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最素颜的方式来做线上

昨天我与我的合伙人万菁为“线上课”做了一次重要的讨论。

我一直认为自己需要更开放一点的接受线上课这个模式。不用我多说这肯定是一个大趋势了，但作为一个研究趋势的人来说，我们一直都有点像是站在门外看，没有真正跳进去为线上课做些什么。

有了，去年我们上了混沌一次，也卖得特别好，而且是超出意料的好。但老实说，对于 fsa 自己的线上课来说，那只是为人家做嫁衣裳，我们自己反而没有积累到任何线上运作的能力。虽然在过程中看过很多视频制作，也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收费的线上课，但无论是在互动模式、技术、收费模式、开放与不开放的边界上都没有看到让我们满意的样板。同时丸也已经很努力地尝试各种器材，研究各种模式，也拍了不少东西，但那些都是以拍线下课的为主，两年下来我们的确有了一堆材料，也做过一些小尝试，但就是没有落实为一种 fsa 为之臣服的模式。说到最后，我们还是原地不动的站在门外，总是没有想好该怎样展开。

这样的犹豫是让我们蛮纳闷的。我也明白这可能是走进复杂区域里很自然的心理状态。在肯尼芬框架里，中间有一个叫做 aporia 的区域，我翻译为一个可供“积极懵圈”的看台（a balcony）。我相信这两年就是处在这种懵的状态。结果昨天下来，我与万菁的共识“用最素颜的方式”来做线上内容，一下子帮我拨开了云雾。

首先，做线上内容的，往往最重要的，是分享的热情与频率。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我还有什么想说吗？”。无可否认我是一个想说话的人，同时我也知道 fsa 作为一个小小顾问公司缺很多，就是不缺内容。但硬要我化个妆，挂个小蜜蜂，看着镜头一股正经的分享，结果我说话就呆滞了。效果不好就很自然不想多说了。

其次是我的英语与港普问题。fsa 的内容体系是庞大而复杂的，起码不是什么简单的概念，加上我作为香港人习惯说一些英语。一部分是文化习惯，但这肯定不是来自想要装，很多时候是来自自己普通话还没有好到不假思索就能出口成河的滔滔不绝。我那笨笨的大脑需要一些时间空间来将白话转成为普通话。结果是什么呢？我的视频如果真的需要转为一种可供收费的模式，它的后加工过程将会很重。我们比同行需要多做几个很重的程序：加字幕、将我的“港普”调正过来，还有将一些英语的用词又要给回中文，然后来回核对。问题是，这两步都要用到我的时间。经验是，哪怕我在香港用白话来录制，跟着我多年的学生、助理都没有完全听懂我的表达。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 fsa 的东西真的不是一般听一次两次就能听明白的。以上种种原因，大家也不难想象这些后加工的作业时间将会有多繁重。的确，连同其他的原因，我们在线上的产出已经是非常慢了。除非我们在这个上面愿意花大钱来建一个制作团队，但我很有理由相信，产品还没有出来，钱已经烧光了。这不是一个好的经营之道。

在做线上课这个事情上，我一直放自己在一个给伙伴去试探的位置里，虽然我一直有些不安，我也有沟通过我的想法，但说实在，我还没有理出什么具指导性的方向来帮助丸子她们，更不用说有什么可以落实的方案。这种被动式的参与过程，对我们的团队来说肯定是一种困惑了。她们也不知道我想要啥，只知道做什么都被我否了。这个不对，那个不是我想要的。积累下来就是被打击的挫败感。

我自己是一个非商业导向的专业工作者，也就是说，我自己身上可以用的资源，与很多主流的进路不一样，所以我的经营方式必然是从非主流开始，但又可以维持着不死的状态下，慢慢的，一步一脚印的让东西能有机生发起来。我留意到这可能就是我最熟练的方法论。如果用回商业的一些语言来说，我是一个更着重内容的人，并很多时候认为只要内容好，包装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或者用一个反转常规的说法是：透过一种没有包装的内容，我们才知道内容本身是不是可以吸引到同道中人，毕竟我是很清醒的知道，fsa 的内容不是给所有人的。

非商业的取向，碰到另一个挑战就是如何收费的问题。fsa 在这方面的问题特别突出的，因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fsa 都是属于精品类的价位。我们的力量与价值都是在线下的场域了，我们甚至用“浴场”来形容那个场域。这种浴场一次又一次被证明是一个容许自我蜕变的地方。这些都是没有办法转移到线上的。或是，换另一个方式说，我们的线上内容，若然没有了这个容器，它的价值是不是能撑起现在精品的价格定位呢？我们肯定不会放弃线下的浴场，同时我们也必须走到线上去，问题是该怎样同时有一个合理的线上线下的收费模式呢？这是一直困扰我们的问题。也是因为这些事没有想好，所以特别不想一下子去走商业化线上课的路上。

昨天让我开心的是，我与万老师达成了共识，用一种最轻便的方式来做我们的线上分享或是传播，我将这个称之为“素颜”，就是不收任何费用，是免费的。同时它也是没有字幕、没有服务、继续用港普加英文，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分享就用 Zoom 或是手机录一个。只要能忍受我们这样的粗糙，就是来者不拒，但喜欢我们内容的，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就是我们 fsa 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为之前上课大量的内容进行松绑了，然后切分为一个一个有内容含量的小片段，并尝试在不同的平台上发布，进行多元的碰撞，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反馈回来。同时我们会更高频的与我们的受众接触与互动。

我们会在广大的、不同的媒体上跟大家碰面～，重点是，我们可以马上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