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疫情·民族

国难将过。小满时随笔所写,今日发表。



已到小满了。

热浪却早已有了几分盛夏的风貌,似要蒸腾去这些日子里所有的不安宁。令人厌恶或恐惧的纷乱,顺着北风来,迎着烈日去,席卷了这个庚子年的春天。它是被遗忘在夹缝中的,正如那被压在最底下的薄卫衣。

有人错过这一季繁花似锦,困在一方屋里;有人失掉那一场人生如戏,困于无尽梦中。也有人,困在笨重的防护服下,为别人夺得春天。

这个春天有些凉。

在寥落几人的新春街头,冷冷清清来;在不见游者的落红满径,孤孤单单去。

这个春天有些苦。

垂髫幼齿苦于玩乐,花季少年苦于学业,而立之辈苦于生计,古稀黄发苦于苍生。

这个春天有些悲。

有人含泪剃去一头长发,有人忍痛辞家;有人哭喊欲拦下亲人,有人暗恨自己不能妙手回春;有人在“手术中”的灯牌由红转灰时飘然欢愉,也有人痛哭流涕。

这个春天有些忙。

忙着趁难得的长假拾掇自己的生活;忙着忧心经济衰落,担忧自己的未来;忙着在各个灾区间奔波劳碌;忙着穿梭在消毒水味中。

忙着,以命为注,与病毒赌,赌我们绝不会同死神屈服。

有人说,若这个春天属于病毒,那宁愿不要这个春天。

不,怎么会呢?

春天永远是值得期待的,即使姗姗来迟;春天永远是属于希望的,哪怕多舛多难。

这个春天属于武汉。

“武汉,本就是一个英雄的城市。”钟南山如是说。

“樱花开了,我们带你‘云赏樱’。待疫情过去,武汉仍欢迎你。”武汉大学官博发文说。

作为全国最大灾区,武汉自始至终不曾消极。报告疫情、请求支援、封城、小汤山,一切都迅速而有序。安静空荡的街道之下,是无限的热血与信任。最令人泪目的,是那夜幕下默契的喊声: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这个春天属于白衣。

“身着白衣,心有锦缎。”

“穿上白衣,这群年轻人,便成为了天使。”

他们是这个假期里最忙碌的存在,他们是这场苦难战役中冲在最前线的战士,他们是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他们是英雄。年长的专家、院土将毕生心血交付于这里;年轻的医生、护士将青春年华倾注给它。

医生夫妇,丈夫感染不幸离世,妻子却不得不重振精神继续奋斗在一线;面对年幼的女儿,套着厚重防护服的母亲却只能远远地张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动作;刚毕业的女孩儿瞒着父母,主动申请了支援;躺在病床上的医生,笑着对妻子说:“等我好了,再陪你到一线”。

他们的背影或宽大、或瘦弱,却共同筑起了最坚固的那道防线。而给予他们无限前进的动力的,一个病人的好转,或者,一句谢谢,一句你们辛苦了。

这个春天属于中国。

好动的孩子忍住了自己的爱玩的天性,乖乖待在家里;固执的老人压下了不习惯,带上了口罩。云办公、云课堂让生活依旧井然有序。

免费送到医院的午饭、奶茶,网络上一句句的鼓励、劝慰。十多年来,我才第一次明白,这个民族可以这么团结。因为我们知道,前线从来没有休息过,所以,后方的我们,在那个安全区内,也必须默默努力着。尽一份绵薄之力,只为了共同的美好未来。

这个春天没有迟到,更没有缺席。它在前线的汗水中滋发,在空旷的道路上生长,在每个人心底开花。

二零二零的春天,它属于这个强大的民族。

二零二零的春天,它属于每个心怀信念的华夏子女。

这个春天已然过去,但它所留下的, 是民族的赞歌,是给每个人上的,永生不忘的一课。

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庚子年的春天,我们为了赶走一头怪兽,付出了多少努力;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民族令人惊叹的速度与魄力;永远不会忘记,十四亿人成为了一体,叫中国。

岁月长河里,它掷下一枚冲不去的石子,在世间永存,

它唤作,魂。

我们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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