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人体验浅谈生理的病和心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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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乎总会习惯性得某一种病,也不是说只会得这种病,但这类型的毛病是峰值,或许还不止一个峰值。或者说在某个特定的时期,会集中得某种病。下一个时期,又会得另一种病。

既然我们是以身体的状态活着,那么我们遭受的一切外在的内在的压力和经验必然会在身体上留下印记。同类型的印记积累久了,就会以“病”的状态显现出来,这是对身体的一种保护,提醒我们这个地方用得太多太久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大部分疾病是心因性的,生老病死是生命的常态,生病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有段时间身边朋友做基因检测,可以检测出你可能会得什么病,然后告诉你预防措施,我很不以为然,人怎么可能不生病。确实预防可以预防掉大部分的病,但这必然会引起一种或者几种病更加严重,因为你的心理容量并没有扩大,心理承受能力并没有增强,再加固身体的局部健康,也不能完全避免生所有的病啊。

我的身体是过敏性体质,有三个时期得过贫血,分别是初二暑期、高考前期、产后。初二暑期我第一次集中看了一个暑假的武侠小说,基本上翻遍了老爹的书,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可以如此专注,如此疯狂,如此逃避。现在能感受那种心理,看武侠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时候学校和家里都不允许看“闲书”,还有一年就要中考了,看“闲书”对世界仍然小小的我来说,是一种罪恶。当生活中开始充斥着压力和任务时,我会陷入习惯性抑郁。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初三是迈出乡村的第一步,从学校和父母甚至邻居那里都会体验到一种扭曲的压力,当我不能选择如何生活时,就会自然陷入抑郁中,此时对生活缺乏兴趣,缺乏快乐,所以我贫血,那时候贫血症状不严重,属于初期的症状:头晕、乏力、困倦。高考前期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人大了些,可承受的多了些,高中三年的压力呈现递增状态,所以高考前一两个月我的抑郁状况比上一次要严重些,这些压力是内化了的,彷佛考不上大学,就不会有明天,但当下的这种只剩压力的生活对我而言是无意义的,所以我又贫血了。这时候贫血症状似乎严重些:失眠、注意力不集中,记忆里减退、缺乏食欲。产后贫血正常,随之而来的产后抑郁症状也是要严重些,多一个孩子,多了很多不可逃避的责任,对我来说生命少了很多可控性,某一部分变得灰暗,随着孩子的长大,这部分灰暗被孩子的成长重新点亮,在照顾孩子的同时也逐渐拥有自己的生活,甚至比之前更为积极主动。

我还得甲状腺多发性结节钙化,动过两次手术。第一次是在初三,这次与考试压力无关,而是与青春期有关,初三之前,从表面上看来,我还算是很受欢迎的学生,因为是多年的考霸嘛。初三就开始明显不一样了(只能说是明显不一样了,因为我对现实的反应滞后嘛),那些看起来很像女孩子的女学生开始受男生们欢迎,常规嫉妒心开始作祟,自己的恐慌终于现世,觉得自己终于是个相当不受欢迎的人了。在这之前我的“受欢迎”我觉得是因为大家看在成绩的份上,这对我来说是件简单的事,也是付出心力最少的一件事,通过成绩被认可、受欢迎真心觉得太假,等到初三发觉果然如此。初三一个学期的时间就得了甲状腺多发性结节钙化,而且钙化程度很高,体积得有2cm,寒假动了手术。这当然不仅仅只与青春期的体验有关,而是长期积累有关,多半与情绪有关。第二次是在得知老爹得癌症,爹娘来上海做检查,前面说了我是过敏性体质,那段时间绝望、焦躁、愤怒充斥生活的方方面面,几乎到了负面情绪的最高点,相比之下,其他人的反应正常的多,彷佛所有人的这种情绪都集中在我身上了。这次结节钙化属于急性期,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心跳速度大约都在140,原本也不必动手术,但因为第一次动手术的医生技术不太好,皮和肉粘连,这个地方的结节钙化,让我感受疼痛和不便,所以不得不去进行第二次手术。

看吧,人对自己的身体总是更了解一些的。

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呱呱落地,费劲睁开眼睛开始,我就和我的眼睛开始了一世的缘分,我透过它看世界,也透过它不看世界,它帮助我过滤信息,让我能看到我想看到的,不去看我暂时不想看的,在它一切都好的时候,我不知道原来它已帮助我诸多。想起,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在一起,聚会聊天,眼睛总是熠熠生辉,我也能感受到它的喜悦,连带着我的心,也在欢欣起舞。

似乎眼睛总能连接着我和我的外部世界。从初中开始,陆陆续续开始出现和眼睛有关的毛病,但不是太严重,频率也很低,去诊所随便开点眼药水就能解决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频率才逐渐高了起来。大概离开学校走入社会两三年之后,眼睛炎症渐渐多了,开始怕光,出门需要戴墨镜。最严重的一次是产前一两周的时间,右眼得了虹膜炎,眼睛也不红,就是无止境地流眼泪,这是一种与身体免疫有关的深度炎症,且容易复发,而且是那种患过身体就会留下印记,后遗症也多。那时候身体笨重,也考虑用药对孩子的影响,并没有去医院看。等到生完孩子,右眼眼泪根本停不下来了,且已经看不清东西,产科医生看我这样,命令我马上出院去眼科医院治病。于是开始了长达半年的治疗,医生说我已经有白内障,开处方想让我服用激素治疗,但我想母乳喂养,请求医生另觅他法,最终用给眼睛打激素针来治疗炎症,随着治疗的进展,白内障也好了,但是后来虹膜炎也复发过,好几个医生提醒,你会比其他人更早得青光眼和白内障。自此,眼睛的炎症就成了我生活一部分,看电脑多了,看书多了,睡眠差了,季节转换了,心情不好了,有什么事情不想面对了,等等,这些都会引发眼睛的炎症,于是,我开始了长年需要和眼睛炎症在一起的生活,炎症急性期需要激素药水治疗,在家也需要戴上墨镜,这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前段时间,我去例行检查视力,发现左眼依旧只有100度近视,而右眼已经50度老花,于是我开始佩戴眼镜,朋友们善意的嘲笑让我有点尴尬。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两只眼睛视力不平衡,不是简单的100+50的差距,近视和远视是一个质的差别。

是的,我就是属于那种即便没做什么事,也过得辛苦的那种人,过敏性体质嘛,心里体验也很过敏的。

自己有体验,并且深受其扰,也深受其恩泽,时时回味总结,再去关注别人,总是更容易体会到对方的痛苦和无奈,更容易共情有类似经验的人儿。

一位女性朋友ZL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因为前面已经有一个姐姐,家人都盼着再得一个儿子,于是这位朋友的童年是冷清又充满恐惧的。家中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除了妈妈偶尔因为怜悯过来抱抱她几乎没有人关心她。她大概四五岁才会走路,也是家人撒气的对象,很多时候她活在恐惧当中,没有爱是承受不了恐惧的,但她的身体自己开始处理,中医说恐伤肾,她的肾功能发育较晚,一直尿床,因为尿床家人对她更为凶恶,相辅相成,尿床的事大概过了十岁才结束。

一位长辈LQ家族遗传性糖尿病,他尤为严重,本人是一家特殊学校的校长,曾经还是大地主家的儿子。大概70多岁因为糖尿病的并发症截肢,再过5年去世。他去世的事情不为认知,诺大的家族都不知道,直到子侄春节拜访,才知道人已经去世。而死者夫人一副终于可以轻松过日子的样子,让人唏嘘不已。LQ是大家族出生,是老母亲唯一的儿子,其余都是姐妹,老母亲曾是上层社会社交名媛,老父亲是某国外大银行在国内的行长。老母亲这样的身份虽然长面子,但是性格脾气很难忍受,老父亲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另有妾室另有家,这样的背景在战争年代必然要遭受大清洗,LQ家也不例外。LQ成年结婚后和老母亲住在一起,得到了老母亲藏起来的一笔不小的财富之后,必然要忍受她的种种不好,老母亲当家,处处为家中至尊,LQ退休在家,老母亲还在,他已不堪忍受,于是就把老母亲送到养老院。老母亲在90多岁动了脑部手术人还活蹦乱跳,据说后来没办法,老太太是活活被饿死的,死的时候已经103岁。这样的出生,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生经历,我没有见过LQ,但从故事经历上来看,也从与他相关的人的经验来看,能感受到深深的哀伤和痛苦,恐怕很难体验生活的幸福和甜蜜吧,据他的太太和他的儿女及孙辈们描述,他们也几乎没有体验过他的慈爱与柔情,有的只有控制和权威。他从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怎么给予别人?

一位男性朋友AL有常规性咽喉炎,跟随他已经有很多年。我们知道咽喉是人体的要塞,古有明朝最后一位将领的一箭穿喉。中医《灵枢·忧恚无言》有“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喉咙者,气之所以上下者也”,咽喉出了问题,据说是与内火有关,AL平时待人接物温文尔雅,性格温和,脾气很少,这怎么就内火了?由于对他本人比较了解,他和权威的关系有点不通畅,在领导和长辈面前无法表达自己,从畏惧到敢怒不敢言到抛弃权威,喉和咽都有压抑的愤怒,气不能上下,所以这个咽喉炎的治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大概什么时候处理好了和权威的关系,这个病就会不药而愈吧。

文章开头我提到大部分疾病都是心因性的,这是有一定的论证的,我没有去考究文献,也不关心它的精确性。只从我自己个人的体验和理解出发,写下本篇,只是希望能给志向于心理学工作的自己多提供一些视角。只要有用,而且我自己体验深刻,什么都可以拿来用。

本文都是写字人自己的浅言,不一定都对,只是个人体验,欢迎大家来信讨论。


——Ouisa,2018,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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