过几日来啊,我在屋里的话,到晨光直接给我,就好了。

谢谢你啊!”

我不好意思的回道:“阿姨,要谢谢你才是,我下个星期三来。”

 返回车内,放好相机,没有回看相机里的照片,想象与回味着,这美妙的画面,还有这更美妙的经历。

 脑子里,却又甩出一个念头,下午回家,整出照片,整出文字,整出来的,便是我摄影的灵魂。


你可能感兴趣的:(一个场景一张照片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