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年度IP营打卡第78天,3076字,累计 102254字
周末,大嫂家炒羊下杂,邀约几姊妹去她家搞二两。
晩上六点,来到大嫂家,又碰到大嫂的四妹杨四,她住在大嫂家有一个多月了,上次姊妹聚餐时她刚从长沙回来。
杨四今年51岁了,是位可怜的女人。年轻时,跟老公同在县城的三保厂工作,有一个女儿。后来,因为老公赌搏,将房子赌没了,两人离了婚,女儿归她,离婚时女儿才读小学,没房子住,娘俩就租房住。接着由于厂里不景气垮了,她成了下岗工人。为了生活,她将女儿放在姐姐家里,自己独自去长沙打工,每逢过年时才匆匆回姐姐家与女儿见上一面,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然后女儿结婚了,找了个家境殷实的长沙人,女儿的婆家出钱帮小夫妻俩在长沙开了个饭店,并有了外孙女,她帮女儿带孩子。但好景不长,女儿又离婚了,三代人在长沙租房子住,靠打工维持生活。每到过年时,祖孙仨就会从长沙回县城的姐姐家过年,过完十五后,又回长沙。
从嫁给老公后,我跟杨四就认识了,她中等身材,长相秀气,对人有礼貌,性格温柔,从没见她有跟人急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没什么变化,身材还是一如年轻时的那般苗条。她跟她女儿在一块,别人都以为是俩姐妹。我一直认为自己头脑够简单的,但遇到她后,我才知道,竟然有比我还单纯的人。也许,正因为这份单纯,才能让她面对生活的艰辛,,还能一直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吧。
这么一个可人儿,二十几岁就独身,身边应不缺男人的。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带任何一位男人回家过年。我问过怎不见她带男朋友回来,她拿一句“找不到合适的”回我,让我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今年,杨四跟女儿、孙女来姐姐家过完年后,回长沙去了。没几天,杨四又独自回到了姐姐家,说是准备参加城镇的公租房抽房活动,如果抽中了,以后在县城就有个家了。遗憾的是,杨四没抽中。
这次几姊妹聚餐,大嫂也是想趁着周末给杨四办个告别餐,两天后她要回长沙了。
听说她要马上回长沙,我就劝她别急着回去:“现在疫情反复,坐高铁不安全,到长沙没有在我们这里安全,不如再住个一个多月,等疫情稳定了,再回去也不迟。”
杨四回答:“我也想再住段时间的,奈何他随时打电话来催,天天跟我吵,让我快点回长沙去。”
大嫂听我这么说,有点来气地说:“我也这么劝她的,她不听,非要去,说什么小刘硬要她回去,小刘喊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小刘?这么听应该是杨四的男朋友吧。于是我就对杨四说:“杨四你什么时候找男朋友了,也不带回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并打趣道:“你俩刚认识吧,应正是感情浓烈的时期,他一天都离不开你。”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想:“现在明明长沙已出现1例,长沙没有我们这儿安全,还逼着她回去,将她的安全弃之不顾,这是真的爱她吗?”
杨四说:“不是刚认识的,已经在一起多年了,但一直没好意思带回家。”
这时候,杨四的电话响了,她男朋友跟她视频电话,好像在问她几时的高铁票,杨四说是两天以后的。说完杨四将手机屏幕转过来,让我们看她男朋友,有些秃顶,外貌上配不上杨四。
开吃了,我们能喝酒的都倒满杯白酒,杨四不会喝酒,也从不喝酒的,今天,我只照例来了一句:“杨四你也来点吧”,她竟爽快地答应了,她跟大嫂一人一杯红酒陪我们。
几口酒下肚,聊天的气氛越发热烈,不知怎的聊到了关于杨四的前年在重庆融资的问题。
前年的下半年,杨四打电话给我,说需要钱急用,让我借给她二万块钱,保证二个月后还给我。
我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好,所以她一开口,我就借给她了。二个月过了,她没提,我也不好问。过年时,在大嫂家碰到她,她告诉我,问我借的钱一下子可能还不上,她的钱投进了重庆一家公司,同那家公司一起做生意,一下取不出来,但让我放心,她欠我的钱,以后都按月算利息,到时生意发财了,一块连本带利还给我。
她边说还边拿出一张图片让我看,是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钢笔上端刻着“蒋zhong正”三个字。她自豪地说这是跟她一块投资做生意老总的笔,老总的来头很大,签字的金笔是蒋zhong正的后代赠给他的。
她这一说,把我心里说发毛了,搞这么大的噱头,这不是明显被骗了嘛,我那二万块看来也打水漂了。
看着她那对发财的憧憬模样,又是过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二万块钱我一直没好意思跟她提,但今年过年前,她还是主动将本钱还给了我。我问她是不是做生意发财了,她摇摇头,不肯多说什么。
今天,杨四喝了点酒,看我们又说起她投资的事,终于向我们倾诉了这件事。
小刘告诉杨四,他在重庆的有位朋友找到他,说认识一位关系很硬的老总要在重庆做生意,想找人一块投资发财,这位朋友想到了小刘,要带小刘一起发财。于是,小刘出30万,杨四出20万,一共50万投进了这家公司。杨四的20万不是亲自转给公司,而是交给小刘操作的。至于是怎么投的,杨四一概不知,只是小刘手上有这家公司的50万的收款收据。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这小刘问题很大,感觉像是他骗杨四钱似的。
不止我这样想,表姐夫也说了:“杨四你是不是被这个小刘骗了?”
杨四听了后,神情有些激动:“不可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再说我跟他一起去过重庆几次,到过那家公司,公司的经理都招待了我们,他怎么可能骗我嘛。”
大嫂这时接口道:“我恨这个小刘,看他把你害成什么样子,跟他这么多年,一分钱没得他的不算,还要你把这些年好不容易存的这点钱倒掏出来,找男人找男人,你找了个什么男人?他喊你怎样你就怎样,喊你回去你就不管不顾地回去,你被他拿捏死了。”
这时候,我有些明白了,大嫂应该是一直知道她妹妹的内情的,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告诉我而己,杨四这么多年不带小刘回来,应该是她姐姐认为她找了这么个男人憋屈,不让她带回家吧。
杨四听着姐姐的话,加上喝了点酒,情绪有些失控,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看着她流泪,我们都有些不好受。大嫂口气软下来,对她说:“钱没了就没了,就当折财免灾,但你跟小刘要断了,就算这钱不是他骗你的,他也是受害者,但一个男人,你跟他那么多年,他不给你一分钱,这种男人还要做什么?”
我觉得大嫂说得很对,虽然男女在一起,没规定男的必须要给女人钱,但有句话说得真太对了:男人的爱在哪,钱就在哪,给你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不给你钱的男人是绝对不爱你的,年轻时,可以有情饮水饱,但上年纪了,钱真的是考验一个男人爱不爱你的标准。
看大嫂那样说,我于是也接口劝杨四:“小刘对你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清楚,但以我的想法,刚才你说他一直逼着你回长沙,这一点我觉得有些不靠谱,如果他是真爱你,应处处以你的人身安全为先,你现在如果主动要回长沙,他都会劝你慢点回去,等疫情稳定了再回去。好的感情,应该是滋养人的,不是这么成天互相吵闹的。”
其余的人都劝着杨四,让她看清小刘,坚决跟他分手。
杨四叹气道:“我知道他不好,但跟他这么多年,成一种习惯了,再说,我跟他之间还有20万,就这么分手了,我真不甘心啊。”
一顿饭之中,小刘给杨四打了三次电话,第一次杨四还在餐桌边接,后面,看我们都反感小刘,她就躲进卧室里接去了。
感情的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就算旁观者给当局者再分析的头头是道,当局者再认同旁观者的分析,但如果当局者没有从心里真正放下那个人,那就算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会奋不顾身的。感情之中,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如果有,世上也不会有“痴男怨女”这个词了。
无谓的执念,有时会害了一个人,当事人要从中走出来,别人劝是劝不回的,只有经历了让自己痛不欲生的磨难后,心真正伤透,才有可能从虚幻中清醒过来。
女人大多感性,把感情看得很重,年轻时,这倒不是什么大错,年轻嘛,不怕试错,大不了重头再来。但如果到一定年龄后,还像年轻时一样,将感情看得大过天,那受苦的只有自己。
好盼望杨四能早日清醒过来,把自己的晚年生活过得平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