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士唐望的教诲》连载二:走入巫士世界的新"认知系统"

我一头栽入我的田野调查,深陷其中,我确信到后来,连最支持我的人都感到失望。

我所进入的田野调查是无人地带,它不是人类学或社会学的课题,也不是哲学,或甚至宗教。

我遵守了现象本身的规矩与结构,但是我没有能力在安全的距离下参与。

因此,我的努力完全受到妥协,脱离了适当的学术标准,无法客观衡量它的价值或它的无价值。

  以最简单的方式来描述我的田野调查,可以这么说,一个亚基族印地安人,唐望带领我进入了古代墨西哥巫士的"认知系统"中。

所谓"认知系统",是指负责日常生活意识的种种过程,这些过程也包括了记忆、经验、知觉,以及任何可得言语系统的专精使用。

在当时,"认知系统"的概念是我最大的绊脚石。

对于身为西方知识分子的我而言,我无法想像"认知系统"可能不是全体人类所共享的一种和谐而容纳一切的事物,如今日的哲学理论所定义的。

西方人愿意把文化之间的差异当成是有趣而古怪的现象描述方式,但是文化的差异不可能使回忆、经验、知觉与语言使用等等过程变成我们所陌生的项目。

换句话说,对于西方人而言,只有一种"认知系统",一组共通性的过程。

  然而,对于唐望传承中的巫士而言,却有现代人的"认知系统"与古代墨西哥巫士的"认知系统"之别。

唐望把这两者当成基本上不同、但是完整的两种日常世界。

在某个时刻,毫无觉察地,我的任务神秘地从收集人类学资料变成了使巫士世界的新"认知系统"内在化。

要使如此的系统真正内在化,需要一种转变,一种对于日常世界的不同反应。

巫士发现这种转变的最初动力,总是来自于理智上接受看起来只是观念的事物,但是却含有想不到的潜在力量。

 唐望对此有最好的形容:"日常生活的世界永远无法被看成具有人性,具有力量控制我们,能够造就我们,或毁灭我们,因为人的战场不是与他周围世界的斗争。人的战场是在地平线的另一边,在一处普通人无法想像的地方,在那里,人不再是人。"

他解释这段话,说在能量上非常重要的,是人要了解:唯一要紧的事,是他们与无限的接触。唐望无法把"无限"这个字眼简化为更适宜的描述。他说在能量上那是无法简化的,它无法人格化,甚至连影射都不行,除了用"无限"这种含混的字眼。

  当时我不知道,唐望不仅是给我一种有趣的智性描述;他也是在形容某种他称之为"能量事实"的观念。

对他而言,"能量事实"是他与他的传承中其他巫士所达成的一些结论,他们进行一种他们称之为"看见"的做法:直接知觉能量在宇宙中流动的能力。

如此知觉能量的能力是巫术的关键。

  根据唐望带引我进入古代墨西哥巫士"认知系统"的做法,是以传统的方式进行的,这表示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历代所有巫术入门者所接受的做法。

不同"认知系统"的内在化过程总是开始于吸引巫术入门者完全的注意力,使他们明白我们都是将死的生物。

唐望与传承中其他巫士相信,充分了解这项"能量事实",这项无可简约的真理,会帮助新"认知系统"的接受。

像唐望这样的巫士对他们的门徒所寻求的最后结果是一种了悟,由于它的单纯,所以非常难以达成:我们的确都是将死的生物

因此,人的真正战斗不是与其他人的斗争,而是与无限,这甚至不是一场战斗,在本质上它更是一种顺服,我们必须要自愿顺服于无限

在巫士的描述中,我们的生命起源于无限,于是也终结于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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