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日记20200404——人生境界

      今天,举国哀悼。

      我坐在电视机前。央视新闻一直在播放抗疫故事,有骑行百里逆行武汉的小护士,有前线坚持疫情报道的记者,有视军令如山的迷彩女兵,有小区登记查防的老实大哥…… 看着每个鲜活的人物,我好几次泪目不止。从来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普通人。

        这次疫情中,我们所有人都在经历历史。

        之前在国外,远方传来的新闻,病例数据的此起彼伏,不同国家的局势幻变,远近亲友的互通有无,每个人似乎都是雪花,每件事似乎都是风暴。现今隔离闭室数日,眼前平静的生活,又在偏安一隅中如水般流淌而过,似乎各种消息只是春日气息的有无,茫然之中又觉得沉浮不安。但我深深地知道,无论在哪里,我们注定要挟裹在洪流中游走。

        从2月份以来,我在线上参加了一个读书会。至昨天为止,刚好读完了《少有人走的路》系列的1-4本。  昨晚刚刚读完的第四本是《在焦虑的年代中获得精神的成长》。

        我对本书最有印象的是“社会中的个人选择”这部分,即在身处国家、社会、团队、家庭等不同现实场景中,个体如何有意识地去思考,去做出忠于自己、无悔生命、不负他人的选择。书中当然没有提供答案,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思考。 我想,我今天找到了答案。

      《少有人走的路》这一系列中,每次说到灵魂和信仰的时候,都让我很茫然。我猜想,很可能是东西方思维模式不同的原因。但我对本国文化体系都不太了解,怎么能理解别人呢?因此在开始读第四本书,也就是第一天隔离开始,我尝试同步阅读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由此两相映照。现在感觉通了很多。

        对于超乎现世的追求是人类先天的欲望之一。事实上古今中外的精神导师和哲学家几乎都对宇宙的本源、生命的意义、人类如何能更幸福地活着……这些问题都进行过思索和探究,并自成体系。西方通过宗教信仰来追求,灵魂如何安放是最重要的问题。而我们中国人不走宗教而直接寻找哲学,即我们从小耳濡目染的儒道佛等种种思想。

        儒是走道德路线,格物致知修身治国平天下,即可获得生命完整、精神永存(这个精神跟灵魂是两回事)。道是走道法自然路线,通过掌握宇宙事物变幻规律趋利避害,由此超越生死进入物我两忘,即可逍遥天地。佛是……(不好意思,刚看到二谛,归纳不了)  随着历史进程,这三家陆续在各朝代陆续发展,又相互结合吸收。而这些经过时代发展已揉合着成为国人价值观的底色。

        由此,对何谓信仰和灵魂,我认为不需要执着了,因为不管哪一派的精神追求上升到最高层应该都是殊途同归。

      《少有人走的路》作者认为最高层次是自我意识和宇宙意识融为一体。冯友兰在书中说,将人生境界划分为四层: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 最后一层的定义,两书作者是一致的。

        达到道德境界的是贤人,达到天地境界的是圣人。天地境界我暂时懂得不多,只说道德境界。道德境界是,意识到我是社会的一员,我们是整体的一部分,带着这份觉察做有利于社会的事。

        我们不缺家国情怀,不缺道德礼仪,也不缺认知能力,反而最缺少的是自我觉察。到底我们在追求什么?到底我们追求的东西是不是我们要的?我们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最终去哪里? 这种问法似乎有点脱离现实,就好像我自己一开始在看到书中在说灵魂、信仰时,就觉得很虚无。  但是我仍然可以理解作者追求生命意义的渴望。 我们的人生,不仅仅在于现世的物质和浮于表面的名利,还需要有对生命的思考才能意识到自己。只有尽可能以更高处看自己,看天地,才能更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在这个天地中存在的意义。

        以上理论终归是理论,落地到实处才能见真章。中国的先哲总是倾向于强调,成为贤人圣人,并不需要做不同于平常的事,他(她)做的只是平常人所做的事,但是由于带有高度的觉察,他所做的事对于他就有不同的意义。我不能说谁谁谁是道德上的贤人,我也不能说必须去刻意追求什么境界,但我知道某些人在某些时刻找到了他(她)的意义。

        1000年前的范仲淹也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前面部分是说,不论经历何种起伏喜悲,都要保持一种豁达淡然的心态,这是在追求个人修身的境界。后面部分是家国情怀,如斯境界。

        从此以后,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关心家人和柴米油盐,也关心社群和居住环境,更关心国家和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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