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瑞撒的女朋友爱丽斯

    我们来到格林小镇56号街道,我拿着照片问了一位老伯认不认识照片上的女孩,他摇摇头说,抱歉不认识。旁边卖桂花糕的老板用手招呼我过去,他瞅着我手里的照片说:“小伙子,让我看看。”我把照片递给他,他盯着照片若有所思地说:“对了,前阵子这个姑娘刚出嫁,看着这摸样有些相似。”

  “出嫁?老伯没看错吧!”我宁愿他看错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小伙子,你说什么呢!我在小镇里可是出了名过目不忘。”老伯双手叉腰用那种蔑视的眼神望着我。

  自己夸自己我还是头一遭见到,我猜想他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矜持两字。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几天前吧!”老伯捏在下巴似乎在思索。

  “你知道他们家在哪吗?”我追问道,“我们有急事找她。”

  “应该在前面那栋高高的屋子,我认得那孩子的父亲。”他指着外墙涂着白漆高高的屋子说,“那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嫁到他们家也是那姑娘的福气。”

  老伯意犹未尽说着,我没工夫跟他闲聊,我说:“谢谢您了,老伯。”连忙去找伊曼打算去那栋屋子。

  “小伙子等等呀,我还没跟你说完……”老伯在后面招呼道。

  我苦笑一声,心想:“这老伯估计是个话唠,找不到个说话的人,要不是有急事我真愿意听他唠叨几句。”

  院子外我们见到照片中的那女人,她姿态优雅地浇着花,俨然她习惯了富家太太。,举手投足间略显妩媚,相比照片上更加楚楚动人。

  我轻声跟伊曼说:“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她都结婚嫁人了还肯跟咱们走吗?”

  “试试再说吧!”伊曼冷冰冰地说。

  “万一他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疯掉。”我捂着嘴偷笑道。

  “凯恩大人,眼下咱们还是先过去吧!”伊曼说,“还好我觉得这事一点都不好笑。”

  我被人批评了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把声音放低,嘴里念叨着:“谁像你一样开玩笑都不行。”

  我们走上前,跟她打声招呼:“你好女士,请问你是爱丽斯吗?”

  她放下浇花的水壶,警觉望着我们说:“我是爱丽斯,请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们是瑞撒的朋友。”

  “瑞撒?他是不出了什么事?”她显显激动,我看得出来她挺在意瑞撒。

  我说:“他很好,他想见见你。”

  她变了脸色,声音喑哑地说:“这恐怕不太好,现在我已成为别人的太太,不想让我的丈夫因此而误会。”

  “爱丽斯女士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伊曼说,“这件事至关重要,希望你能帮我们。”

  她表情尴尬,招呼我们道:“两位咱们还是进屋聊吧!”

  我们随着她进了屋,屋内装扮得很简洁,一张方形桌子,拐角处鞋柜,一些普通的灯饰,浅色的窗帘,根本不像富贵人家的极尽奢华。她给我们倒了两杯咖啡,又去准备甜点。

  我说:“听说你嫁给镇里的大户人家。”

  这么直接了断问人家很不礼貌,可是问了之后后悔也晚了。伊曼差点把咖啡喷出来,爱丽斯切破了手指,拿来止血贴绑带包扎好伤口。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贪图他们的家。”爱丽斯说。

  我为自己的话深感自责,我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的,他们都这么觉得……”爱丽斯哽咽地说。

  “他们?”

  “街坊邻居们他们也觉得我贪图富贵。”爱丽斯说,“其实事情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你跟瑞撒到底怎么了?”我说,“我听他说以前你们爱得死去活来,可是怎么……”

  “我不想聊他”爱丽斯摸着额头伤心欲绝地说,“抱歉先生,我真的不愿谈与他有关的话题。”

  “你们有什么矛盾吗?”伊曼问。

  爱丽斯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事情都过去了,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求求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乞求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两个月前吧!……”

  “等等,你说多久”我打断她的话。

  “两个月。”

  “他也神志不清了两个月了吧。”我面向伊曼说。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爱丽斯懵里懵懂地看着我们说。

  我跟她说明事情原委,她非常吃惊。她想不到瑞撒要回去继承王位,更想不到这段时间他中了毒神志不清。

  听完我的讲诉,她长吸了一口气,跟我们说起她与瑞撒之间的误会。

  那天下着小雨,她和瑞撒因为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其实这种争吵他们早已习以为常,每次争吵完后,都是爱丽斯主动找瑞撒合好,合好后又争吵,如此反复。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爱丽斯咆哮道:“瑞撒,我受够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心好累,每次吵完架后都委屈自己主动去找你,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去找你。”

  瑞撒气急败坏地说:“哼,谁求你来找我。”

  爱丽斯气得说不出话来,嘴颤抖:“瑞撒,你说什么?怨我了?怨我死气白咧,是我自己作践?这可是你说的,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去找你。”

  瑞撒被气糊涂了,扭过头说:“谁稀罕呢!爱丽斯你千万别来找我。”

  两个人不欢而散,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爱丽斯也没有去找瑞撒,她希望瑞撒能主动找她一次,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为此哭她了好几天。这时托尼出现了,爱丽斯知道托尼对她有好感,只是她身边已经有了瑞撒所以处处躲着他。

  直到有一天,托尼捧着一束鲜花,地上摆放一颗红心,在她家楼下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说:“爱丽斯,嫁给我吧!”爱丽斯泪流满面,她等这天等了很久,希望有人亲手把戒指戴到她手上。只是眼前这个人并非她心有所属的人,托尼用手托着戒指说,爱丽斯,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让你流泪,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慷慨激昂的表白,只要是女人听了都会芳心暗许,爱丽斯当然也不例外。这是世界上最动情的情话,每句话朴实无华,句句透露着温情。爱丽斯思前想后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答应了托尼的求婚。

  爱丽斯说完后脸上洋溢着幸福之情,我急切需要得到爱丽斯的帮忙,只有她答应去见瑞撒,他才肯跟我们回去。

  我拉着爱丽斯胳膊说着好话:“爱丽斯求你帮帮忙,只要你去了,他才答应跟我们回去。”

  爱丽斯说:“其实有些话我想对瑞撒说,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嘀嘀”门铃声响起,爱丽斯说:“可能是托尼回来了。”爱丽斯去开了门,进来个其貌不扬,微胖,小眼睛,个子不算高的男人。爱丽斯向他介绍了我们,托尼热情地跟我们握了握手说:“你们好,我是托尼,你们是爱丽斯的朋友吧!”

  “是瑞撒让他们来找我的。”爱丽斯毫不隐瞒地对托尼说。

  托尼并没有生气,脸上挂着笑容。“是吗?瑞撒他还好吗?”

  “他很好,托尼先生。”

  “我先进屋换身衣服,你们稍坐片刻。”

  我觉得他很有绅士风度,这一点我自愧不如。爱丽斯要留我们吃饭,我说,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就不打扰她了。

  我们刚走出院子爱丽斯在后面边跑边喊:“凯恩,等我一下。

  我们停下脚步,爱丽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跟你们一起走。”

  我惊喜若狂,说:“谢谢你,爱丽斯。”

  爱丽斯如释重负,莞尔一笑,说:“托尼跟我说了,他不想让我留有遗憾,所以让我跟你们去见瑞撒。”

  我向阳台上的托尼表示感谢。我对爱丽斯说:“托尼真是个不错的人。”

  爱丽斯微微一笑,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悦。

  瑞撒见到爱丽斯很开心,尽管偷听别人讲话很不地道,谁叫我耳躲灵光呢!

  瑞撒抓着爱丽斯的胳膊说:“爱丽斯,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爱丽斯说:“瑞撒,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结婚?”瑞撒对爱丽斯咆哮道,“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是真的,我嫁给了托尼。”

  “托尼?那个矮胖子。”

  “瑞撒,请你不要当着他的妻子面侮辱他。”爱丽斯生气地说。她极力维护自己的丈夫。

  瑞撒说:“我知道了,他家经营着酒坊,你一定嫌弃我一贫如洗。”

  “啪”响亮的巴掌打在瑞撒脸上,一个鲜红的手印显而易见,瑞撒捂着红肿脸,沮丧的样子。

  “瑞撒,你真的一点也不懂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爱丽斯声音骤然突变。

  瑞撒痴痴地站在原地,爱丽斯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她跟我们说瑞撒毕竟是他深爱过的人,她希望瑞撒以后能找到更好的伴侣,同时也祝我们一路顺风。

  瑞撒拍打着溪水,溅起衣服到处都是泥泞。他大声喊着:“爱丽斯,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但爱丽斯已经听不见了,她走得很远很远,远的那颗心与瑞撒再无交集。

  我能感觉到瑞撒内心的悔恨,因为墙壁上残留着鲜红的手印,还有那双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拳头。

  丹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搂着瑞撒的腰给他深深的拥抱。

  丹琳深情地说:“瑞撒,别伤心,还有我呢!我会陪在你身边。”一个女孩主动对男孩子表白,说明男孩在她心里至关重要。

  瑞撒借酒消愁,我只得舍命陪君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瑞撒喝得烂醉如泥。

  瑞撒后来跟我说了许多如假设的话题,假设他不跟爱丽斯吵架,假设他早向爱丽斯求婚。

  我看到他回忆时露出微笑的脸庞,我十分残忍把他美梦的击碎,拍着他的肩膀说:“伙计,人家现在是别人的太太了。”

  他那幸福满满的脸旁如同高楼大厦瞬间崩塌,整张脸仿佛扭曲变形,耸拉着脑袋,阴沉着脸,死气沉沉。

  我借用祖母常对我的一句话劝慰瑞撒:“你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得肩负起你身上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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