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围城记事113

2022年10月19日上午我参评的高级职称打分结果出来了。

我的名次被甩到三十名开外。

1.

这次只有七个高级职称晋升名额。

如果不当班主任，学生成绩不好，不支教，我要想评上职称，至少要等十年以后。也就是说我熬到退休的时候才能评上高级职称。

为此，我很伤心。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要伤心，可还是忍不住伤心。中午我没去餐厅吃饭，没有去停车场开车，骑了共享单车去了图书馆。

由于yi情，图书馆闭馆了。

我去了余先生的公司。十二点，我和他、他的会计去一家小店吃饭。点了两个菜、一忍汤:  番茄炒鱼块、蒜蓉生菜、番茄鸡蛋汤。

吃完饭，我和他在路边散步。金秋十月，叶子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我拍了视频，分享到朋友圈。

二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他的公司。他去休息室休息。我把一些歌曲下载到他的U盘。下载了几首歌曲后，我瞌睡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钟，他醒了，去会议室写毛笔字。

他用我带过去的米字格练字纸练字。他说他的一叠宣纸花了一千多元。

“你太舍得了，用那么贵的纸练字。我以前写了那么多张宣纸，你从来不嫌弃我字写得不好，从来不说我浪费纸。”我说。

他说人年纪大了，练字就要用好纸。一天写一页字，不多。

三点钟，我开始练字。一直写到五点钟。

他的冰箱里有一些鸡蛋。他给我拿了一个纸箱子，让我带一些回家。

他把装了一些鸡蛋的纸箱子抱到他的车子上，开车带我回家。

2.

车子路过市政府附近的时候，我跟他说: “我今天上午之所以没开车就打算下午不上班了。上午评职称的分数出来了。我排在第三十七名。我连续在高三、复习班教了七年课，还教过三个班的课，在学校打分还是上不去。除非我当班主任、支教，才有可能评上职称。”

他很生气，认为我不应该一直在高三、高四教课，总是考试，特别累，对评职称不起作用。他问我为什么不当班主任，为什么怕吃苦、怕担责任。为什么人家能吃苦，你就不行？

他说着说着把矛头指到我的家人身上: “你们家人都怕担责任，你爸，你哥，还有你。”

我一下子就哭了，恼羞成怒: “你这样说是落井下石。我不知道你在你的家人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让他们能感受到你对他们的关心。今天我已经很伤心了，你不仅没安慰我，还指责我。你这样做，太伤人了。”

他的车子到了红绿灯路口，红灯亮了。他把车子停了下来，平复情绪。

绿灯亮了以后，他发动车子，平静地说: “去看看房子地板砖铺得怎么样，好吧？”

我说好。我不想回家。外面天大，地大，空气好，可以透透气。

他去年买的一套房子正在装修。这两天正在铺灰色瓷砖。

从他的房子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

他开车的时候，把他的手机递给我，让我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播放音乐。

我忍不住跟着音乐打着节拍小声唱歌。我像个小孩子，前一刻哭得稀里哗啦，下一刻啥都忘记了。

3.

车子开到小区停车位后，他抱着装着鸡蛋的纸箱子回家。我去超市买菜。我买了黄瓜、茼蒿、青椒、四季豆、宽面条、卤菜。

我炒了茼蒿、青椒炒鸡蛋，拍了一根黄瓜，再加上两个卤菜。把菜放到桌子上，拿好酒杯，煮好面条。

他问我: “喝两杯？”

我说好啊，喝两杯。

他拿了一瓶茅台酒出来，倒了两杯酒。

以前，我觉得酒辣，一杯酒喝半天。今天却一下子把一杯酒喝完了。

我连续喝了五杯酒。他只喝了三杯酒。他说他不想喝酒。

我怕喝醉了，浪费酒，不敢再喝了，盛了面条，吃饭。

他很快吃完了饭，去客厅看电视。

我忍不住给一个同事打电话。那个同事两年前有机会参加高级职称评审，由于一些原因，没通过试讲评审，没有晋升高级职称。今天上午的打分表里没有他的参评分数。

同事说他今年没有交证件，不参加高级职称评选了。他告诉我单位里有些优秀教师不参评高级职称了。一切顺其自然，莫强求。

我重新看了这次打分表，竟然发现我身边有个高手。华的参评分数竟然达到176.5分。她比我高了20分。她不是班主任，也不教实验班。她到这个学校没几年，她的参评分数怎么那么高？她明年肯定能评上高级职称。

我越想，越难过。

看来确实是我笨，是我傻，是我没能力。

我忍不住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