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错过,就像一场事先预料好的结局,遗憾叠加着遗憾。
2018年8月份的某一天。
上班闲暇时间,“徒弟,这美女谁啊,你对象?”当时店里就我和我徒弟两个人,去外面超市买水回来就看到徒弟在视频通话,把水放徒弟桌子上看了眼徒弟手机,随口开玩笑似的揶揄了一句。
徒弟一脸尴尬的说:“啥玩意啊,这是我姐!”一着急,语气都带了点他家乡四川味。我也是一脸的尴尬,不好意思的对着视频说道:“美女,不好意思,搞了个乌龙,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南京玩,请你吃饭!”当时徒弟他姐在上海刚毕业。等徒弟挂完视频,我凑过来跟徒弟说:“你姐多大,有对象吗,没对象我给你当姐夫怎么样?”当时徒弟表情有点反常,非常认真的跟我讲:“这个真可以有,我姐也毕业了,今年23,只比你小两岁,我姐就属于特别宅的那种,我姐每次回家我爸妈都在烦这个事情,你要是能追到我姐,我绝对举双手赞同。”
从那次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嘴上经常喊的小舅子,徒弟多了一个私下里喊的姐夫。
直到——
这年11月份,刚下班,徒弟就找到我:“姐夫,表现的机会到了哈,晚上陪我去禄口机场接我姐,她准备在南京找工作呢。”
当时我头脑有些发懵,毕竟我属于焖烧型的吧,虽然天天喊着小舅子,但那也是基于不会和徒弟他姐有见面的机会,这下好了,当我徒弟姐夫的机会实实在在的来了,但是我“怂了”。
徒弟见我愣着没回应,嘿嘿的笑着说道:“不会怂了吧,我又不跟我姐说喊你姐夫的事,怕啥,今天就当陪我,机场那边我不熟,你在南京相当于活地图,必须得去,再说了,就算我承认你是我姐夫也没用,你要是真对我姐有想法,放心大胆的追,我绝对支持你!”哎,当个人不好吗,这么急着给自己姐找男朋友的弟弟头次见。我被徒弟这么一激也只好答应了。
我和徒弟7点半坐地铁一号线又转三号线,2个小时才到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第一次现实里近距离认识了“小舅子”他姐。接到人后,徒弟很热情的先介绍起来:“姐,这是我同事,也是我师傅,平时特照顾我,上次视频你们见过一次。”说完又转头对我说道:“师傅,这是我姐,不用我介绍了哈。”说完还悄悄的给我个“你懂的”眼神,无语,咋就不用介绍了,徒弟眼神我读懂了,尽量“装作”稳重的神情,轻笑着对徒弟他姐说道:“美女,你好呀,我叫*凯歌,叫我凯歌或者歌子都行,我和*美黄(徒弟名)是兄弟,以后有事找我,别客气。”徒弟他姐也比较礼貌的显着对我说道:“好啊,我叫*美娟,准备在南京工作了,以后多多照顾。”
这样,我们相识了。当时见面是的感受非常奇怪,用需要表达我感觉词穷。就是那种之前隔着视频见过一面有了感觉,但也只是出于人类本能对美丽事物的喜欢感。但是这么长时间每天喊着徒弟“小舅子”,徒弟也偶尔私下里喊句“姐夫”,时间长了难免有时候会把自己想象着代入角色,可能就是这样一段时间的发酵吧,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喜欢她,应该是一见钟情了吧。
第二天,徒弟告诉我,他姐来之前已经找好了工作,**医院负责提取血清验血之类的,做实习,她实习工作的专业名称不好记,一直没记住。
然后就是徒弟让我帮他姐找合租的房子,毕竟南京整租房子不是刚开始实习的实习生能负担的起的,不存在看不起谁,这儿房租是真鸡儿贵。带着徒弟和他姐整整找了一天,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还是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我和徒弟都比较担心合租房,合租房大多都是二房东的房子,一个整套三室一厅能改成6室0厅0厨一卫,女孩子住确实都不怎么方便,也不太让人放心。
徒弟一直住我租的房子里的,合租房,我住的这间应该是客厅改的,还挺大,大概20平方呢,算合租房里的“豪华套间”,我俩一直挤在一张床睡,他姐目前在宾馆。晚上回到“豪华套间”,洗漱完毕后我俩开始长吁短叹,房子还没找到呢,不能一直住宾馆吧,一天120呢。我跟徒弟聊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商量个结果。徒弟都准备睡觉了,我咬咬牙,起床打开灯,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用力的突出一口烟雾,声音有点深沉的道:“咱们三个整租一套吧,这样你姐住的也比较安全,咱们也能放心。”徒弟听完后,猛地从被窝爬起来,非常吃惊的说道:“哥,咱别冲动呀,整租一套是不是太奢侈了。”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自顾自的狠抽了几口,把要踩灭才道:“我刚刚在心理算过了,我现在租的这个房间800一个月,二房东收水电费都比较贵而且还有公摊费用,平均下来每个月也得1200了。”停顿了下,又掏了支烟放嘴里,徒弟赶紧拿火机帮我点着,默默没说话,我狠抽了两口仰起头对着灯泡吐出一个烟圈才道:“咱们找个离地铁远点的小区,下午我查过了,“兴都花园”这边,这个小区两室的比较少,而且价格高,三室的反而因为离地铁远不好租,所以价格便宜,大概2000到2500左右,咱们就找个简单装修家电齐全的就行,而且我查过有公交,就在小区门口,你姐坐公交到地铁4站路,大概15分钟,再做地铁到鼓楼上班,虽然比住地铁附近每天多花15分钟。不过非常合适,第一、小区门口就有苏果超市,200米是个大的菜市场,生活方便,第二、咱们以后晚上可以在宿舍做饭吃,再也不用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吃不干净的饭了。第三、就咱们三个,都是自己人,你姐安全有保障,而且咱们有自由空间了,那边小区三室户型都在105平方左右,空间大不大,想想是不是很“巴适”,最后就是房租水电这些,不算你姐,咱们俩AA,你不用付两个人的租金,水电物业费算我的,我一个月8000多工资,押一付三就是四个月租金我先垫上,你这个月也已经转正,底薪2500,每个月做做业绩起码4000没问题,后面每个月分身还就行。”徒弟听完考虑了一会才道:“这样你太吃亏了,要不还是算三个人的吧,税费物业费平分。”我哈哈一笑,开着玩笑道:“小舅子,客气啥,说不定以后真成我小舅子了呢,哈哈!”徒弟知道我性格,也就没再劝,一脸感动道:“姐夫,谢谢啦!”我一脸开心道:“姐夫不让你白叫,咱俩就别客气了,我拿你当兄弟哦哦,睡觉睡觉!”说完关灯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班时直接联系了几套房子,选择了一套价格2400的三室,中午带着徒弟和他姐看了房子,三个人都挺满意,我跟房东一通周旋、啥价,最终确定下来,交三押一,每月2100,水电物业燃气等费用自付,房东有合同,直接签合同打款,分分钟从微信里转走8400元。看到转账成功,感觉真心疼,不过看了眼徒弟和他姐,心理叹了口气,哎,值了,兄弟和~他姐。
当天我们就开始搬东西了,合租房简单退租二房东算熟人,也没太计较,直接同意退租,看二房东没计较,我也就没再厚脸皮的再要剩下半个月的租金,和气生财嘛!当天晚上我们就搬到了新宿舍,嗯,有兄弟和他姐,有股子家的感觉了,以后就是咱们“家”。
徒弟对房租的事情过意不去,跟他姐商量了,他姐每天下班早,以后每天晚上回家给我们做饭,我也就没拒绝,嗯,吃着他姐做的饭菜,心理满足感十足,“家”的味道更浓!
生活一如既往简单的反复的过着,不自不觉到了2019年8月3号,8月7号是七夕,中国情人节。
七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增进感情。不过我自己太失败了,感情是增进了,倒像是友情,连点暧昧都没有,就只是每天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话题多了些,彼此更熟悉,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这不马上情人节了吗,在其他同事“挑唆”和徒弟的鼓励下,买了一捧白玫瑰,准备更进一步。今天只是先“试试”,如果“她”接受了,到七夕那天就正式用红玫瑰直接表白,没收就后面再加油吧!这都是大家一起商量着给出的主意。晚上徒弟找媳妇去咯。
我回到家,她已经进房间了不在客厅,关着门的,从外面能听到应该是在看综艺。我捧着花走到她门前,鼓足勇气敲了几下门,没等多大会,门就开了。“美娟,今天我们店旁边花店老板做活动,给我们店推销的,我顺便买来一捧送给你,你看看这不喜欢这个颜色。”说完把花捧到面前。她的反应大大出乎预料,直接把门关上了,我心态直接垮了,还不带多想呢,没有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且语气有些结巴的讲道:“那个……不好意思哈,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男生送我花,太激动了,谢谢你!”说完接过花又把门关上了。我站在门前有点发懵,这是因为收到花激动的,还是因为我送花激动的,咱俩到底在不在一个频道上。哎,想的脑壳疼,算了,默默地去吃饭睡觉。
七夕到了,这几天大家都在问我啥子情况,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还是决定买捧红玫瑰,晚上依计划行事。
今天下班早,徒弟很懂事的找媳妇去了,晚上不回去。我抱着红玫瑰回到家,她不在客厅,走到门前依稀听到播放综艺节目的声音。这场景莫名的有些熟悉啊!没想太多,敲了敲门,没多大会没开了,我捧着红玫瑰放在面前,对着她道:“娟,今天情人节,送你的”然后递过去准备说些前缀然后表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看着我递过去的红玫瑰看了一眼,有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今天送红玫瑰有些不合适,这个我真不能收。”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送花!”然后转头,把门关上了。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小说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别的难受,足足5、6分钟才长长的吐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哎……”就这样,还没开始的表白就这样草草的失败了,回到房间把花狠狠的扔进床底下,也没胃口,简单洗漱直接上床睡觉,床底下那束无辜的红玫瑰,我再也不想看见它。过了一个月后才想起,掀开床底发我那束红玫瑰早已经枯萎,甚至还有些霉点,和我心情一样。
后面她在医院换了岗位,也忙起来了,晚上有时候比我和徒弟下班还晚,接过她几次就不让接了,说是怕给我添麻烦。我也就没再坚持。就这么的见面机会越来越少,更别提有什么进一步的交流和努力。后来我徒弟换了工作,就住在工作的宿舍里,很少回来。我和她的交流就更加的少了。
一直到2019年4月份,我记得很清楚。3月18号交的后面三个月房租,3月25号的样子,她告诉我医院单位实习早就结束,已经有正式的大医院聘请她了,工作在上海。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心理拔凉拔凉的,这是一点可能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呀?
4月1号她走了,不让我送,连我徒弟她都没让去送她,走的有点潇洒。
在悲伤的世界中度过了三天,像失恋了一样的感觉,魂不守舍,满脑子还都在想她,甚至有股子冲动直接回“家”打包东西直接去有她的城市重新找工作。不过被同事们劝住了,同事们说的很对,去了那边一切都得重来,而且没有认识的人,连个住的地方都难找,生活还得继续呢!
没有坚持,不知道当时没有坚持去她的城市是对是错,从那之后到现在,一直就再也没有见过,偶尔也会跟徒弟吹牛聊天时“故意透露”些她的消息,每次听到有关她的一些消息,心理都会不自觉的开心很长一段时间。
2020年8月份,我最终也选择了离开南京,这个呆了十年嗯城市,满载着我一段段生活轨迹的城市,有欢声笑语、有努力拼搏、更有那些帮助过我和我帮助过称兄道弟的同学、同事、朋友,还有一段遗憾着的故事……
2021年春节,我和徒弟通话时,徒弟一如既往的“偷偷的”“透露”了一个消息,她又回到南京了,在那边重新找了家三甲医院上班,听说在那上班的医生前途无量,为她感到很高兴,内心已经再没有之前那份波澜,只是化作一声唏嘘而已。
时间真是一剂治愈伤口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