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来日并不方长

文/锦瑟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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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

由张凤敏作词,王佳瑜作曲,闫石编曲,梅朵演唱的歌曲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等待花开却忘了世事无常

手心的滚烫后来一点点变凉


那些忙那些谎我体谅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憧憬瞻望却难敌世事无常

眼底的光芒后来一层层消亡

这时光太会忘我投降

原来大梦一场还以为开场

可下一秒温度不能同上

被吹到什么方向尚且迷茫

两个人怎么说久长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等待花开却忘了世事无常

手心的滚烫后来一点点变凉

那些忙那些谎我体谅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憧憬瞻望却难敌世事无常

……

生活,就是一半诗意一半烟火,手执烟火以谋生,心怀诗意以谋爱。

柴米油盐浸透着星辰大海,锅碗瓢盆盛满了诗和远方,学着善待自己,试着理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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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秋。

昨儿下了一天的雨,今日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仿若冬天提前到了一样。

邵晓钰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红灯心急如焚。

十分钟前,他接到丈母娘的电话说他媳妇阿茹要生了,让他赶紧去。

邵晓钰和阿茹结婚七年了,都说夫妻七年会有七年之痒,但是他们却不痒,因为邵晓钰实在太忙了,他根本都没有多少时间陪陪阿茹。

阿茹是他的大学同学,他费了很大劲才把阿茹追到手。

邵晓钰家庭条件一般,但他本人却是个很有上进心的,毕业没多久便开始创业。

两人结婚的时候,正逢邵晓钰公司刚开始运转,急需资金支持的时候,于是阿茹主动提出婚礼一切从简。

阿茹性格温柔,美丽端庄,操持家务井井有条。

邵晓钰娶了阿茹后,生活上一应便由阿茹照管着。

他忙着公司里的事,平日里家里的其他事便顾不上,后面索性让阿茹辞职在家里安心做他的贤内助。

邵晓钰穿什么样子的衬衣,打什么样子的领带,都由阿茹一一配比,日子长了,邵晓钰也就习惯一切都由阿茹安排了。

阿茹虽然没有上班,但是却很忙。

每日早上,她一大早就起床,给邵晓钰做营养丰富的早餐,若是邵晓钰不出差,阿茹还需要给他准备一份饭菜,让他带公司中午微波炉热了吃。

外面的饭菜不好吃不说,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沟油啥的。

邵晓钰对于阿茹给他安排的饭菜,早餐鸡蛋牛奶外加一块面包,中餐两荤一素外加一个汤,他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公司虽然早就开始盈利了,但是邵晓钰还想做得更多,他想早日让自己的公司上市。

他早就想好了,等公司上市后,他就好好休一个月的假,陪着小茹去丽江住一阵子,小茹很想去丽江,这些年来,他实在是太忙了,周末都没有好好过一个,所以也根本就没空陪去阿茹去。

阿茹看着邵晓钰这么忙,也从来没有主动向他提过哪里玩,丽江是阿茹一直都想去的地方,她想和邵晓钰去住一阵子。

邵晓钰说了,公司快上市了,如今在做最后的冲刺,等上市成功,他就陪着她去丽江住一段时间。


2.


阿茹意外怀孕了。

邵晓钰说如今太忙了,两人在一起考虑了几分钟,达成共识:这孩子一定要留着。

孩子很折腾阿茹,阿茹孕吐反应很强烈。

邵晓钰依然很忙,但是他依然还抽空陪阿茹去了几次产检。

后面孩子大一些了,阿茹孕吐反应消失,邵晓钰这才放心了许多。

邵晓钰平日里忙,不放心阿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家里,家里便请了阿姨来专门照顾她。

阿茹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有陌生人突然揷进来,虽然这阿姨是来照顾她的,于是便把阿姨辞退了。

邵晓钰对阿茹道:“阿茹,对不起,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一定好好陪你。”

阿茹面上挂着微笑道:“你说这话已经很多次了。”

邵晓钰不好意地笑了笑道:“这次一定,咱们公司上市以后,是一定好好陪你陪你和宝宝。”

阿茹怀孕后,邵晓钰在工作上更努力了,他想早日完成公司上市的愿望,同时也能早日履行自己对阿茹的承诺。

临近阿茹分娩的最后一个月,是邵晓钰公司年底最忙的时候,他怕自己时间不够,照顾不了阿茹,便接了丈母娘去陪阿茹,一方面是陪伴,一方面是看着阿茹,出现状况好及时送医。

3.


接到丈母娘电话的时候,邵晓钰正在开会。

阿茹不小心摔了一跤见红了,看样子是要提前生产了,她已经打了120,告诉邵晓钰他不用回家了,直接去医院就行。

挂了电话,邵晓钰马上退了会议,驱车就往医院跑。

为了节省时间,邵晓钰打开了导航软件,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线,不想这条路上的红绿灯似乎多了许多。

紧要的时间里,红灯等待的时间似乎都比往日多了许多。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邵晓钰飞奔到了妇产科的手术室,手术室门关着,他都丈母娘一个人坐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邵晓钰和丈母娘打了招呼,问了阿茹目前的状况。

丈母娘担忧道:“医生说需要紧急手术,进去十来分钟了,一直没有消息出来。”

邵晓钰看着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心里祈祷着阿茹一定要平安才好。

半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了。

邵晓钰两人连忙上前询问情况,护士手里拿了一堆材料,看了他们一眼道:“生了,是个女儿。”

邵晓钰兴奋道:“我当爸爸了,真好。”

“产妇现在在抢救,家属需要签个字。”护士继续道。

邵晓钰脸一下子就白了,刚才的喜悦消失了大半,同样白了脸的还有丈母娘。

护士说产妇需要紧急输血,已经动员了其他科室一起支持。

护士手里拿着病人危机情况告知书让邵晓钰签字,上面赫然写着疑似羊水栓塞。

初为人父的喜悦瞬时褪去,邵晓钰只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真正的阿茹应该还在家里养胎,这里只是一场梦。

其他科室的医生陆陆续续赶来进了手术室。

邵晓钰不得不接受了这是事实的现实,世界在他眼里暗了下来,他无法想象没有阿茹的日子他会怎么办?

羊水栓塞是一种极其凶险的生产并发症,发生概率虽低但致死率却奇高。

一包包医疗资源被送了进去,一个个医生来来回回,邵晓钰在两小时内签了三次字了。

阿茹的母亲,邵晓钰的丈母娘此刻已哭得泣不成声,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4.


邵晓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阿茹与他的过往一一浮现在眼前。

他是在校辩论赛上遇见阿茹的,彼时阿茹是对方的辩手,比赛上的她言语犀利,字字句句都戳中他的要害,逼得平日里出口成章,字字珠玑的他竟无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辩论赛让他牢牢地记住了阿茹,那个扎着高马尾长相清纯的女孩。

再后来的辩论活动中,他又见到了她,他们俩作为校队的主辩手,成了队友一起出征去其他学校参加辩论会。

爱情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萌发了,邵晓钰一向是很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一旦他认定的东西,他一定会尽力去达成。

追求阿茹也是如此,他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

比如给她折千纸鹤,送巧克力,送鲜花,再比如许诺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生活……

经过许多努力后,阿茹终于接受了他。

大学毕业后他们便结婚了。

为了支持邵晓钰的事业,阿茹辞了职,做起了他背后的女人。

阿茹喜欢小城市,喜欢民族风情街,她一直想去丽江小住一段时间。

邵晓钰是知道的,奈何一直都没有空,总是想着来日方长。

时间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过去了,一直到了今天。

邵晓钰万分懊恼,但是如今已太晚了,羊水栓塞的死亡率是想当高的,他心里虽然做过最坏的打算,但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遇上。

如今,他唯一期望的是阿茹能平平安安出来,上天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有时间可以与阿茹去做那些约好却没有做过的事。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与阿茹在一起的每一天。

阿茹在手术室内被紧急抢救,邵晓钰在外面泪流满面,原来所有的来日都不方长。

幸运的是阿茹在经过紧急抢救后终于脱离了危险。

在经过这一次生死离别后,邵晓钰终于渐渐开始放下手头的工作,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家人。

我们不慌不忙 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憧憬瞻望却难敌世事无常

……

世事无常,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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