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归处,如是安在是敦煌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一切出于我心,

冥冥之中的召唤,也许会缓慢,却不会中断,如若我心归处,便如是安住。

你遇到的人和事,走过的路和桥,体会过的甜和苦,都在逐渐构筑影响着一个奇妙的生命。樊老师的家庭氛围,启蒙了她对文物考古的味道,也塑造着她做事的认真和执着。大学之风,在于大师,北大学习考古,遇到的老师,潜移默化传道授业解惑的态度,支撑起一个人内心对于这份事业的严谨与担当。润物无声的教育,才能真正地浸润了一个人的灵魂。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的使命,到底是如何坚定的?也许是自然的,也许是曲折的。

初到敦煌,由于身体原因,还没有完成任务,樊老师就因为水土不服被提前送走,虽然内心仍旧喜爱敦煌。后来又因为被分配,决定再次去敦煌,希望这次能做出点“成绩”,而且心中还抱有“不过三四年”而已的想像,父亲告诉她:一个人必须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一辈子。

李商隐说: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人这一生,其实是很短暂的,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少,取舍之间,便是我们的决定。

樊老师和老彭之间的爱情,没有“我爱你”,只是把最好的留给对方。两个人都为了各自的热爱奔赴着,关于各自的工作,却总有说不完的话。那个年代里,物质简单,感情深重。东拼西凑地在一间宿舍里就算完成了结婚典礼,也许在一起就是值得,而到了分开的时候,前方是他的路,背后是我的路,拥有的欢喜,都是彼此的成全。

有一些伟大,包含着明显的个人主义,而有一些伟大,却需要一群人,甚至是几代人的努力。

敦煌莫高窟是世界上任何佛教遗址都无法比拟的瑰宝,历经千年,雕塑,壁画一应俱全,代表着佛教史,绘画史,雕塑史,绘画博物馆。

就像白居易说的:净清水上,虚白光中,一睹其相,万缘皆空。

就像清心静坐,心中一片光明海,

就像如是安睡,如是安在… …

我的语言文字描绘不出她的美,只是在文字的引导中构筑我的想像,却又在翻页之后见到那幅菩萨相,见到那一幅幅图画,又瞬间成空… …

可是,这样了不起和不可替代的宝藏,在历史的进程中风雨飘摇,又因为洞窟狭小,材质脆弱,病害频发而岌岌可危。

那几代人做着最普通的事,用自己的细心和耐心去守护这样一座瑰宝,也许真正的幸福,就是在自己的心灵召唤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那个自我,就像临摹壁画的师傅一样,忘掉自己的个性,忘掉自己的技法,去掉我执和妄念,在这样的节奏中去体味自己的修行。

自然界中的物质到了一定形态就会转化成另一种形态,樊老师说:宇宙一瞬间,我们都是历史的过客,可是我们仍旧可以用短暂的一生尽力做点什么。

为了保护敦煌,我们研究灌浆的技术,好让那些作品保有模样,老师教给我们的态度,让我们对每一个行为都特别小心,因为一旦失误,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们就像是与时间赛跑的人。现在所能看到的敦煌,是多少人运用科技的力量为世界保留的数字敦煌,用沉浸式的体验,打造世界上第一个球幕电影,好让时间记住我们的存在,守护住过往,才能孕育好未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拥有精神的力量,就有创造未来的可能,

心有归处,全力以赴,

用大半辈子的光阴守护荒野大漠,

她说,我也有想过离开,

然而,在每一个十字路口,

又依旧选择了坚守,

这大概就是生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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