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非马

前段时间儿子肠炎，挂水完回家，一直瘫坐沙发里，浑身无力。就让我和他说话，其实让我讲故事给他听。

我就给他讲讲历史，从商讲到明，再从明说到商，每天都要说上好几个小时，主要就是告诉他历史上每一个政策，每一种思想，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有当时的大的背景作为依托。他总不能明白为什么中国的愚忠愚孝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古代人特别笨。或者当前的理论思想为何如此反人性，而且还在一直坚守。

我告诉他，思想体系是一以贯之的，基本上都有一个基点作为基础，然后慢慢推演出去，中间是不能有相互矛盾的地方的，哪怕推演出来的结论如何不可思议，也不能轻易背弃，而只能想办法消化和解释。

就比如中国儒家的出发点就是恻隐之心，所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有爱人知心，但是分亲疏远近，这便形成了仁。所以儒家便特别重视孝道，因为父母最亲近，恻隐之心要首先发在他们的关系上，这便是孝理论来源。而皇帝主张孝道，也是这个缘故，忠是孝向外推演的结果。

后来聊到“白马非马”，很难说清楚，最后只能借用现在的表达才说清楚。告诉儿子，白马非马的意思是：白马不等于马。而我们通常对之理解是，白马不属于马。因为古时，“非”即可理解为不属于，也可理解为不等于，所以才会有这个争论。春秋的名家如能通过这样的争论，来扩展词汇和把定义说清楚，中国的近代一定不会如此。可惜白马非马的争论，仅止于诡辩，并没有形成正面的流传。

定义，大概是哲学最重要的基础了，所以，中国只有哲学思想，却没有哲学本身，大概就是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