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分析心理学的理论与实践》摘抄与读后感37/90

李克富||荐读《分析心理学的理论与实践》

只摘抄老师推荐的精彩段落,并写下我的胡思乱想。

这是荣格生命中最好的时候(60岁)所做的一个系列讲座,非常通俗——“清晰易懂,完全没有行话或学究腔”,与成穷和王作虹两位翻译家简洁的译笔相得益彰。

这本书共有五讲,现将每讲中我以为最精彩的段落摘抄如下,供欣赏。

第一讲(第10页):

“人不可能在各个方面都尽善尽美。如果一个人在思维上完美无缺,那他绝不会在情感上也如此,因为两者不可同时兼得而总是互相妨碍。因此,如果你想以一种真正科学的或哲学的冷静方式进行思考,你就得撇开各种情感价值。你不可能同时为情感-价值所困扰,否则,你会感到对意志自由思考的重要性远胜于对虱子的分类。”

我们的祖先从来不追求完美。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地尚且不完美,何况是人。所以曾国藩把自己的书房命名为“求阙斋”,是要警醒自己不必过于追求“满盈”,戒贪戒嗔,更勿乐极生悲。易传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呢?

第二讲(第42页):

“集体无意识一点也不神秘,它是科学研究的一个新领域。而承认集体无意识过程的存在,也只不过是普通常识罢了。因为,一个孩子虽然不是生下来就有了意识,但他的心理也并不是一块‘白板’。小孩生来都有大脑,英国孩子大脑的工作方式不同于澳大利亚的黑孩子,而是以一种现代英国人的方式工作的。大脑生来就有确定的结构,其工作方式虽是现代的,但却有着自己的历史。大脑是在数百万年的过程中建构起来的,它代表着这个历史的成果。很自然,正如身体一样,它携带着这个历史的痕迹,如果你能摸索到心灵的基本构造,你自然就会窥见远古心灵的痕迹。”

集体无意识,让我想到了基因。不同的基因决定了不同的种族。而集体无意识,大约可以看作是代代相传的文化基因吧。比如同样是鼓这种最古老的乐器,我们听到非洲人的鼓点,可能觉得新奇,被它的节奏打动;但是听到黄土地上的锣鼓,那可就是深处骨髓的热血激昂了。

第三讲(第79页):

“我们喜欢把自己看作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这样。我们并非自己寓所的真正主人。我们喜欢相信我们的意志力、我们的能力以及我们能够做的事;但是临到真正摊牌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所做的非常有限,因为我们受到情结这些小精灵的牵制。”

控制欲。每个人都想做自己世界的主宰,但实际上,只能影响极少的一点点。完全理性的,不是人,是神。

第四讲(第114-115页):

“在心理疾患的病例里,患者被孤立于所谓的正常人的圈子之外,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认识到这种冲突绝非个人仅有,它同时也是普遍的苦痛,时代的通病。这种普遍论使病人超脱自己个人,而把个人与人类联系起来。这种苦痛不一定只为神经官能症所独有,我们在极普通的情况下也有同样的感受。比如,你的左邻右舍都比较富裕,而你却突然变得身无分文,这时,你自然会这样想:多可怕、多可耻,只有我才傻瓜一样丢了钱财!但假如大家都丢了钱,情况则大不相同,你就会感到没有什么了。当别人和你处于同一困境时,你感到好受得多。如果一个人迷失在沙漠中,或在冰雪中孤独无助,或担任处于危机中的一群人的首领,这个人会感到极大的恐怖。但假如他只是一大群败军中的一个士兵,他会与别人一起笑啼而全然不觉危险。这儿,危险并没有减小,只是处于群体中个人比起他孤独无援的时候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不患寡而患不均。从众心理。

不做井底之蛙,要跳出来看一看。或者从时间方面,或者从空间方面。


我推荐通读全书,但更希望能把主要精力放在“第五讲”上。在此,荣格所讲的不只是“转移”(transference,即“移情”),还有很多足以让一个心理医生振聋发聩的警示,比如他说——

“由于与医生没有共同点,不能形成任何关系,病人就会用一种激情或性欲幻想去填补与医生的裂隙。”(第158页)

“梦使一切必不可少的东西都呈现出来。”(第167页)

“病人的主要问题恰恰是学会怎样自己去生活,医生硬插手干预只会有害无益。”(第167页)

“假若病人向你投射来的是一种‘救星情结’(saviour complex),你就得把救星这一角色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自身。你本人不是救星——绝对不是。”(第168页)

从来就没有救世主。要识别依赖,拒绝依赖。只有能够自助的人,心理医生的协助才能取得最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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