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戒》——天真无邪的朦胧爱情

《受戒》是当代著名小说家汪曾棋的代表作。汪曾棋作为京派小说的传人,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土大夫,同时也是美食家和画家。汪曾褀对戏剧与民间艺术深有研究,真正将艺术创作扎根于生活。

《受戒》主要讲述了小和尚明海自幼出家以及在赵家庵与寺内诸僧平日里具有宗教色彩的活动,同时也充斥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既出家为僧,当斋戒通经。寺内却也像寻常人家般过年杀猪。年长的和尚操持庵内的营生自有一套门路。仔细着记账,香火钱少,只能赶着放焰口入一些钱。清贫度日。有见识的和尚,也会给明海讲起云游四海的趣事。出家人本应守清规,和尚们却也惦记着姑娘。有时也会唱着淫歌。庵外百姓们也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中。家里的男丁挑起了生产的重担,家中的女人们也精细地打理好家务。俨然一幅男耕女织的原始小农模样。

农家的生活,亦是粗中有细。女儿家绣花的样式手法,都颇有讲究。赵家大女儿出嫁,请明海画样式,原本自然中的山花水草、在水乡姑娘的穿针引线中落在了华美的嫁妆上。

二女儿率真酒脱,与明海在田间劳作。古老的水乡民歌,古朴的生产方式。风俗画般的意境描写令人仿佛置身于江南的田野中,沙沙稻叶作响,潺潺流水欢鸣。明海在一日复一日的劳作中竟动了凡心…

受戒于一个和尚而言,就好比是获得了正式的合格证。几番烧伤头皮的痛楚,换来对阿弥陀佛的绝对信仰。荡舟返程,二女儿英子身着素衣,分外清秀。同行的明海早已是皈依佛门,却也凡心难断。小英子忽然把船桨放下,趴在明海耳畔轻声问道:

我给你当老婆,要不要?”

明海大声说:“要。”

想来倒也荒诞,本来是此生无缘的两个人。最终竟无视清规佛道,毅然约定终生。宗教背景下却充满了人文情怀。淳朴自然到几近圣洁的水乡氛围,回归到人类最纯真最本质的状态。细腻的笔触犹如工笔般细细描绘着几千年的农耕文明。人性的美好与善良在这个世外桃源大放异彩。这个纤尘不染的世界似乎存在于世界上某一个角落,向往却无法到达。汪曾祺用一贯的舒缓的调子勾勒出细腻而自然的情怀。几乎与当代的浮躁功利化背道而驰。清新隽永,却又难以忘怀。可能佛学文化的深入令故事甚至多出了一丝哲学意味。最高的造诣莫过于回归本性,顺应自然。

兰桨徐摇,拨开雾霭。载着唯美的水乡爱情泛舟而行。芦苇荡里孕育着汪曾祺几十年前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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