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戏,戏梦人生

“那些太美的东西,音乐、戏剧、画儿、茶……都让人伤心。”心里住着天地光阴,也住着草木情深,收好每一封来自远方的来信,喝好每一盏茶,活好每一个刹那,就是过好一生。

汪曾祺有过《沙家浜》和《杜鹃山》的高峰,也有过《凌烟阁》、《一匹布》的寂寞。这本《人间有戏》,文字相当温和。想要寻一点振聋发聩的金句,竟是不可得。想必是历尽沧桑冷暖,看透沉舟侧畔,才会如此一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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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谈到从学生时代开启的戏剧和文学之旅,谈到对绘画的喜爱,谈到被打成“右派”以及被“解放”,谈到传统戏剧和文学的关系,谈到京剧伶人的粉墨人生,谈到戏曲中的唱词、念白和思想,谈到样板戏的是是非非……似是聊天,却语重心长,转而再看,又毫无教训人之意。总之,颇耐人寻味——

“我是两栖类。写小说,也写戏曲。

”我小时候没有想过写戏,也没有想过写小说。我喜欢画画。

“喜欢画,对写小说,也有点好处。一个是,在构思一篇小说的时候 ,先有一团情致,一种意向。然后定间架、画花头、立枝干、布叶、勾筋……一个是,可以锻炼对于形体、颜色、神气的敏感。我以为,一篇小说,总得有点画意。

“我追随沈从文先生多年,受到教益很多,印象最深的是两句话。一句是:要贴到人物来写。另外一句是:千万不要冷嘲。

“我这个两栖类,这个杂家有点什么经验?一个是要尊重、热爱祖国的文学艺术传统;一个是兼容并蓄,兴趣更广泛一些,只是更丰富一些。”   

——摘自《两栖杂述》

“自从布莱希特以后,世界戏剧分作了两大类。一类是戏剧的戏剧,一类是叙事诗式的戏剧。布莱希特带来了戏剧观念的革命。他的戏剧观可能受了中国戏曲的影响。

”中国戏曲的时空处理极其自由,尤其是空间,空间是随着人走的,一场戏里可以同时表现不同的空间。中国剧作家不知道所谓三一律,因此不存在打破三一律的问题。……表现同时发生在不同空间空间的事件的方法,可以说是对生活的全方位观察。

“中国戏曲不很重视冲突。从整出看,当然是有冲突的,但各场并不都有冲突。《牡丹亭游园》只是写了杜丽娘的一脉春情,什么冲突也没有。《长生殿 闻铃》也只是唐明皇一个人在抒发感情。这些著名的折子,在西方的古典戏剧家看来,是很难构成一场戏的。这种不假冲突,直接抒写人物的心理、感情、情绪的构思,是小说的,非戏剧的。

”戏剧是强化的艺术,小说是入微的艺术。有些艺术品类,如电影、话剧,宣布要与文学离婚,是有道理的。这些艺术形式绝对不能成为文学的附庸、对话的奴仆。但是戏曲,问题不同。因为中国戏曲与文学——小说,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戏曲和文学不是要离婚,而是要复婚。中国戏曲的问题,是表演对于文学太负心了!”   

——摘自《中国戏曲和小说的血缘关系》

“YBX在中国舞台上驰骋了十年。这是一个畸形现象,一个怪胎。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深入、客观地对它进行一番研究。大百科全书、《辞海》都应该收入这个词条。像现在这样,不提它,是不行的。中国现代戏曲史这十年不能是一页白纸。”

——摘自《关于Y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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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之乐,早就不言而喻。正如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对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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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诸多可遇不可求,譬如一夜风雨,此刻得见彩虹,惊喜过后,不过尔尔。唯一可求的,是俯下身去,对幽暗之处的自己,伸出不放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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