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宜君木阴深

如果说春天的颜色是温暖的,那么夏天颜色则是郁郁葱葱的,如果说春天是清新静谧的,那么夏天则是烟波浩渺的。

一路北上。

车过金锁关,满眼苍翠便把整个雄关装点的俊俏起来了。金锁关雄立在神水峡中,一谷幽深,犹如咽喉,两岸绝壁千尺,险要异常。两山夹立,淌泥河道路崎岖险阻。过咽喉关口向西北去,可达甘肃、宁夏,沿漆水(今名塔尼河)向东北去,可直通塞上重镇榆林,为榆塞秦关要隘。有“金锁天堑,飞鹞难飞”之称。金锁关关城筑于明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但在明末已被破坏,关墙城楼俱已废毁,现在看到的都是仿建的。城楼倒也巍峨,两岸的峭壁上有雄关二字,也有北方管钥等文字,来增添雄关的辉煌。站在城楼上,战旗猎猎,忽然就豪情万丈,想像着当年杨六郎横刀立马,镇守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楼下喊杀声隐没在阵阵松涛里,历史便都镌刻在了史册上了。

车行过关,一阵沁人心脾的槐香便肆意的入口入鼻了。原来季节在这里走的慢了,漫山遍野的刺槐花开的正盛,穿山风把满山的花香都送到了行路人的每一个呼吸里。贪婪的吮吸着,像极了身边闪飞的蜜蜂,它们在做着自己甜蜜的事业,而我们,则像是在追赶春天。路边的农家门口有攀绕成藤的蔷薇,叶子深绿,花儿深红,美的很是接地气。人常说的红花绿叶真的很美,不俗不媚,仿佛花里开的都是烟火。

一直沿谷底行走,植被丰盛,河滩地里的核桃树都粗壮的让人惊奇。路边的绿柳目测我是抱不住。姜女泉就在眼前了。当年撼天动地的哭声硬生生的将长城哭倒。这该有多么的情深似海,才能有如此悲恸的泪水,才能惊天地泣鬼神……温柔娴静的姜女塑像谦恭的矗立在姜女泉上,古代女人的美德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可当她痛失挚爱,她也能撼动天地,神鬼同泣!两颗硕壮的绿柳像两个护卫,日夜守护在姜女泉的门口,善良,贤德的品行值得守护!

出的姜女泉,回头再看看这个流传千古的女人,向她致敬,也愿天下良人再不受分离之苦,有情人厮守终生便是幸福!默默的上车,车窗外呼呼的风声里,似乎有布谷鸟的叫声。

淌泥河石窟就在车外了。路东岸的山崖上,刻有多尊大小不等的山崖造像,多系唐宋年间雕刻而成。造像温润,线条流畅,有唐代的风格。古时人们把对温饱生活的渴望都一刀一刀的凿在了这坚硬无比的岩石里了,把这坚硬的岩石硬生生的凿刻成了心中摩拜的神灵。对摩崖造像深深的鞠躬,不为朝拜神灵,只为古人精湛的凿刻手艺和勤劳的品德!

哭泉河呜咽的随风而过。哭泉最美的梯田到了。宜君基本都是山,山高坡陡,平整的田地很少,但为了吃饱穿暖,勤劳的宜君人愣是开山造田,在坡势较为平坦的坡地上,开出了一层层的田地。时值初夏,这里的土地都刚刚种上了地膜玉米,一层层田地就变成了白色的琴键。人们说,航拍看这梯田就像是上帝的指纹,很是形象。但我感觉白色的地膜覆盖后,一层层白色的田地,土地的田埂,像极了钢琴键,白色的是高音键,土色的就是低音键。它们在这大山里弹奏着时而幽远深情,时而明快悠扬的乡间小调。梯田间有寥落的几颗葳蕤的绿树点缀在梯田中间或者角落里,有几间土胚房子,土墙灰瓦,坐落在梯田中,只寥寥几笔,便是一幅山水民居画,若果土胚房里再有炊烟袅袅,绿树掩映,琴键声声,槐香悠悠,昊天湛蓝,白云缭绕,鸟鸣哭泉涧,风里都画满了闲适。待我了无牵挂,我定常来看它。听它鸡鸣犬吠,看它山花满坡,闻她刺槐幽香,最主要的是弹奏这天地为琴键的多弦琴,让它奏出琴声绕梁,引来白云缭绕!


站在三层高的观田台上,山风呼啸着从耳边一次次的吹过,它将我的头发吹的和它一样自由,对面山顶上的风车在飞快的转动,风车的齿尖似乎真的能扯动山顶懒洋洋的白云。宜君还有一个特色:便是那随意飘在头顶的白云,它们会随意的变换造型,时而是飘飘欲仙的飞天美女,时而是古希腊的战神,就连那笔直的鼻梁都惟妙惟肖,时而又像顽皮的孩童,不一而足,看心情变换着。正在仰头细数白云时,一块筋斗云驾着猴哥,悠悠飘过,也许师傅西天路路上有难,它又去救师傅去了吧。玄奘法师带回来的梭罗树在宜君长的葳蕤异常。

一路都行走在刺槐幽香里。满山片野的刺槐便让花香也变得很是馥郁浓烈,有槐花蜜,不知是否有槐花酒,如果你有,定是清香醉人。

宜于君来!美丽的花溪谷里,艳阳之下,只有花溪谷里下了雷阵雨,满谷的芍药便露珠摇摇。粉红色的芍药开的妖娆无格,粉嫩的颜色把蓝天上白云都羡煞了,它也想身戴霓裳,和花媲美!田还做梯田,隔层芍药层层铺展,把山坡都变成了花海。空气里有雷雨过后泥土的清香,有芍药馥郁的花香,相互混合有各自保留着彼此的特色。田地里有给花除草的农人,路上有蹦跳的孩童,有想和花媲美的如花女人。山城此刻是如此的浪漫缱绻,又是如此的清雅舒缓,纯白的云彩在花田上面尽情的打扮着自己,没有颜色,洁白无瑕的霓裳羽衣舞就在天空舞动了,我们和花儿都是观众。

夕阳炫目,它在催促着旅人的脚步。迎着山风,穿南山而过,在槐香里追赶夕阳,绿叶婆娑,香风满手,略有凉意的风里,白云囤积又悄然飘散,把手伸出车窗,想抓住一片云,问问它们都去了哪里?为何每一朵白云都下落不明。归途如风,耳边的风儿还在絮叨着宜于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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