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外貌击溃

嘿,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丑!

哇靠,谁叫了这么个丑女过来!!

啥玩意儿,这长得还不如蛤蟆,这是凤姐吧?!

这是……

以上就是别人对我的评价,明明是十几岁的年纪,却长着一张三十几岁的脸。曾经的我每次听到这种评价就会想哭,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但是听多了这种言语,已经在心里形成了一道屏障,屏蔽了这些不好的声音。如果你在学校看见我,那一定是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如果目光所在地方,一定会充斥着对于我外貌的评价。所以如果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一定会少点声音,少点令人讨厌的言语。

当人们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我会习惯性地看向地面,不去与他们对视,只要不对视,就能够让人不那么狂妄地观察我的脸,就不会让他们发现我奇丑无比的事实。这样就能够简单的交流了,只要简单的交流就好。从小到大,我与人都没有过很深入的交流,最多的交流应该也就是老师叫我回答问题的时候,只要精准地说出答案就好,不用很大声,老师能听到就好。

“避开一切目光,避免一切社交,活到20岁,考上大学,就离开这个世界”——2018.12.25

这是我在日记本里写下的一句话,也是我最后的希望而已。很多次在小时候经历谩骂和指责的时候,我都会想到这个日期,想到这个希望,支撑我走下去。12.25是我的生日,也是圣诞节。圣诞节很快乐,生日也让妈妈很开心,可是不开心不快乐的人是我,从7岁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讨厌过生日,知道自己丑到令人讨厌,是一个没有朋友,没有爸爸的人。别的小朋友都喜欢过生日,可是只有我不喜欢,我讨厌生日上妈妈为我拍的照片,那些照片一点儿都不好看,一点儿都没有孩子纯真的笑脸,有的只是一张丑陋的脸上被迫营业式的僵硬笑容。

我的妈妈很爱我,可是这个世界上应该也只有她爱我了吧,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女儿。他邀请很多同班同学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希望我能和他们和睦相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这个举动,我并没有交到朋友,变本加厉的是他们变着法嘲笑我,说我有一个美丽的妈妈,却没有一个帅气的爸爸,长得那么丑因为像的是那个不知姓名的丑八怪爸爸。

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因为我知道她会伤心,她会闹到学校。所以我只能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去骗她,说我有很多好朋友,会在课间一起讨论八卦,一起追星。可是她永远都不知道我并没有很多朋友,一个都没有,我的课间没人搭理,没人关注,唯一的陪伴就是窗外那朵开了又谢的紫荆花。每次看到那朵美丽又孤傲的紫荆花,我才知道原来真的像课本上写的那样,有的人生来就是像花朵般美丽又孤傲的,而有的人生来就是如尘土般卑微又丑陋的。

年少的我总是在幻想,如果自己继承的是妈妈的美貌该多好,那样我肯定会有很多很多朋友,我肯定活的自信又张扬。但是上天就像是和我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一样,我长得不完美,家庭不完整,成绩不优秀。什么都是低人一等,还有什么活着的快乐呢?所以我总是很贴心的帮妈妈干活,帮妈妈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偷听过她和邻居的对话,她说她最大的希望是我能够考上一个好大学。所以我在每年的日记本里都会写上这么一句话“避开一切目光,避免一切社交,活到20岁,考上大学,就离开这个世界”——2018.12.25

这一天距离现在的我只有一年,很快,我就能解脱了,对于妈妈我问心无愧,我尽力做着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如果到了那一天,我也要去属于我的世界重新生活。

学校的每一天都是枯燥又乏味的,除了上课就是写不完的卷子。也许这一生我拥有的都是低等品,但是最近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考试高手,虽然我不喜欢这种重复又重复的学习方式,但是只要我认真读过几遍课本,就可以答出一份完美的试卷,以至于在这最后一年时间里,很多次考试都可以拿到班级第一名。每当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表扬我的时候,我都知道他们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不是羡慕也不是赞赏,而是嫉妒和鄙视,眼神从头到尾的扫视,是的,是这种藐视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我会走过他们身边,低着头看我的试卷,只有试卷上的文字和评分才能拯救我那卑劣的自卑感。也是学习能拯救我仅剩的自尊。

这是2017.10.15,在每一天都是重复的日子里,我偶然间翻开月考的语文试卷,和平常一样,印着分数,但是当我翻到最后一页作文时,出现了一行红色的文字,上面用很漂亮的行书写着:作文写的很好,你也要成为更好的自己才行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在这一个瞬间,我的心脏像被撞击了一样,砰地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的,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个不停。已经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上一次流泪好像还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被人指着头说丑八怪的时候。那一次我崩溃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周围围着好多好多人,所有人都站在那个圈子外面,谁都进不来,最后我也不知道是谁拉走了我,只知道最后世界黑天暗地,明亮的瞬间是妈妈坐在床边看着我,她告诉我,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了,终于醒了。她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告诉我不要怕,已经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所有的感官好像被收缩住了一样,把整个人冰封在层层枷锁中,收起所有的感受和善意。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次决堤。好像已经过了很久,是谁给我的鼓励能够让我再次触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红着眼眶看着之前几次考试的卷子,发现那些卷子背后没有写过这种鼓励的句子。“也许是写错对象了吧。”这是我内心对这种善意的猜测,我不敢直接说这个人就是对自己的赞赏,因为所有人都可以是赞赏的对象,但是唯独我不可以是,因为世界所有不好的词都可以用在我身上,唯独夸赞的词不可以,因为一旦接受善意,那么我会容易受伤,容易相信,我宁愿自己只是收错夸奖罢了。

时间又转到了第二次月考,这次月考,我特意留出更多的时间给语文的作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得到肯定之后,很想证明给未知的那个人看,我可以做到让他相信。这次的作文题目是《论述快乐的意义》,我快乐过吗?这是我对自己的第一想法,整篇作文我都在描述我想象中快乐的意义,这是我对于快乐含义的憧憬,很可笑吧,我所有的快乐瞬间都是和妈妈度过的,可是我描述的快乐却全是和同龄人在一起经历的事情。

快乐是一颗糖,只有吃下去才知道它有多甜,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品尝,可是对于糖果,我不敢奢求太多。这是结尾处我这下的结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句话才是我整篇文章最真实的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写完这篇作文,我有点害怕评论的人是否会看出我的虚假和自卑,但是我又渴望他会写点什么给我。

2017.11.15.今天我终于拿到了语文卷子,我像拆盲盒一样,偷偷翻开了语文试卷的背面,很开心的是,这一次又有一行俊秀的行书:快乐的意义不是糖果,而是你在世界上得到的一切感受是真实的。这个人是谁呢,会是语文老师吗?我试着猜测是不是语文老师,可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并不是他,因为他一点都不喜欢我,就算我总是拿到班级第一名,可还是没有让他正眼看过自己。那会是谁呢?这个人绝对是知道自己的存在才会写这些字的,而且绝不可能是写错了对象,因为已经连续两次写下作文评价了。会是谁呢?如果是爸爸就好了,也许是他在默默保护着我吧。

我还是不知道是谁,所以我宁愿这是爸爸在守护自己的方式,也许他和我长得一样不好看,一样对世界失望,选择离开,才会让妈妈总是在深夜难过。会不会是他换了种方式来守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宁愿相信所有的假设和虚假,他真的来鼓励我了。想到这种情况,我的嘴角勉强向上,露出了一个难看又标准的应付式微笑。很久没笑的我其实真的不知道笑容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微笑代表着什么。应该代表期待和欣喜吧。

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我也仍然枯燥地学习,做卷子。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我更加认真地对待语文作文,阅读了很多和作文相关的书籍,积累了很多好词好句,只是想让那个“陌生人”能够继续留言。这仿佛是我们之间特别的书信往来方式,很浪漫吧,应该是我迄今为止干过最浪漫的事情了。我也比之前的每次考试都期待写作文,很自然的每次我都能在作文的最后看到那一行秀丽的行书,永远是温柔又有力量的文字。

时间过得很快,高三的生活就像是按了加速键,我的成绩也在模拟考试中一次比一次好,尤其是语文成绩,稳坐常年第一的宝座。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这些文字是谁写给我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中,我总是在分发试卷的时候偷偷留下来查看教室,会是哪个同学写给自己的吗。但是仍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既然这个莫名的人依然没出现的话,那就等待吧,既然我已经在前半段人生中这么擅长等待了,那就慢慢等吧,也许到了毕业那天就知道了。

在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中,语文考试中的作文题目是“一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一次我没有编造任何朋友,也没有写妈妈,我写下了这个一直留言的匿名人,信中我写下了对他的感谢,也期待能在高考后能够见他一面,如果他不同意就不用留言了,如果同意的话就继续留言。这一次作文写完莫名的有了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的心情,害怕他会拒绝,也希望他能够同意。试卷在考完一星期之后发放,我慢慢地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可以,操场见”。那一刻我的内心非常忐忑,手心都是汗,他真的同意了,他真的同意了!这句话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能看出我淡定的表面那个躁动的内心。因为这个念头,我比任何时候都期待高考,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我甚至在日记本中写满了那天我想讲的话,但是我也会担忧,他会不会看到我的外貌之后嫌弃我呢?不如我戴个口罩和帽子吧,这样就不至于太丑了。但是会不会不太好,显得我不重视。这样矛盾的对话在我的日记本中出现了一页又一页。

很快到了2018.6.7,高考的日子,天气异常炎热,所有人都紧张的站上属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战场,我却很平淡,不就是一场考试吗,就和平常一样,倒是妈妈紧张的不行,又是穿旗袍,又是接送我上下学的,忙的很。很快就结束了高考,考完之后我给了妈妈一个拥抱就快速的回家洗澡换衣服,做好万全的准备前往操场等待他。害怕他早到又害怕他不到。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呢?他应该长得很好看吧,毕竟这么善良又温暖的人,应该外貌也很漂亮。

傍晚6点我就在操场的台阶上等他了,结束完高中的课程再坐在操场上吹风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平常来操场都是散心的,但是这一刻的感受却是缓慢又舒适的,原来世界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操场渐渐沉入黑暗,还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会不会他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我决定再等他五分钟,如果还没来的话我就走。我闭上眼睛,插上耳机,放了一首我最爱的孙燕姿的歌《克卜勒》,当唱到“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时,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面孔,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颤抖着声音问:“请问你是?”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说:“我叫张扬,你应该不认识我,我是理科2班的,我知道你,你是文科8班的许炽吧?”“对,是我。”“你作文写的真好,留言的那人就是我,因为我爸是你们班语文老师,所以每次我都偷偷拿过来你的试卷给你留言。”“哦,是这样啊,谢谢你啊!”“不过你为啥之前的文章写的很多你很幸福的瞬间,可是我见到你本人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怎么说呢?孤独。”说完这句话他从台阶上跳下来看着我的脸,那个距离好近,近到我都快忘记怎么呼吸了。

“因为那些都是我杜撰的,我并没有那么幸福的瞬间。因为我的外貌,很多人都不喜欢我,可能也包括你吧。可是如果不是你的留言,我没有那么期待每一次的语文考试,所以真的很感谢你,张扬!”当我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时,我心里的那道围栏好像稍稍打开了那么一个缝隙,让他可以看到真实的我,也是我第一次跟真实的人说出我心里的想法。“喂,别这样想了,你哪有很丑,只是没有好好打扮而已,高考结束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装扮自己的外貌,况且外貌这种东西并不是越好看越好。”“但是对于我来说,外貌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因为每个人都愿意跟长得好看的人做好朋友。”“谁说的你没有朋友,我可以和你当朋友啊,况且我觉得你很特别,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湿润了,心里充满了感动,这是18年以来我第一次听到别人想和我做朋友,难道他真的不嫌弃我的相貌吗?

“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当然啊,而且我还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呢,听我爸说你常年都考文科第一,你有想去的大学吗?”“我,我不知道要考哪,等成绩出来吧。”“考北京呗,大都市,学校又好,咱们就说好了在北京见面,不许反悔!”他说话的样子在操场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特别好看,就像电视剧里的少年一样。“好,我答应你,北京见!”“那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呗,用QQ吗?”“用。”就这样我们加上了联系方式。随后我们又东扯西扯的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他在和我分享他从小到大的故事,是我很羡慕的青春故事,这短短的时光里,是我笑容最多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回家的时候,我走在他旁边,发现他长得很高,应该有1米8往上,就像每天操场上见到的太阳那么高,原来真的有人生活在我所描绘的那个美好世界里,美好的让我不敢相信我真的和这样的人做朋友。那天回家之后我写在日记本里的故事第一次出现了其他人的名字。也第一次有人会在QQ上联系我,滔滔不绝的聊天。

2018年的夏天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时间,我认识了张扬这么棒的朋友,带我出去吃他曾经吃过的小吃,带我出去体验我从来没体验过的活动。这一段时间连妈妈都说我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爱笑又阳光了。这一切都要感谢张扬。

高考成绩出来了,毫无意外的我正常发挥,分数完全够我上北京的任何一所大学。而张扬也发挥不错,所以填志愿的时候我和他填的一样,实现我们要一起去北京的约定。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正常的轨迹上发展。

而离2018.12.25已经没剩几个月了,我也不会再想着离开这个世界了,因为我的世界里已经出现了光芒,我突然发现我还有好多事情在大学可以完成。所以我把日记本上关于这个日期的句子都用黑色水笔划掉了。

录取通知书送到的时候,我和张扬没有在同一所学校,但是都是在北京。所以开学的日子我和他一起坐上去往北京的飞机,至少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这至少让我们还能够联系彼此。离开的那天,妈妈抱着我告诉我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以多打电话来和她说说话。我连声答应着好,挥手送别的时候,我看到了妈妈躲进了房子的转角处擦拭着眼泪,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妈妈也不再年轻了。我好像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了,我的眼眶渐渐湿润,差点就要滚落出泪珠了。还好快速转头控制了泪流的速度。我要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现在的我虽然还是会有点自卑,但是在张扬的教导下,我变得可以和旁边的人礼貌交谈,至少在大学交到朋友是没有问题的。

张扬和我在大学一开学后一开始有约出来吃饭,后面就没什么时间约饭了,不是他课很多就是我课很多。总之很少凑到一块儿去,舍友偶尔也会羡慕我有张扬这样的朋友,甚至怀疑我们之间是不是暧昧阶段。但是我总是一口回绝说我们是纯真好朋友,甚至比纯甄还真。我也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但是就是认为朋友是我们彼此相处的最好方式。大学就是好好学习,好好活动,好好谈恋爱的时间。张扬参加了各种各样的活动和社团,才大一一年就已经在他们学校小有名气了,而我也参加了学生会和社团,渐渐打开了自己,成绩还是常年班级第一。应该说大学让我拥有了作文中曾经我想拥有的生活。现在的我已经很少为了外貌而烦恼,学会了化妆和打扮,我已经很少会被人嘲笑丑了,甚至张扬见到我都说我变化很大。

我们就这样在各自的大学里熠熠生辉,但是我一直没有谈恋爱,虽然也有学长向我表白,可是我总是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也并不那么适合我。而张扬不一样,他在大学里不缺乏追求者,也交往了好几个长得漂亮的女生。果然,长得帅,性格又好的男生从不缺女朋友。

我们之间虽然很久没联系,但是肯定会在对方生日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顿饭。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习惯,他也一般不会和他女朋友一起出来,成为他的女朋友一定要接受他有我这么一个女性好朋友。他也问过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不谈恋爱,我其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了句:没啥感觉吧!他总是嘲笑我无趣,只顾着读书,考试,都不享受个人生活。我就笑他滥情,不懂我们这种真诚人士的爱情观。他总是说他并不滥情,只是这么美好的大学生活就要有美女相伴。我就说他你们男生就是喜欢美女,怎么不找丑女。他瞬间没说话了,就只是沉默着。最后以我们喝了两瓶啤酒作为结尾。

后来的后来,所有人都认为许炽就应该和张扬在一起,所以自动把我们当成一对。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朋友的位置就很好。张扬结婚那一年,他所有的朋友都过去参加了,也包括我。新娘很美,新郎很帅,婚礼现场也很美,有一个环节是他所有的朋友都要上台致辞,到我的时候,我拿出了一张亲手写的信:

张扬

      我的好朋友,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我们认识了7年了,这7年来,我有无数次想感谢的瞬间。如果不是你应该不会有今天开朗的我,谢谢你在我最黑暗的时候给我一束光,告诉我世界很美好。很少正式的跟你说这些,但是在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希望你永远少年,永远快乐,永远幸福,对你的妻子好好的,结婚快乐!

                                                                你的好朋友

                                                                              许炽

致辞完,我热泪盈眶,我知道,那个少年长大了,他要结婚了。

其实故事的最后我也没告诉过他,我曾经在日记里写过这么一句话:如果没有长相的阻拦,如果遇见他的时候是在最美好的时候,那么我一定义无反顾告诉他我的心意。

可是时间不能倒流,朋友最好也最适合,我们就各自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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