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拉萨再到唐古拉山口

一 羊和女孩

湖边上,她抱着羊

穿着破旧的藏袍

等待成为别人的风景


羊睁着死去的双眼

蜷缩在并不干净的毛发里

她,一个上午都站在那儿

等待人群流过

没有欢愉,也没有悲伤


我走过去,按下快门

塞钱到她的手中

她还是那样站在那里

任紫外线继续涂抹

她的腮红


二 过客

沿着笔直的铁轨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牦牛

奔跑和野草都沦为谈资


“上一次进藏,我着骑着单车

露宿在兵站,在草原”

野性的手掰了一块

奇形怪状的红景天

扔进我盛满清水的空杯


深情的根,毫无味道

在喉咙处禁了消息


三 脊梁

天空越来越纯净

水越来越蓝

空气稀薄

毫无芥蒂


站在脊梁

酥油灯会亮起来

点拨每一片虚无

温暖每一颗心


风吹过高原

刻满藏文的经筒和多彩的丝带

会在不经意间

迸发出千年不变的声响


四 高度

过了5500米的海拔

呼吸有了新的频率

挪动着步子在缓慢的山口

我正在眺望:

这一生,也无法

刺穿的天空


沿着道路的方向

走过长跪和短叩的身影

他们不眺望,也不斜视

从我的视角消失

抵达另一种

无法逾越的高度


看到色达的图片,想起了那年入藏。

photoed by Kevin J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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