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曾国藩》五(上)‖生死角逐终胜利,平定金陵,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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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曾国藩》四‖太刚则折,太柔则靡,刚柔相济才能游刃有余

在正文之前~

关于本书

唐浩明精心研究曾国藩近二十年,心得独具而厚积薄发,以丰富的史料为基础,以扎实的文学素养,著成《曾国藩》。他跳出了“三立完人”和“汉奸卖国贼刽子手”的刻板印象,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全面刻画了曾国藩的文物韬略,进退宠辱,处世哲学,治军威权等,再现了曾国藩传奇的一生

关于作者

唐浩明,1946年生,湖南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著有长篇历史小说《曾国藩》《张之洞》《杨度》等,整理出版《曾国藩全集》。《曾国藩》被香港《亚洲周刊)评为“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获第一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


正文

决战前夕

话说上回曾国藩再度出山后,一连几天,坐着轿子,遍拜长沙各衙门,连小小的长沙、善化两县知县,他也亲去造访。手握重兵的湘勇统帅,如此不计前嫌、谦恭有礼的行动,使长沙官场人人自惭,纷纷表示要尽全力支援子弟兵在外打胜仗,立军功。

拜访完各官员后,曾国藩又一一接见老湘营和果子营中的王人瑞、李瀚章、郭恺焘等人,以大义凯切晓渝,以优保暗作许诺,听者心中明白,个个踊跃。同时,又分批召见老湘营、果字营哨官以上的将官和参与军事的随行人员,和他们个别交谈。对于其中有特点的人,则简短地记在当天的日记中,以备今后量才使用。曾国藩在道光十九年开始逐日记日记,后来停止了。为日日督促自己,并记下当天的主要事情,这次复出后,他恢复了中断十三年的日记。曾国藩又向驻扎在江西的李续宾、曾国华、曾国荃、杨载福、彭玉麟、鲍超、李元度等人发出函札,令他们接信后迅速赶到巴河见面,有要事商量。

尽管天气酷热得流金铄石,曾国藩却一扫一年多来的颓靡心绪,每天从清晨忙到半夜,将各项应办大事小事,考虑得周密细致,处理得井井有条。

在长沙忙了半个月后,曾国藩带着一班随员解缆北进。骆秉章、左宗棠等大小官绅,一齐到小西门码头送行。曾国藩站在甲板上,满脸堆笑,谦容可掬,一再弯腰举手,向送行者频频致意,与当年蔑视湖南官场的在籍礼部侍郎相比,判若两人。

一路顺风,船航行七日后到了武昌。作过一番官场应酬后,曾国藩一头扎进了巡抚衙门。从私交到国事,从朝廷到地方,从湘勇到太平军,从过去的失误到今后的设想,曾国藩和胡林翼足足谈了三日三夜。在离开武昌前往巴河的途中,对今后的用兵方略,他已成竹在胸了。

当天夜晚,曾国藩召见李、杨、彭、曾、鲍等人。这是一次异乎寻常的重要军事会议,会址选在彭玉麟宽大的座船上。为做到绝对保密,船划到了江心。船头船尾又安排了几名亲兵巡视。

这次会议中,曾国藩向湘军将领说明了下一步的行动:进军皖中。

曾国藩:“诸位都知道,洪逆是从长江上游东下而占据江宁的,故江宁上游乃洪逆气运之所在,现湖北、江西均为我收复,江宁之上,仅存皖省,若皖省克复,江宁则早晚必成孤城。”

开完会,他与彭玉麟一起来到长江旁吟诗。突然,他停止吟咏,意外地发现约在二十多丈远的江面上似有一个人头在出没。他揉揉眼睛、再仔细盯着:的确是一个人,正在向下游游去!这是什么人呢?是守夜的渔翁?还是有急事过江的弄潮儿?不,应该说都不可能是!曾国藩在心里想着,难道是偷听军情的奸细?他想到这里,不觉心里一惊,悄悄地把彭玉麟喊到身边,指着江中起伏不定的黑影问:“雪琴,你看江面上那个黑圆坨坨是什么?”

彭玉麟顺着曾国藩手指的方向看去。

“哦!那是一头江猪。”他笑着说。

“江猪?”曾国藩疑惑地说,“你再看看,好像一个人头。”

“不是的。”彭玉麟又看了一眼,肯定地说,“那是江猪,我在长江上看得多了。它的书名叫江豚,老百姓都叫它江猪,样子就像一头小猪,背部黝黑黝黑的,在江浪之上一起一伏的,就像一个人在游水。唐才子许浑有一首金陵怀古诗还提到了它。”彭玉麟想了一下,念道,“石燕拂云晴亦雨,江豚吹浪夜还风。这江猪最喜夜游。”

“听你这样说来,那真的是江猪了。”

彭玉麟有根有据的回答打消了曾国藩的疑惑。他再看远处,那个黑影已消失不见了。

事实上,彭玉麟错了,江面上的确是一个人在游水。此人专程前来刺探湘勇绝密军情;他不是别人,正是官封太平军总制的康禄。曾国藩复出的消息传到浙江后,他奉李秀成之命,化装来到巴河打探军情。回去与李秀成汇报后,李秀成便在三河一带设下埋伏,静静地等待湘军的到来。

曾国藩这次派出曾国华和李续宾进攻皖中。曾国华生性骄躁,好大喜功,为了早日取得胜利,便迅速与李续宾一起带领七千湘勇攻打皖中。

打到三河镇时,湘军与太平军相持了好几天。一天夜里,陈玉成,李秀成率几万军马从四处围攻湘军向,将七千湘勇团团包围在三河镇郊。当震耳欲聋的鼓角声,把湘勇们从睡梦中惊醒时,他们面临着的,已是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了。

三河一战,七千湘勇除两三百名侥幸逃走者之外,全部葬身三河镇。

当李续宾、曾国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江西建昌府时,曾国藩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几乎晕死过去。他对李续宾寄托极大的期望,也相信李续宾能不负重托。谁知恰恰就是这个老成可靠的李续宾坏了大事,不仅经营皖中、谋夺攻克江宁首功的如意算盘被打得粉碎,就连让六弟依附李续宾成名的想法也破灭了。他知道李续宾、曾国华在这种情况下定然难以生还,良将顿失,骨肉永别,心中伤悼不已。

于是,他给朝廷上了封折子,详奏曾国华自咸丰四年带勇以来所立下的桩桩功劳,以及这次殉国的悲壮。

……

一天,曾国藩正在修改近日写成的《母弟温甫哀词》,突然,曾国葆带了一个人急忙进了曾国藩的屋子。

昏暗的烛光中,曾国藩见来人衣衫破损、面容憔悴。看着看着,他不觉惊呆了:这不是自己刻骨思念的六弟温甫吗?

曾国藩与曾国华交谈了一会,最后曾国藩为曾国华指明了唯一的出路,投奔陈广敷先生,剃发为僧。

(其中的具体内容由于篇幅限制,不再赘述了)

三河之战过后,又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官文以制军身份下令,调樊燮立即入川。结果樊燮与左宗棠发生了不快,最后左宗棠不得不离开长沙。

二是江南大营溃败后,朝廷不得不开始重用湘军,淮军等私人军队。

三是在当前形势与肃顺的建议下,咸丰皇帝给了曾国藩两江总督的官位,这下,曾国藩九年来没有地方实权的尴尬处境终于结束了。

四是曾国藩派康福将太平军将领韦俊请到了湘军营来,获取了很多太平军作战的信息。

五是李元度丢失了徽州府。

六是李鸿章用冷处理的方式,帮助恩师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六件事就不细说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查找资料了解哦~)

最后,这些琐碎事都处理完了,曾国藩也要全力支持九弟曾国荃攻打安庆了。


明天预告

生死角逐终胜利,平定金陵,天下太平(中)——试看太平军与湘军的决战中,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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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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