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初阳

今日是农历节气的小雪，没有雪落下，太阳露出了它被云层遮蔽已久的面容，有些暗淡，有些沧桑。

像极了常年浸于厨房，被油烟气熏染的妇女发黄又布满雀斑的脸。

感觉光有少许的昏暗，怕是长时间眼睛未曾谋面阳光的缘故。

不暖和，却有些温润，照在身上。

温度渐升，体内细胞欢呼雀跃，加速地分裂生长，也更快的让它们走向死亡。

低纬度的枫叶貌似红的更慢，也落的更慢。

看见人来了才红，为的让人欣赏它的美丽；看见人走了才落，为的是不让人顾及它的飘零。

光打在树叶上，越发突显枫叶生的浓厚，落的凄美。

落叶，不知是风的呼唤，还是树的遗弃。

几床被子，摊开晒在石凳上，在栏杆上。

想想人们到底是喜欢干燥温暖的事物，不管是手持物品还是贴身衣物，要是每晚肌肤所触及皆阴冷潮湿，那必是受不了的。

但如此天气晒被，光也不甚烈，微生物定是不怕的，待到收回住处时，晚上又是一个滋生的好时机。

连续的阴雨天气，人们的身上仿佛都散发着一股暗沉的气息，即使换衣换地再勤，也祛除不了这股颓丧的味道。

盼着太阳出来，可以将它们驱赶出去，可是太阳出来了，不知为何，反而越发显得阴冷了，整个世界，幻如白夜。

衣物只能放到洗衣机洗涤。

机盖合上，水从导管湍湍的流入机筒，水位到一定刻度，透过略透明的机盖看到的，里面水、衣物、污渍、洗涤剂混合着，缠绕着，旋转着，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无意识的操控。

在静止的机器下，里面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

离心力将水体和衣物分离，机器也将我们与自然对立。

地面还残余着未蒸发完的雨水，人们小心的躲避着，以使自己不踩入水中。

偶然一只脚踩着了，溅起的水玷污了鞋子和裤腿，有时心生怨愤，甚至咒骂。

而看到他人踩着时，不细心叮嘱，反而幸灾乐祸起来，仿佛他们活该一般，此番心态和嘴脸，着实让人恶心至极。

草坪的泥泞让人们总是要绕道，要是以往他们必定是要从草坪上穿过，走这条捷径的。

鲁迅写过，世界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变成了路，只是这句话被理解于此处，不知是该佩服他们的智慧，还是要笑话他们的愚笨。

还好书架的书摆放的牢固整齐，不至于书页卷起，要是放在以前，面对这种天气，书页卷起的厉害，肯定要花费一番功夫去将书页一面一面铺平再压实。

如今随着各种设备的完善，也给读书人提供了许多便利。

只是触摸书本时，常常觉得滑腻，不免又对这天气抱怨一番。

今天是农历的小雪，出了太阳，但并没有觉得暖和，倒是书本给我一种和煦的意境。

此篇写于2018冬日，微信公众号：夜启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