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电影,但更是一部传记片。
故事里的人物是真实存在过的,以最本真的方式去还原历史。
萧红,中国近现代女作家,“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被誉为“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一路的颠沛流离,爱情的千疮百孔,人生的辗转动荡,从未放下的是她手里的那支笔。
对生的坚强和对死的挣扎在她笔下穿透纸背,她的人生亦是如此。
01
“去年的五月正是我在北平吃清杏的季节,今年的五月我生活的痛苦真是有如青杏般苦涩”。
那时的她,因欠房租被关在旅馆的仓库里,即将要被老板卖去青楼。爱人无缘由地消失不见,弃她而去,而她已怀孕。
狭隘的小仓库,没有灯光,只有一扇破旧的窗射进的光线。发黄的墙面,简陋的家具,屈指可数的几件物品,一切显得那么地空荡荡、阴暗。
当萧军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她说正好在读他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那时的萧军是满脸疑虑,也许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将眼前的环境与一个爱看书的苍白女子联系在一起。
直到他无意中看到了小桌上画满图案和写着文字的暗黄色纸张,读着她写的句子,他从心里认定了这个女子是他认识过女性中最美丽的人。
他爱上了她,因为她的才华。
有一次和萧军讨论关于人为什么活着的哲学问题,萧红的答案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让我死不瞑目的东西存在”。也许,让她继续活着的动力就是那份文学梦吧,文字成了她的精神栖息地,也是她最后的心灵寄托。
02
“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
这是《生死场》里的句子,所谓的生死场,也就是乡村。它真实地刻画了作者所生活的那个年代北方农村的轮廓,也浓缩了作者的童年回忆。
在与萧军一起的日子里,他外出当家庭教师补贴家用,而她做好饭菜等着他回来。那时候的她,终于可以有时间有环境好好写自己想写的,《生死场》就在这样的条件下诞生了。
许广平先生在读这部小说时,就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她怎么这么会写饥饿和贫穷?饥寒和贫穷谁不晓得呢?可没人写得像她这样触目惊心。萧红小说里所刻画的人物都来源于真实的生活,那样的人物很鲜活,没有距离感。
我想真正的作家其实都来源于生活,生活才最接近文学的本质。所有伟大的作品绝不是纸上笔墨就可以实现的,而是历经千姿百态生活后的结晶,那样的文字才是灵动的,有生命力的。
03
“军,窗上洒满着白月的时候,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了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是的,自己就在日本,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没有经济上的一点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里过的。”
在她和萧军出现感情问题时,她接受了朋友的善意建议:东渡日本调整一段时间。在分开日子里,她一直在给萧军写信。
在一封长长的信里,她提及了她所认为的黄金时代。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这是一生动荡、居无定所的她一直渴望所渴望的。以前的日子,都太匆忙,要么忙于生计,要么困于动乱。
这时候的她,只属于自己,可以安静看书,可以灯前写字。
04
“你知道我别无所求,我只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写写东西”。
在讨论是否去延安的问题上,她和萧军产生了分歧,最终两人都坚持自见,走上了各自道路。那句话是她说给萧军听的,希望他可以为了她跟她一起去延安。
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要有个安静的环境写写东西,可是那个动荡混乱的时代却总是让她颠沛流离,四处周转。
1935年,“一二九”运动中,北平学生发出了一句对时代的怒喊: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那时的她,所处的就是这样一个混乱动荡的时代。
白岩松先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上个世纪的战乱时代,偌大的中国,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而今日,偌大的中国再难找到平静的心灵。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这是她最后的留言,享年31岁,病逝。
她的一生都充满悲剧色彩,文学界一首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