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梦

六月二十七日,在清晨的雨滴声中醒来,不疾不徐,下了整整一天,颜市被淋湿,随手一拧,就能挤出些水珠下来。

老街,江南大酒店,点二个小菜,一壶小酒,我把每一天都过成了节日,或者这样说,有酒的日子,每天都在让自己过的象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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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入夜,翻开图片,才发现我欠下了太多的字,不急,按着顺序帮它们贴上标签,先上九图。这是株双生的姐妹花,花色艳丽,阳光滚过雨后阴暗处翠绿的花叶,是我最爱;也有那向阳开放的,色彩鲜活,让我想起童年的向日葵,温暖,热烈,吸引了几只蜜蜂,撅着屁股,恨不能钻入花蕾。同样,它们象我,从不轻易错过一小丛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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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石洞的水,三十年前和蔡同学同游时不是这般模样,很荒凉,而那个黑洞我们当年一起探险过,我试着报下他们名字,庞红庞艳,周燕,查志军,倪毓秋,记得里面刻有秉烛游三字,不知是什么时候谁的手笔了,可惜现在洞前成了个水潭,已经不允许进入了,时光就这样悄然反覆,人也好,物也好,那些一面之缘的朋友,很多就此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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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石洞下一挂瀑布,也是人造新景观,旁边危石之上有一亭,其时,二位年轻人对着一泓清泉,正忘情地用萨克斯管吹一曲不知名的曲子,旋律悠扬,在虞山脚下悠扬回转,蓝天之上,几缕白云听得忘情,在蓝天之上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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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老石洞也改了称谓,唤作冷泉,有点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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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南路边的路牌,右转方向,我暂时解释为大颜市,若你知情,也权作糊涂,颜市不大,但至少,我以为它很大,就象邑人喜欢着把颜市叫做,大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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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牌上方有泉,名洌,建有小云棲寺,图片局限,隔日有闲再叙吧。

江南颜市,有我掩不尽的欢喜,只怪我太匆忙,甚少停步欣赏,此谓之得失,于山水,也是一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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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合住在一起,我不晓得他的名字,看不清他的脸,想不起他的模样,听不清他的声音,他一直在我面前打他女朋友电话,说着貌似恩爱甜蜜的话语,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并不认识他,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存在他这个人,但我知道他离开房间躲远点打电话时的吵闹,无休无止,我也不想知道电话那头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假装不知道他们频繁的争吵。

我在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旷大棚中心准备洗澡,头顶上有个巨大的莲蓬头,脱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我印象里没穿这么多衣服,透过大棚裸露的大窗,我看到我姑姑在门卫,隔着二三十米的地方定定看着我,一脸喜悦的笑,热泪盈眶,我好象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伯父也在旁边,他俩都是方面孔,长的很相象。我也有些感动,眼睛微微的发热,象要流出泪水来。

清晨母亲煮好了面条,我赶在她出门前问她,奶奶的小女儿叫什么名字?母亲说叫秀秀,三四十年前被一个做棉胎的外乡人拐跑了。我认识她吗?母亲说那时她跟你奶奶来过我家吃饭,不知道你见过她没有,就算见过,你还小,估计也记不得。

我想,我多半没见过姑姑,她却在多年后潜入我梦中,不知想告诉我什么?

后来梦中那个我不认识的小青年疯了似的去找他的女朋友,不知找到没?会不会生死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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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在水池中央安静地开,纤细的线条,怎么看都不象是植物,更接近画中的模样,我在夏日的清晨,一些梦境埋入淤泥,化成肥料,滋润了一朵花,很多话语,隐藏在重重花瓣上,生出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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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到达一座岛,看江海相接处绚丽的日出,等待第一班渡船,一架飞机在云层底下默默滑行,一只蟛蜞在江堤边爬行,它还没成年,有着半透明的红色外壳,一件粉锥玉琢的灵动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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