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陵李寻欢
你我的故事，成长的直播。
故事原本不耐读，人生才值得玩味。
20分钟前，艾文做了最终的爆发，她使劲地踹了李想的下面。
李想是她的老板，那个看起来还算斯文的中年男人。
听说男人被踹下面是最疼的一种遭遇，这次艾文总算见识到了。
李想捂着自己的下面，半蹲着，疼得龇牙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艾文再也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噙着泪水，夺门而出。
01
这里是上海，这是徐汇区的一幢写字楼，这是一家管理咨询公司。
当时间来到上午9点，全新的一天毫无预演地现场直播。
这样的故事也许每天都在上演，但艾文想不到她会成为今天的主角。
艾文来自陕西商洛，在上海，有人问起她的家乡，她说起商洛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
这也许就是她离开商洛的理由？但偶尔也有人会突然回答道：“商洛啊，我好像听说过，是不是那个出了连杀48人事件的地方？”
这让艾文既尴尬，又不知如何回答。
这件事情，与她的年纪已经相离甚远。她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这件事。
艾文在上海一所大学读的商科，不是985，也不是211。但这不妨碍她想留在上海。大学毕业3年，已经换了2个工作。
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少儿英语培训机构做销售，底薪少得可怜，再加上做销售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言，没有人脉，没有经验，基本上天天都是在交学费。每个月到手的工资，不够自己一个人在上海生活的。要不是家里每个月补贴，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有一次，艾文打电话给一个小朋友家长，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对方在电话里很热情，并详细了解了课程情况，并且主动加她的微信保持联系。
艾文心想，自己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打1000个陌生电话，有1个潜在客户总是可能的吧。
第二天，这个男人就发微信约她，说是想当面了解课程内容。艾文说，那欢迎您来我们培训中心了解啊。
男人回复她，你们那边太远了，我工作忙，你到我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吧。
艾文也没多想，倒了2班地铁，来到了约好的咖啡厅。
男人定了个包间，艾文一进去，就见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坐在那里。
艾文礼貌地和他打招呼，男人抬起头来看她，满脸堆笑：“哟，你比照片还要漂亮很多哩。”
“你看过我的照片吗？”
“对啊，你的朋友圈不是有你的照片啊。”
艾文也没多想，开始坐下来向他介绍英语课程，她是真的希望今天就能签单。
可是男人却和电话里不太一样，对她的介绍没有多少兴趣。反而一个劲地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有没有男朋友啊。平时空的时候都做什么啊。”
艾文最后有些烦了，却不敢丝毫表现出来。她怕自己的态度得罪了对方，就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当艾文凑过身子，帮他翻课程产品介绍手册时，男人突然抱住了她。
“你做我女朋友吧，买这些课程没问题的。”
艾文被男人的举动吓到了，她拼命地挣扎着。但男人不仅不放开她，而且开始到处乱摸。艾文突然看到桌上的服务员叫喊按钮，她在慌乱中按了下去。
不一会，服务员敲门进来了。艾文趁机逃走了，冲出了咖啡馆。
这是艾文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那个男人不应该是一个孩子了父亲了吗？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艾文回想起来，这一切好像都是设计好的。加微信，约见面，咖啡包间……
她的主管，已经是个30出头的shaofu了。听说了这件事情，真是觉得她太天真了吧。
“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啦。我要是你，就趁机敷衍敷衍她，让他先把单子签下嘛。你又不是吃亏的”
艾文听完，直接打了辞职报告。
什么叫我不吃亏？
我的世界里，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潜规则。
02
艾文虽然年轻，1997年出生，今年才24岁。但绝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
就像她会觉得，她发照片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美，而不是为了勾引谁一样。
“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去生活，而不是那些旁门左道。”
在辞职的那一刻，她这样对自己说。
第一份工作给了她成长。当然，现实也是非常残酷的。
离职后很长一段时间，艾文都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工作。
她回想起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为自己能去上海读书感到高兴。
她不盲目地崇拜大城市，她只是觉得大城市有更公平的竞争机会。
大学整整四年，艾文没有谈过恋爱。
艾文对于男人，有着本能的抗拒和反感。
这来自于她小时候的一段经历。
她小时候住在父亲的单位大院，暑假的时候，父母都要上班。就经常把她交给隔壁的彬哥哥。
彬哥哥叫张文彬，比他大了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一直成绩优秀。彬哥哥的父母也要上班，这样白天的时候都是她个彬哥哥呆在一起。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经常去彬哥哥家过暑假。从幼儿园到小学，等她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彬哥哥已经上高一了。
她突然发现，彬哥哥居然长胡子了。
她还经常笑话他的胡子。彬哥哥和之前一样，会督促她做做暑假作业，然后带着她看看书，一起玩玩五子棋游戏之类的。
中午的时候，彬哥哥会把饭菜热好，他们一起吃。
吃完午饭，他们会一起睡个午觉。因此从小他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所以也就习惯了。但是有一天，艾文在彬哥哥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本画册，画册上有好多不穿衣服的女人。她赶紧合上了，装作没看见。
那天中午好像是个雷阵雨的天气，外面电闪雷鸣，吓得艾文往彬哥哥的怀里拱。起初彬哥哥只是把肩膀搭在她的胳膊上。
然后慢慢地，彬哥哥开始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先是摸摸她的脸，然后摸摸她的手，然后一直顺着往下面摸去……
她不知道彬哥哥为什么这么摸她，但她也不敢问。彬哥哥不仅摸着她，还同时摸了摸自己的下面。
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觉得有点疼。好在时间不长，彬哥哥就放开了他，然后就睡着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去过彬哥哥家。过了两年，他们家也搬了家，再也没见过彬哥哥了。
她从来没有和父母提起过这件事情。这也成为她童年一件尴尬的经历。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件事情。
却足以让她成为离开家乡的理由。
来到上海读书后，大学里有很多同班或者其他年纪的男生追过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谈个恋爱什么的。
因为，她始终没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一直当自己亲哥哥一样的人，在那个暑假，对她作出那样的事情。
后来她明白，彬哥哥只是用了手猥亵了自己，并在摸自己的时候给自己的青春期来了一次提前释放。
那一年，彬哥哥上高一，应该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
可是无论他长没长胡子，他都应该只是我的彬哥哥啊。
03
最终靠着两年的销售经验和商科专业背景，艾文获得一家管理咨询公司董事长助理的职位。
面试的那天恰好是六一儿童节，艾文发现每个人的工位上都有一支大大的棒棒糖，听接待她的HR说，这是董事长买给大家的。艾文感觉这家公司蛮有意思。
第一次面试，就是董事长自己见的她，这让她多少有点意外。
董事长是个40岁左右的男人，不胖也不高，有着商务人士的那种干练和老道。重要的是，他有着和彬哥哥一样的胡子。
面试几乎是在轻松的气氛中进行的，这位叫李想的董事长并没有问什么专业的问题。整段都是在闲聊，并为了她在母校上学的一些情况。
第二天，艾文就得到了工作的录取通知书。
入职后艾文才知道，原来董事长和她一个学习毕业的，还是一个专业的，是彻彻底底的师兄。原来如此。
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之所以能在业内小有名气，完全是靠董事长一个人的实力。他虽然不是名校毕业，却靠着自己的努力几经辗转，在多家知名外企从策划做到市场部经理再到市场总监，因为有背景有经验，又经常被邀请出来分享。
逐渐，李想在他所在的行业大有名气。后来李想索性离职，自己开了家咨询公司，专门为行业的后起之秀做品牌咨询与顾问。
艾文进了公司才知道，原来这两年有名的新国货品牌，都是李想这个公司的团队在幕后包装策划的。
有了第一段的工作经历之后，艾文觉得，这符合自己的工作方向预期。她也是学商科出身，跟着李想做他的助理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因此艾文打了十二分的精神，也用了十二分的努力。每天基本是第一个来，下班最后一个走。只要李想在公司加班，她就在，即使是李想让她早点回去，她也不走。
逐渐李想开始也让她参与一些项目，李想自己亲自抓的项目肯定都是公司最重要的项目。艾文在项目组虽然是个助理的角色，但能参与项目，让她很快对这一行业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半年之后，艾文也可以独立出一些简单的品牌策划方案。
这天上午，李想找艾文，就是要过一下前两天交代给她的方案。但是当艾文走进李想的办公室时，她发现李想和平时有点不一样。那就是，李想少了平时的那种精神气，多了一些萎靡和憔悴。好像，还有些酒味。
艾文没有多想，她打开电脑，开始正常汇报方案。
汇报5分钟后，李想问她：“艾文，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李总对我挺照顾的，跟您我学到不少东西……”
“艾文，你来面试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李想突然站起来，走到艾文坐的这边，抓起艾文的手。“我是你的师兄，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李总，你是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醒酒吧？”艾文全力挣扎着。
“我没有喝多，我早就喜欢你了，艾文……”李想趁着艾文挣扎的瞬间，突然抱起艾文，把艾文用身体抵在老板桌上，然后撩起艾文的裙子，要用自己的手去试探艾文的底线……
让我们把镜头再回到文章的开头。
艾文在情急之下，做了最终的爆发，她使劲地踹了李想的下面。
听说男人被踹下面是最疼的一种遭遇，这次艾文总算见识到了。
李想捂着自己的下面，半蹲着，疼得龇牙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艾文再也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噙着泪水，夺门而出。
第二天，艾文收到李想的道歉微信，内容大概如想象得冠冕堂皇：“情绪失控，一时冲动……”
李想一字未回，并删掉了这个老板的微信。
艾文知道，这些不过是成长之中的意外罢了。就算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所谓潜规则，但只要我这里不遵守，那么潜规则就不成立，不存在。
是的，我的世界才不要遵守你们的潜规则。
艾文把这句话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并且配了一张刚拍的图。
这张图里的上海，行人如潮，阳光明媚。
（以上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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