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的亨利坐在那里,一眼往去全是自己22岁的影子

      32岁的亨利坐在那里,一眼往去全是自己22岁的影子。28岁的我坐在这里,哪个时间哪个地方该有我自己的影子。

    小的时候在姥爷家度过,农村的孩子有自己特有的乐趣,抓蜻蜓,掏鸟窝,捉蚂蚱,逮野蜂,套知了,玩泥巴。。。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

    当杜鹃花漫山绚烂的时候,油菜花和草籽花也正茂盛。组成红的黄的和紫红的世界,空气中满是花香,天不冷不热,是最值得玩的季节。成群的野蜂子在花丛中游荡,他们晚上就睡在土坯墙上的小洞里,傍晚或清晨时,拿一个啤酒瓶,一个小竹棒,轻轻的拨弄洞里的蜂子,他们都嗡嗡的叫着,百般不情愿我们打扰他们的好梦,慢慢的爬出来,这时赶紧用酒瓶接着。就这样一早上就有半瓶子,想着蜂子也要吃饭,所以往瓶子里放很多油菜花,往往第二天因为憋气全部死了。那时候以为都是蜜蜂,所以逮到以后喜欢找蜂蜜,把他从肚子一拉两半,然后尝尝哪个地方甜就以为是蜂蜜,在我的记忆中我一次蜂蜜也没吃到,因为那不是蜜蜂,即使是蜜蜂,蜂蜜也在蜂房上,所以大多数吃的是内脏和排泄物。

      知了的叫声打扰夏日午后的宁静,这时候大人都叫小孩睡觉,但我们趁大人睡着了偷偷地出去,套知了,工具很简单:用柳树条编一个圈,绑上一根竹竿,然后在圈上缠上蜘蛛网,缠多点,厚厚的一层,看准知了的位置,悄悄的贴上去,一般很少有失手,以至于逮得太多都放了,那时不知道知了能吃,富含蛋白质。大人最忌讳小孩中午去河里洗澡,所以总是告诉我们河里有很多的鬼,各种各样的,而且有故事佐证或者亲身经历,哪时候哪地方哪个小孩怎么的,或者我姥爷年轻的时候碰到的异事,活灵活现的,听后在我的记忆中中午我一次都没去,到现在也有阴影,我不敢确定那些事到底存没存在过,但我小时候夜晚不敢一人去厨房盛饭和去厕所撒尿。 倒是傍晚的时候可以去河里洗澡,这是最让人开心的事,在凉爽之余可以掏螃蟹和小龙虾,在水岸相连处找扁型的洞,直接用手掏,几乎都不会让你失望,有时候还能捉到螃蟹和小龙虾的一家三口,干这事最害怕遇到蛇,不过我的运气还算好,掏了好几年也没碰到。有一次下雨河里涨水,水退之后我们在一个小水坑里逮到几条鱼,我们看电视上那些大侠吃烤鱼是那么香甜,于是我们决定学他们,在野外烤着吃。生火,洗鱼,开烤,但烤出来的鱼却没盐没味,难吃至极。看来有些事情现实往往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

      当大人们开始收稻谷的时候了,我要上学了,老师说我年龄不到,结果给包烟就搞定了,第一次走进班里,一个到现在我还记得同学给了张凳子,于是开始漫长的上学生涯。

      我是个不爱学习的人,特别是书本上的东西,上课的时候我总担心我逮的蚂蚱会不会跑了,放学后该去掏那个鸟窝。秋天是蚂蚱活跃的季节,有一种大蚂蚱我特别喜欢,它的腿非常有力,捉到这样的蚂蚱一般我都会用线系住他的脖子,然后栓在姥姥家院子的栀子花树上,但到最后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我用稻草做个很舒适的窝,养各种各样的小鸟,往往不到几天也死了。我总结了一下,我是不适合养这些小东西的。于是就玩玩青蛙吧,小孩有时候很调皮以至残忍,逮住一只青蛙,用稻草管通过屁股往肚子里吹气,把青蛙的肚子吹得很大,结果因为浮力太大放到水里他们沉不下去也跳不动了。哎。。。

      学生最害怕的就是拿通知书了,特别是寒假的,会发奖状,一般都没我。所以我最讨厌这个时候了,现在想起来还很恼火,妈的。除了这以外冬天还是很好玩的,我最喜欢的就是雪后牵着狗去撵兔子,其实就是一顿乱跑,什么也抓不到。那时候一般就会烧柴烤火,等只剩下炭的时候就是靠糍粑的最佳时机,糍粑是自家人工打的,用火钳托住先烤一面,看差不多时就换另一面,快熟的时候糍粑自己就鼓起来,用刀子在边上划一道口,在里面放上几勺白糖,然后再烤到糖溶化就算大功告成,这时候的糍粑软糯香甜,美味无比。

      再大的时候就是上初中了,初中的主题除了玩就是对懵懂的爱情地向往,也只是想想。姥爷家是山村,每逢下雨就特别泥泞,虽然你能体检赤脚踩在槐花上爽爽的感觉,但对于要骑车上学的我来说,是很郁闷的。于是一到下雨的星期一,姥爷就会替我把车子扛到两里之外的大马路上,姥爷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姥爷的背本来就有点驼,自行车一压就显得更弯了,但姥爷很有劲,基本上就换一次肩就能扛到马路边上。然后跟我说,快走吧。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上高中,我能说什么呢?我觉得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

    因为初中的复习加上自己的努力,我当时以我们中学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县重点高中的重点班。报到的时候我小舅比我还积极,非要送我去。在一张大红纸上一直找我的名字,终于在后面一个角落的看到了。正在议论为什么这么靠后时,碰巧遇见了后来我的班主任,他问我多少分,我刚准备说,我小舅很傲娇地脱口而出,“486”,班主任听后点点头,很淡定地恩了一声。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分数在我们班第46名,我们班才80多名学生。我在这个水深火热的班级自然没有好日子,你说你努力吧,跟有些变态比就是小菜,他们做梦的时候还在解微积分。你说你聪明吧,我们班有个孩上课睡觉把桌子前面一摞子书全打倒结果人家考上华科,人跟人没法比。关键我是真不爱学习,关键是我必须得学习。于是在这种纠结中来到了高考,结果人品大爆发,考得还不错,当然是跟我自己以前比。高中生活可以这样概括:一些朋友,两个女孩,三年窝火。这样的生活赶快结束吧。

    于是经过一个放肆自由的暑假,我来到了河南科技大学,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现在想起,我最喜欢是在初中以前和大学的日子,自由,快乐,无拘无束。大学,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我们可以不学习,我们可以谈恋爱;我们可以不守规定,我们可以玩游戏;我们可以不搭理任何人,心中只有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追自己想追的人,放肆地享受着生命中最美好的几年。但毕业以后,我们都在埋怨,我在大学一无所获,是大学上了我,而不是我上了大学。我自己而言,我还是感谢大学的,原因如上,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几年是自由的。此外,在大学的有一些人和事,在你生命中已经烙下极深地印记,甚至有的人还可能一生相伴。一个秋日的傍晚穿过一大片荒草地,回头看时已经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空,极目远去,是那样的萧索和空旷,而晚霞却是异常的绚丽多彩。           

      2008年7月结束了美好的大学生活,走出校园,走进社会,为了生活而奋斗,很俗但很现实。在浮躁嘈杂中我想坐下来,回头看看我这28年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记下那些美好难忘的事情。人的一生要走很多路,遇见很多人,经历很多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享受自己人生中最珍贵的美好。我想,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后记:以前写的,拿来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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